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玉玺……”
吴清远难掩激动地看向裴准,裴准也是眼眶微红,他忽的起身,跪伏在吴清远面前。
“恭喜殿下拿回玉玺,有了玉玺您正统身份将无可挑剔!”
吴清远看着手中的玉玺,心中百感交集。
这南川传国玉玺在他父皇遇害后就消失不见了,常怀义曾经将皇宫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这也是他以无法名正言顺登上皇位,只能以摄政王身份执政的原因之一。
常怀义想要这玉玺快想疯了,但没人知道玉玺到底在哪里。
当年常怀义找不到玉玺时,还怀疑是不是在他的手上,在他逃出永康后还派人追杀过他,没想到兜兜转转,这玉玺终究是落在他的手里了。
“钟将军果然有能力,这玉玺都消失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找着!这真是殿下弱冠最好的礼物了。”
裴准大喜过望,平时里波澜不惊的面孔此时也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惊喜之余,突然发现玉玺之下还藏着一封信。
裴准欣喜的神色僵了僵,这封信出现的不合时宜,在这之前,钟家和卫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传消息过来了。
据其他线人来报,永康现在处于全城戒严的状态,应该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再加上这个时候玉玺送到他们手中,恐怕,此次戒严与玉玺有关。
裴准与吴清远对视一眼,吴清远也立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将信纸展开,上面空白一片,这是一封加密信件。
吴清远熟练地从书架上取下来一瓶药水递给裴准,裴准把信纸铺好,用毛笔蘸取少许涂在信纸上,然后再放在烛火旁烤干,上面的字迹很快就显现出来。
“怀贼已有所察觉,无法与君联系,请君按兵不动,万事小心。”
短短一行字,却让两人瞬间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常怀义察觉了,发现了多少?永康戒严是不是他要做什么?他有怎么样行动?
种种疑虑扑面而来,吴清远止不住地开始紧张,吴清远神情严肃,忽然对上裴准目光,裴准轻轻开口:“殿下,莫慌。”
吴清远回过神来,深呼一口气,冷静看向裴准。
“殿下还记得臣之前是怎么教你的吗?”
“学生记得。”
“殿下不要紧张,这一天迟早会来,钟家既能传出消息,就代表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接下来就由殿下继续部署剩下的事情了。”
吴清远点头,行了个礼后转身出去了。
这些年,他也在清河镇培养了一些暗卫,可代替他跟其他反抗势力联系,现在南川上上下下已经在暗中联起一股要将常怀义拖下马的反抗势力,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契机。
给暗卫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后,吴清远还是心里难安,自己决定走上这条路那天,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担心的是他的所作所为会威胁到他身边的人。
吴清远推开家门,见南不晚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肘撑着头在等他回来,人已经睡着了。
吴清远叹一口气,上前轻轻将她抱起,南不晚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含糊着叫他的名字:“清远……你回来的好晚。”
“下次可以不用等我的。”
“不行……不看到你回来我不放心……”
南不晚太累了,说完这话又沉沉睡去。
吴清远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沉默良久。
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之间一定会不可避免的发生一些事,他无法预测那时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但是,他诚心期望,南不晚能一直像现在一样,哪怕知道他骗了她,哪怕以后他们无法再像现在一样,也不要讨厌他……
吴清远及冠礼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此时正是盛夏,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炎热,刨冰卖出去的数量一直在增加,南不晚只好不停的从空间里取冰出来。
忙活了大半天,刚从地窖出来,就见南衡正盯着天空出神,皱着眉神情严肃。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感觉要下雨了。”
南不晚走到南衡身边,也望向天空,远方聚集着几片云,正慢慢往清河镇压来。
“下雨挺好呀,今年入夏后就一直没下雨,下下雨降降温,不然这天气也太热了。”
“嗯……”
南衡若有所思,今年天气有些反复无常,照这个架势,如果下雨了,那恐怕会下一场大雨。
事情正如南衡所预料的,当天晚上清河镇就开始下起小雨来,到了后半夜就是电闪雷鸣的瓢泼大雨,直到了早晨,这场雨也没有停歇。
起初人们还很高兴,毕竟再不下雨田里的庄稼都要旱死了,但是在这场雨持续了五天后,许多有经验的老人纷纷都变了脸色。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发生涝灾了。
雨还是在不停的下,虽然没有第一天时下的那般大了,但是绵绵小雨不绝,连续半个月没见到太阳了,街上行人都少了很多。
大部分人都感到些许慌乱,无论在何时,天灾是怎么也无法避免的灾祸,大家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不要发生涝灾,希望这场雨快些停下来。
因为连续下了半个月雨的缘故,气温降了许多,甚至有些冷了。很多流落到清河镇的流民没有住所,只能缩在一些店铺的屋檐下躲雨。
南不晚可怜他们,出了些钱给他们搭了遮雨棚,给他们找了些棉花做成被子衣服以便御寒,也给他们提供了些食物。
流民们都很感激她,说她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南不晚很惶恐,不敢接受这些流民的跪拜,她能做的不多,要是这雨再不停,她也撑不了多久。
看着一些年纪较小的孩子都开始咳嗽了,南不晚心中也很焦急,镇中很多粮铺都已经关门了,药房治风寒的药材也十分紧缺,人们心中也开始变得焦躁,这两天都已经发生了因为争抢食物打架斗殴的事件。
南不晚去拉架时还受伤了,这可把吴清远气坏了,严厉禁止南不晚单独接触那些流民,从第二天起就由吴清远和柳砚白还有南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