谢钺感觉有人在帮自己捏腿,他闭着眼睛动了下:“左边……”
“你笨死了……我屁股痒……”
可是当手接触到他屁股的时候,他瞬间睁眼:“哥……”
谢镶看到他的神情:“你以为是谁?”
“呵……梁钱啊,还能是谁?”谢钺转动了一下眼睛。
估计贺固川已经走了,不然哥进屋撞见他,此刻应该已经打起来了。
谢镶当然知道他没说真话,继续帮他捏着腿:“你这伤一看就是撕裂过的,所以才好的慢,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钺讨好的笑着:“苦肉计,骗了尹家人出来,全杀了。”
谢镶停下手上动作,看向谢钺:“尹家和你有何关系?需要你用苦肉计?”
“我,我这身伤拜他们所赐,难道不报仇?”谢钺抬手撑起自己。
谢镶起身帮他身后垫了下,让他靠着舒服些。
“伤到底怎么来的?贺固川是不是骗你了?”
谢钺看着谢镶的眼睛,心里突然涌现出了说不清的委屈:“他不信我……”
说完这句,他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哥,他不信我……”
谢镶看着他低垂的头颅,身上透出的悲哀,站起身抬手用力揉了下他的后脑:“傻弟弟。”
谢钺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抬头看向谢镶:“我觉得好怪……”
“嗯?”
“对上他,我好像很理智,却又一点都不理智……
我理智的告诉自己,受伤和他没关系,他也不想伤我。
可……这种理智反而是最不理智的,若不是他的试探,我压根就不会受伤……
可我心里又真的,实实在在的没有怪他……”
谢钺委屈地说着心中所想,这件事到现在他都想不清楚:“我真的没怪他,可又觉得很委屈……”
谢镶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湿润,低声问道:“那若再来一次,你还救他吗?”
“救!”谢钺认真点头:“可,可我也想过,那种场景,就算是季桅是梁钱,甚至是康匤鲁戒,我应该都会救的。”
谢镶指着他肩头的伤:“可你不会这样救,那一刻的你失去了理智,若是他们,你不会。”
谢钺仔细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打斗中若真的护不住,让他们受了些伤,我也不会在意。
而且人都杀完了,我应该也不会背着他们去求救……”
谢镶仔细的看着他,认真问道:“真的那么喜欢他?”
“喜欢?这是喜欢吗?”谢钺皱着眉:“哥,我是不是病了?”
“怎么说?”谢镶温柔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不会伤我,也舍不得伤我……我是不是被他下迷药了?”谢钺问的认真。
谢镶笑着摇头:“不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所以你说他不是故意伤你,我是真的信,而且这么重的伤,我也信他定然心疼后悔了。”
谢钺听他这么一说,心情瞬间就好了:“哥哥也这么想,那就不是我脑子有问题了。
康匤总说我的脑疾他治不了……
哎,对了,哥,这次受伤,我见到了康匤的师父,他好像也姓莫……
不过叫什么我不知道,可我上次和康匤聊天,说可以引荐他认识莫太医,他好像很高兴。
也可能只是同姓之人?不过都行医,都姓莫也太巧了吧?”
谢镶点点头:“可能真的只是同姓,这天下那么大,同姓行医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也对哦。”谢钺点点头。
“不过这件事,莫要和旁人说。”谢镶说道。
谢钺一愣,坏笑说道:“秘密,嗯,秘密。”
谢镶知道弟弟敏锐,只是站起身说道:“我下午要陪着青穗回家,爹要去兵部,娘好像也要入宫,你独自在家,好好躺着,若是我回来知道你惹事了,哼!”
“不会,我还要带鹜儿练枪呢,一定好好养伤!”谢钺笑着说道。
谢镶点点头,起身准备出屋,走到外间看到里面的几个箱子,好奇地准备打开看看。
“哥,要干嘛?”谢钺听到动静,伸头想要往外看。
虽然他知道贺固川不可能还躲在箱子里,但就是说不出的心虚。
哥哥要是看到空箱子,定然能想到些什么。
“我看看都是什么,等下让人给你搬到库房去,这些都会记在你的名下,等到出嫁的时候,便是嫁妆。”谢镶说道。
“嫁……状……这词和我真的有关系?”谢钺往枕头上一躺,叹气说道。
“玛瑙的花瓶,珊瑚的摆件,珐琅的捧盒……还真的都是好东西。”谢镶在外面说道。
谢钺一听这些东西,咧嘴一笑,贺固川还是上道的。
直到午间梁钱端了吃食进屋,谢钺才听到一声窗响,贺固川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你早上去哪了?”谢钺想起他和谢镶说的话,结巴问道:“我,我哥,早上来了,你,你不在屋里吧?”
“当然不在,他进来的时候,我就躲出去了。”贺固川笑着说道:“放心吧,他没发现我。”
“那就好……”谢钺心虚的哪是这个,而是他说的那些话,没被听见就好。
早上看到哥哥关心的眼神,就把这人可能还在周围的事情给忘了。
那话要是被听见多丢人啊。
“看。”贺固川端起手中的木盒。
“什么啊?”谢钺抬手掀开,看到里面的夜明珠,呆愣地说道:“这么大?”
“这颗不大,正好可以摆在床头,你以后起夜就方便了。”贺固川将夜明珠拿出,摆在边上的床案上。
“你回去拿的?”谢钺瞄了一眼摆好的夜明珠,突然反应过来。
“嗯,对啊。”贺固川点点头。
谢钺想的却是,要和哥哥好好说说,这府里的巡逻要加强一下,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出呢?
贺固川显然也发现他在意的事情,还笑着说道:“你哥的那些暗卫也没发现我。”
谢钺点点头,言一他们也要让哥哥再好好练练,怎么会连一个贺固川都发现不了!
“这还有颗小的,可以放在里侧的被褥下,睡觉的时候不透光,但若是要用拿出来就行。”贺固川夜明珠放好,笑着说道。
“贺固川你的镇北王府应该没住过吧?怎么有这么多宝贝啊?”谢钺皱着眉问道。
“我是皇子,当年离京地时候贵重东西基本都留下了,就算不回来,那也是我的呀。”
贺固川抬手刮了一下谢钺的鼻尖:“快点吃饭,下午你家没人,我陪你睡会。”
谢钺有傻眼了,家里没人他都知道,真的要好好部署一下府里的防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