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真人，您怎么来了？”古琴月现在是一刻时间都离不开白水瑶了，总挽着她的手臂不肯放。
“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张龙赶上一步，对着庄清云就是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敢起身。
“星宇前辈是自己人。没事。你起来吧。”
“星宇真人他威胁我，如果我不带他一起来，他就大叫，说我私自带走人犯。我怕惊动其他人，误了大人的事，只能让他一起过来。这鸟人出门时我是办了手续的，请大人放心。”
“我猜你这样带他出来，必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你小子现在是大官了。有些事不方便做。老夫可不管他们那些条条框框，惹恼了我就给他们来个一拍两散。需要我帮你担待的地方，你就说吧。”
“很多事，就算不是我亲手做的。到将来，秋后算账时候一样躲不开我的干系。不过您在的话也好，正好帮我做个见证。”
庄清云礼貌地对着星宇作揖后，转过身看着地上欲言又止，眼神涣散的付天贵。“付老兄，好久不见了。”
“大仙，大仙饶命啊。”
“你还记得我？能认出我来？”
“大仙说笑了。之前先是见到了胡长老，哦不是，是古夫人，以为您必也在旁。后来她带着好多大修士上仙大仙来唤我。我见到她老人家之后，没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就把知道的都招了。再后来能抓的，我看似乎也都抓了。大仙，你要相信我啊。别说前几日衙门里看见您高坐正堂，知道您现在的身份一定更加尊贵。其实就算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骗谁，我也不敢骗您啊。”
“往日情分？当初你为非作歹被琴月抓住，我非但不杀你，还时常赏你仙丹灵药，劝你向善。而我刚一离开中极洲，你就害我弟子，毁琴月的祖居。呵呵，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往日情分啊？”
“小的冤枉啊。”想了想，付天贵又改口，“小的不冤枉，但小的是有苦衷的。当初那个万法大仙差人抓了小的，逼迫小的供出和您有关的所有关系人物地点。小的也没办法啊，那些魔修太可怕了。稍有怠慢，就是拆骨断筋的，小的受不住啊。而且，您的事他们早都知道了。就算小的不说，他们也全知道的。”
“后来，他们要小的表忠心，要小的带路去摩云岭，突袭隐月派。小的知道丑长老他们还在那里，死的不肯去。”说到这，他还知道看一眼白水瑶。
白水瑶听他说的袭击阿丑的事，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吓得付天贵赶紧低头，不敢看她。
“但是小的又怕死，只能骗他们说知道在月湖灵地，有您的宝藏。于是万法大仙就带着我和一干人等去了灵地。他们连紫竹也知道，还嘲笑了我一番。最后，说我是个没用的人，就把我给放了。”
“后来几百年里，他们和魔族的人还不断地来敲我竹杠，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我可以对天发誓，之后我一件其他坏事也没干过啊。自从认识了大仙您，我就干过这一件坏事，还是他们逼的，大仙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如此说来，你就没有错了？”
“古夫人！是我错了，我胆小怕事，但是我真不想毁你的祖居啊。在那里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还有白大修士，丑长老对我一直很好。大仙走了之后，他还特意告诉我给我吃的不是毒药而是仙丹，让我以后不用担心。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去害他。我就是怕害他，才去古夫人的祖居帮凶的。不不不，我没去做帮凶，我是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带他们去啊。。。。。。”
付天贵虽知庄清云不会要他的命，还是一边赌咒发誓一边责备自己的弱小和委屈，渐渐语无伦次起来。
“瑶瑶，他也算是凶手之一。你还不是仙家，杀了他最多算是江湖恩怨。在这乱世，法也责不到你。我和琴月要与星宇真人在洞外聊些事情。一会回来找你。”
庄清云说完温柔地把古琴月从她身边带走，星宇真人及一班侍卫怎么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赶紧几步走在他们前面，好像是帮他开道一般，只把白水瑶和吓得说不出话来的付天贵留在了洞中。
众人出去后大约一刻时间，只感觉洞中灵光大动，白水瑶聚集灵力的一击过去，颤抖的山洞又过了足足一分时光，才渐渐恢复平常。
“放下了？”
白水瑶看到逆着光走来的庄清云，再也忍不住刚刚被释放的感情，冲进他的怀里便失声痛哭起来。古琴月眼中噙着泪，也慢慢走到她身旁，轻轻地抚着她掺着银丝的秀发。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付天贵还在本能地呢喃着。
“你闭嘴！”古琴月的话，比什么命令都有效。
“张龙，把他带回去。他是重要证人，派人好生看护，护他周全。另外每年给他一百鞭子，让他记住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属下记住了。”张龙本来还有些担心杀了这个鸟妖，多少自己受到牵连，如今只是给他这些惩戒，越发体会到庄清云远超其寿数的沉稳和张弛有度的手段。心中敬佩。
“小姑娘，你也是他徒弟？老夫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得了全道的真传。不杀，也好。杀了这鸟人只不过脏了你的手。”
白水瑶此刻心情已经恢复不少，从庄清云怀里出来，退后了一步，神情严肃，一个头磕在地上，行了弟子大礼。
“师父。。。”
古琴月看她这样，心里怎么好受，一把抱住匍匐在地的白水瑶，“没事了，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以后你就跟我们在一起，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琴月姐，自从阿丑走后，我一直凭着他留下的临终遗言，坚持到现在。每天专心修行，心无旁骛，什么也不去想。他说，让我好好活下去，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我不能，也不会辜负他的。今天赦了这只鸟妖，我才知道原来以前只是把恨埋在了心里，不敢去面对。现在，我真的放下了。我不会选择忘记以前，阿丑小玥姐世豪哥，我姐他们都去了，但是他们永远活在我的记忆中。这些记忆是我最美最大的财富。何况，我还有你们。我一定要会好好活下去。”
“解开心结，你才能真正成长。以你的天赋，登仙得道是必然的。我们仙界的家也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和琴月一起去天界吧。等我办完了事，自来找你们。”
“你不跟他们一起回去吗？就那么想当这个官？”星宇真人也有点动容，却依旧不喜欢庄清云当官的这个决定。
“您老不还是五品将军吗？要不来我都护府随便做点什么，等这里事情结束，也混个真君干干？”
“我呸。谁稀罕当个鸟官啊。”
“你总不见得是贪那几个银子，当官的吧？”
“越说越没边了。五品真人的俸禄才几个银子？我随便做个法宝不卖个十几万玄金？就这每年千八百的，打发叫花子都不够。”
“那你图什么？”
“管你什么事。不和你说了。没其他事的话，我把两个丫头护送回天界，就不回来了。”
“我的太白墨玉？”
“你家的地址琴月给我了，等我有空了自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