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的态度转变,自然也让季桅可以和谢钺见面。
两人安稳了三天,便又一起进了万花楼。
“镇北王没有说什么?”季桅见到谢钺就赶紧小声询问。
谢钺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往嘴里丢花生:“有什么好说的?怎么你哥哥让你来问什么?”
季桅重重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家里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有我上蹿下跳的挨罚。”
“还罚你?”谢钺的花生丢偏了了,砸在脸上,侧头看向他。
“苏白和我三哥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季桅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谢钺笑着说道:“不知道啊,我俩当初还研究过那个金玉奴,忘记了吗?”
季桅听到这出戏,就皱紧了眉头:“这出戏,那负心汉的结局可不算好,他会不会就是来报复三哥的?”
“你也说了是负心汉……”谢钺继续丢着花生。
“两个男人什么负心不负心的,我只管我哥。”季桅抢了他手中的花生,丢入口中:“我总是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谢钺撑着坐起身,抬手推了下他的额头:“你想这么多有用吗?你大哥,你三哥,甚至你爹,都没你聪明?”
季桅仔细想了下:“是啊,全家动脑筋的事情,怎么也轮不上我啊!”
“上酒!”
他喊完之后,外面鱼贯走进舞娘,开始翩翩起舞。
两杯酒下肚,他又凑到谢钺身边,半靠在他肩头:“我俩是兄弟,偷偷和你说,侯爷和世子的事情,可能和临亲王有关。”
“你知道什么?”谢钺小声问道。
“不知道什么,有一日爹和大哥说话,我听到一些,可也是猜测……”
说到这,季桅坐直了一些,抬手将谢钺搂进怀中:“这两年你多在北方,京中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我总觉得临亲王要垮了。”
谢钺趁机问道:“我最近才发觉一件事不对,为什么皇上登基,会让良贵妃当太后呢?”
“这个我还真知道,说是先皇当初拟旨,准备立她为后,可还未宣旨,先皇便病重离世。
皇上念及先皇遗愿,便让她当了太后。”季桅说道。
“既然还未宣旨,有必要还遵守吗?”谢钺问道。
季桅一把捂住他的嘴:“未宣,却不代表没人知道,忤逆圣意,皇上还怎么登基啊?
而且那时杨家势头正盛,一味阻拦,可不是你爹回来就能让皇上登基的。”
杨家……上次贺固川也有提及。
这些年杨家手中虽然还有军权,但已经势微,京中只有几个闲散职位还是他们的人,所以自己还真没有注意过他们。
他们是太后母族,自然也是临亲王的人,可这些年也没觉得他们有多紧密的关系啊。
“我这还有个秘密,你想听吗?但,绝对不能说出去。”季桅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一般他这模样,定然是要张嘴胡扯了,谢钺随意点头,压根没往心里去。
“传闻当年先皇是中毒而亡,下手之人就是良贵妃,所以这些年太皇太后才会一直看不上她,连带着对临亲王也时时打压。”季桅悄声说道。
“咳咳咳……”谢钺直接被酒呛着了,稳了半天才喘过气,他没好气的推开季桅:“你瞎胡扯的时候别带上我。”
“来了来了来了!”季桅眼神瞬间就直了,站起身顺便拉着谢钺一起:“看,看这是刚来的花魁纤凝……肤若凝脂,柔若无骨,眼波含情,妙!”
谢钺定睛看去,跟着点点头:“妙!”
季桅松开手,不再管谢钺,而是向着纤凝而去,两人在厅中追逐起舞。
谢钺靠在椅背上,看着站在身后的明礼:“不是说关了很久不给出府吗?这又是哪来的红颜知己啊?”
“说是不给出府,京中还有宴请总是会去的,这位纤凝姑娘,是一个月前去吴公子的宴请时遇见的。”明礼说道。
“吴蠢材?”谢钺眯了下眼睛:“季相知道?”
“并未说过。”明礼说道。
“那就找个机会说给季成析听听。”谢钺交代道。
明礼看了眼还在摸姑娘脸的公子,了然点头:“小的明白了,谢小侯爷提点。”
谢钺挥挥手,让他不用在意,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要端杯,一只手突然出现,端起酒盏。
“公子,奴家喂您。”一名女子,侧头弯唇,眼中满是情丝,柔若无骨的就准备靠近谢钺怀中。
谢钺偏头看去,瞬间出手,直接将那女子打落厅中。
“公子……”那女子捂着胸口,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了?”季桅刚要亲上纤凝的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跑回明礼身边,警惕地看着。
“梁钱,封门。”谢钺开口。
梁钱点头,刚要动作,那还在落泪的女子,却瞬间起身,用匕首抵在纤凝的脖颈处:“都别过来。”
谢钺冷哼一声:“拿下。”
“你敢动我就杀了她!”那女子出声呵斥道。
“杀吧,与我何干,拿下!生死不论!”谢钺继续开口。
梁钱一个飞身上前,那女子看出威胁无用,一把将纤凝丢出,准备趁乱出逃。
可她刚刚转身,一杆长枪已经钉在她面前的地面,枪身微微晃动。
她想侧身离开,谢钺已到近前,提枪前刺,挡住她的退路。
“怎,怎么了?”季桅吓得躲在明礼的身后,紧张问道。
“小侯爷刚才在和小的说话,这女子何时来的,小的没发现,可能小侯爷也未察觉,便觉出不对。”明礼护着他退到墙边,小声解释。
女子身前站着谢钺,身后站在梁钱,她警惕的观察左右,想要寻找出逃的机会。
“那天的箭是你射的吗?”谢钺看向她手指处的茧,出声问道。
那女子轻蔑一笑:“定远侯府人人得而诛之,你等着吧。”
谢钺眼中透出一丝不解,可那女子却直接抬手,将匕首插入腹部。
梁钱看到,瞬间上前,想要救人,谁知那女子却拔出匕首反刺向他。
梁钱只能后退,而那女子却又再次将匕首刺向自己,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