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奴隶的身份所以他是不能上学的,每天只能在空闲的时候让阿宝教他几个字。
南不晚很喜欢像这样好学的孩子。
站在南衡身后,弯腰看他面前练字的草纸。
刚睡醒的头发是披散的,带着她独有馨香,发梢轻轻抚在南衡的耳边。
南衡有些紧张,捏笔的手出了些汗。
这时,南不晚突然打断他:“不对不对,写字得一笔一划的来,不是像画图一样,而且你捏笔的姿势也不对,来,我教你……”
说罢,便握住南衡的手,手把手的教他怎么握笔怎么写字。
他们俩靠的很近,南不晚柔软的手包裹住南衡略显粗糙的手。
南衡背脊都挺直了,耳廓通红,视线止不住乱瞟。
南不晚注意到他的分神,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专心点。”
南衡低下头,下一秒吴清远一把将南不晚从身后扯开,脸上带着奇怪的笑说:“你字写成那样教别人就算了,还是我来吧。”
南不晚站稳身子,惊讶看向吴清远,调侃道:“哎呀,难得呀,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南衡吗?”
吴清远继续假笑:“不是你说的应该慢慢教吗,我觉得很对,从今天开始就让我慢慢教他,我一定会把他教成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人,你说好不好呀,阿衡……”
吴清远噙着笑转头看向南衡。
南衡浑身僵硬,嘴角抽了抽,刚想反驳却瞧见南不晚期待的眼神。
想说的话又被他吞了回去,脸上也挂起乖巧的笑:“大公子愿意费心教我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我十分愚钝,之后怕是要劳烦大公子了。”
“怎么会~”
吴清远学着南不晚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继续和蔼可亲地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咱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南衡不可置信转过头,对上吴清远灿烂的笑容,觉得后背冒汗。
完了,吴清远这是被刺激疯了。
“来,阿衡……”
吴清远接过南衡的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成语说:“我教你一个新的词,这个词叫两面三刀,是指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南衡表情僵了僵。
吴清远又写下一个成语:“这个词叫矫揉造作,是指某些人故意掩饰真实的性格,在别人面前装柔弱。”
南衡眼神转了转,看着吴清远也露出个假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南不晚看他们俩之间这么融洽,也放心的去厨房帮南若做饭去了。
钟无泪在一旁撑着头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这副场景可不是一般能看到的。
看戏间,一只手突然摸向了钟无泪的肩膀。
钟无泪吓了一跳,一个激灵抓住那只手把他从后背抡了过去。
伴随着柳砚白的惨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展现出来。
柳砚白躺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胳膊“哦吼吼”地叫出声,钟无泪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对不起,我刚刚被吓到了不知道是你。”
柳砚白倒吸着冷气,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的胳膊,神情还有点恍惚:“我刚刚……飞起来了。”
钟无泪双手合十不停道歉。
吴清远也担忧地走上前问道:“没事吧?”
柳砚白活动了下胳膊,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两眼发光地对着钟无泪说道:“你太厉害了,这么小的个子居然能把我抡起来!”
钟无泪看他确实没事也松了口气,随即表情也变得得意起来:“哼哼,不是我吹,我家的功夫可是连景文帝都夸奖过的,只要学个三年五载,上阵杀敌不在话下。”
柳砚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钟无泪的眼神里都带着崇拜,高出钟无泪两个头的身高让他现在看起来像某种大型犬。
而钟无泪则是带肉的骨头。
思索一会儿,柳砚白斟酌着开口:“那个,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柳砚白眼神坚定:“我想习武,你能不能教教我。”
钟无泪听到这个请求眉头一皱,她钟家功夫只传自家军队不传外人的。
柳砚白见她有犹豫更加急切道:“求你了教教我吧,我想变得更强大,这样才能保护我的朋友和家人。”
他到现在还记得云雾山中,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季浮风,这件事一直让他很在意。
一直以来他长的比别人高大,身体也比别人强壮,几乎不需要用力他就能轻松将普通人制服,但他唯独撼动不了看起来那么瘦弱的季浮风。
他回来后一直在想这件事。
想季浮风的动作,他的肢体和他的招式,思来想去那应该就是功夫了。
要是他也能学会某种招式想必他一定会比现在厉害很多,成为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柳砚白一想到这就很激动。
钟无泪面带为难,说:“不是我不想教你,是我家功夫只传自家军队和自己人,有家训在我也不敢随意违反……”
柳砚白闻言失落地低下头,钟无泪也感到很抱歉。
转头看了眼吴清远,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重新挂起笑来:“但是我有一个办法!”
柳砚白重新抬起头,一脸期望地看着钟无泪,钟无泪笑嘻嘻说:“咱们俩拜个把子,你做我义弟,这样你也算是我自己人了!就能学我家功夫了!”
柳砚白大喜,只要能学功夫无论怎样都行,哪怕他比钟无泪还要大两岁。
不就是当她的弟弟嘛?他连许嫣的牛马都当过了,这算什么。
钟无泪也很高兴,她在家中就是最小的,上面两个哥哥,二哥比她大四岁,大哥比她大十岁,两个哥哥总是仗着年纪大 使唤她管着她。
但从今天起,她也有可以使唤的人啦!
两个人一拍即合,择日不如撞日,当即就跑到院子里,端着两碗茶水对着月亮跪了下来开始拜把子。
南不晚听着动静走了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端着碗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这才离开一会儿,外面的事情就发生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