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树木高大,枝叶交错,遮住了头顶的阳光,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走起来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蔡大人走在韦睿身旁,脸色凝重,低声说:“刚才那波敌军来得太突然,咱们得小心,他们可能还有后手。”韦睿点点头,手紧紧握着佩刀,眼睛扫视着四周的树丛,生怕再冒出什么埋伏。他回头看了一眼,张二狗和王麻子紧跟在后,两人都是一脸警觉,手里的武器一刻也没松开。
队伍刚逃进密林时,韦睿心里还有些慌乱。敌军的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差点要了他的命,那一刻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可现在,跑了一段路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开始分析刚才的战斗:那些敌兵虽然人数不少,但动作不算太利索,盔甲也只是普通货色,没有那种先天高手的气势。
“大人,”韦睿压低声音,对蔡大人说,“我看这些追兵都是普通士兵,没什么厉害角色。咱们虽然人少,但地形对他们不利,他们追得慢了。”他指了指周围密集的树木,“骑兵在这儿施展不开,咱们未必没有机会反击。”
蔡大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韦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吟片刻,说:“你说得有道理。咱们一直逃也不是办法,得给他们点教训,不然他们会一直咬着咱们不放。”他顿了顿,又问:“你有什么想法?”
韦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中一动。他环顾四周,密林里树干粗壮,灌木丛生,是个天然的藏身之地。他低声说:“大人,我想试试。我可以潜伏起来,干掉他们的领头人。只要头儿一死,剩下的兵肯定会乱。”
蔡大人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风险。他看了韦睿一眼,见他眼神坚定,才缓缓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得小心,别逞强。”他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找地方藏好,配合韦睿行动。”队伍中其他人,纷纷应诺。
韦睿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他拍了拍腰间的弓箭,又检查了一下箭囊,发现还剩几支箭,虽然不多,但足够应付眼前的局面。他低声对蔡大人说:“大人,你们先藏起来,我去探探情况。”
说完,他身形一矮,悄无声息地钻进一旁的树丛。他的轻功不算顶尖,但在密林里移动却十分灵活,像只猎豹般贴着地面前进。他找到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借着树干的掩护,迅速攀了上去,藏在高处的枝桠间。
透过树叶的缝隙,韦睿看到远处影影绰绰,敌军的追兵果然跟了上来。他们人数大约有二三十个,步伐散乱,显然被密林的地形拖慢了速度。领头的统领骑在一匹马上,手持长枪,正大声吆喝着让士兵加快步伐。
韦睿眯起眼睛,屏住呼吸,手指缓缓搭上弓弦。他瞄准了那个统领,心中默算着距离和风向。箭矢在弓上微微颤动,他的手指一松,箭矢呼啸而出,划破空气,直奔统领的胸口而去。
“噗”的一声闷响,箭矢正中目标。统领惨叫一声,身子一歪,从马上摔了下来,砸在地上没了动静。韦睿松了口气,心中暗道:“成了!”
敌军队伍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惊慌失措,有的喊着“统领死了”,有的四处张望想找出偷袭的人。
韦睿藏在树上,借着茂密的枝叶遮挡身影,静静地观察着下方的敌军。统领被他一箭射杀后,敌兵们乱成一团,有的蹲下查看统领的尸体,有的胡乱挥舞着武器,嘴里喊着“有埋伏”之类的话。密林里回荡着他们的惊呼声,鸟儿被惊得扑棱棱飞起,场面一片混乱。
韦睿紧握着弓箭,手心微微出汗。 敌军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眯起眼睛,仔细搜索着人群,想找出下一个目标。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对着乱糟糟的士兵大吼:“慌什么!都给我站好,我来指挥!”
韦睿心中一凛,暗道:“副统领!”这个人的盔甲比普通士兵精良,嗓门洪亮,显然是接替统领指挥的人。他立刻拉开弓弦,瞄准那个副统领。副统领站在队伍中央,手舞足蹈地指挥着,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危险。
韦睿屏住呼吸,调整了一下角度。密林里的风有些乱,他得确保箭矢不会偏离。他手指一松,箭矢再次破空而出,像一道闪电般射向副统领。“噗嗤”一声,箭矢穿透了副统领的胸膛,鲜血喷溅而出。副统领瞪大眼睛,手中的长刀掉在地上,身子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倒下。
敌军彻底慌了。士兵们尖叫着“副统领也死了”,有的人扔下武器想跑,有的人胡乱挥刀,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韦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猎人,而这些敌兵不过是待宰的猎物。
这时,蔡大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低沉而果断:“动手!”紧接着,队伍的其他人,包括张二狗和王麻子从藏身处冲了出来。张二狗身手敏捷,手持短刀扑向一个落单的敌兵,一刀割喉,干净利落。王麻子则拉开弓箭,瞄准一个想逃跑的士兵,一箭射穿了他的后背。其他人也各自寻找机会,对敌人痛下杀手。
蔡大人提剑冲出,剑光一闪,一个敌兵的胳膊被削了下来,鲜血洒了一地。他大喊:“别让他们跑了,沿路追杀!”韦睿从树上跳下,拔出佩刀加入战斗。他的刀法不算花哨,但每一刀都又快又准,直取敌兵要害。
敌军越退越慌,密林里树木密集,他们跑得跌跌撞撞,不时撞上树干或被灌木绊倒。韦睿和队友们紧追不舍,像一群狼追赶着受伤的羊群。韦睿挥刀砍倒一个敌兵,鲜血溅到他脸上,他抹了一把,继续追击。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敌军的抵抗越来越弱。韦睿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地上躺满了敌兵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刀,刀刃上满是缺口,显然是砍得太狠了。
蔡大人走过来,拍了拍韦睿的肩膀,喘着气说:“干得漂亮,韦睿。这次多亏了你。”韦睿咧嘴笑了笑,擦去脸上的血迹,说:“大人,咱们配合得好。他们太乱了,根本挡不住。”
张二狗提着滴血的短刀走过来,嘿嘿一笑:“韦兄弟,你那两箭真是神了,直接把他们打懵了。”王麻子也点头:“是啊,没了头儿,这些家伙就是一盘散沙。”
韦睿听着队友的夸奖,心里暖暖的, 但这场战斗还没完全结束。他看向远处密林深处,低声说:“大人,还有些人跑了,咱们得小心他们回去搬救兵。”
蔡大人点头,沉声道:“嗯,不能掉以轻心。咱们先喘口气,然后继续赶路。”他环顾四周,确认敌军暂时没了动静,才挥手示意队伍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
韦睿靠着树干坐下,肩膀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衣袖。他咬牙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强忍着疼痛没吭声。蔡大人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剑擦拭血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张二狗和王麻子也在附近清理装备,空气中还残留着战斗后的血腥味。
韦睿从箭囊里掏出最后几支箭,发现只剩两支了。他皱了皱眉,刚才的战斗太激烈,他的箭矢几乎用光了。他抬头看向远处,密林深处还能听到几声微弱的脚步声,那是逃跑的敌兵发出的动静。他估摸着,敌军原本七八十人,现在只逃走了十来个,剩下的全被他们干掉了。
蔡大人注意到韦睿的神情,低声问:“怎么了?”韦睿晃了晃箭囊,说:“大人,我的箭用光了。要是再有敌人追来,我怕帮不上忙。”蔡大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够多了。那两箭干掉他们的统领和副统领,比砍死十个敌兵还管用。”
韦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大人过奖了。我就是觉得,自己实战经验太少,刚才拉弓的时候手都抖了。”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一仗打下来,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蔡大人点头,语重心长地说:“经验是打出来的,不是天生就有的。你武艺高强,又有胆子,后面多打几仗,自然就熟练了。”他看向地上的敌兵尸体,沉声道:“今天这一战,你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
张二狗走过来,插话道:“可不是嘛,韦兄弟,你刚才拉弓的样子,冷静得跟杀神似的。我都看呆了。”王麻子也笑着说:“是啊,你的箭术比我还准,我以后得跟你学两招。”
韦睿被队友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摆摆手说:“别夸我了,咱们能赢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你们的经验比我丰富,要不是你们配合,我一个人也干不掉这么多敌人。”
蔡大人站起身,环顾四周,说:“好了,别互相吹捧了。敌军逃走的那几个可能会回去报信,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次战斗,大家都干得不错。韦睿打头阵,咱们趁势追杀,配合得天衣无缝。”
韦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伤口虽然疼,但不影响行动。他把佩刀插回腰间,低声说:“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还得去宁远镇送信吧?”蔡大人点头:“对,宁远镇的局势不能再拖。咱们得摸清敌军的底细,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打算。”
张二狗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迹,说:“我刚才搜了几个敌兵的尸体,找到几块木牌,上面刻着些怪字,可能是他们的信号。”他把木牌递给蔡大人,蔡大人接过来一看,皱眉道:“嗯,可能是联络用的暗号。带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有用。”
韦睿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从一开始的慌乱,到后来冷静地拉弓射箭,他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战场的门道。他暗下决心,今后要更加努力,不能光靠武艺,还得学会随机应变。
蔡大人收起木牌,对队伍说:“收拾一下,咱们继续赶路。宁远镇不远了,但路上的危险也不会少,大家打起精神。”韦睿点头,和队友们一起清理现场,把敌兵的尸体拖到树丛里掩盖,又扫去地上的血迹。
韦睿跟在蔡大人身后,队伍在密林中穿行了一段时间,终于走出了那片血战之地。太阳已经偏西,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韦睿的肩膀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活动着胳膊,避免扯到伤处。
蔡大人停下脚步,回头对队伍说:“咱们离宁远镇不远了,但不能直接冲过去。先摸清敌军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他摊开地图,指着宁远镇外围的一片区域说:“咱们在这儿打探一下,看看敌军有多少人,粮草辎重在哪儿。”
韦睿凑过去看,地图上标注着宁远镇周围的地形,镇子被群山环绕,外围有几条小路通向密林。他点头说:“大人说得对。刚才那些追兵只是小股部队,敌军主力肯定在宁远镇附近,咱们得小心他们的埋伏。”
蔡大人嗯了一声,转头对张二狗说:“二狗,你轻功好,带王麻子去前面探探路。注意别暴露行踪。”张二狗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大人,我保证悄无声息。”王麻子也点头,拉了拉弓弦,示意自己随时准备。
两人离开后,韦睿和蔡大人,以及其他队友找了个隐蔽的山坡藏身。韦睿蹲下身子,透过树丛的缝隙眺望远处。宁远镇的方向隐约可见一片灰色的城墙,周围烟尘滚滚,显然是敌军驻扎的痕迹。他低声说:“大人,宁远镇守军应该还在坚持,不然敌军不会这么围而不攻。”
蔡大人点头:“嗯,宁远镇守将肖克宛是个硬骨头,紧闭城门,以逸待劳。只要他守住,敌军就没辙。朝廷的援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他顿了顿,又说:“咱们的任务是给他们争取时间,摸清敌军的底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张二狗和王麻子回来了。两人满头大汗,但眼神兴奋。张二狗喘着气说:“大人,我们探清楚了。敌军分六个方位围着宁远镇,每个方位都有营地,兵力不少。”王麻子补充道:“我还看到南边和北边有两处粮草辎重的地方,堆了好多粮袋和木箱,守卫挺严。”
韦睿眼睛一亮,低声说:“粮草辎重?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他看向蔡大人,见他也在沉思,便试探着问:“大人,您觉得咱们能不能搞点破坏?比如烧了他们的粮草?”
蔡大人皱了皱眉,没立刻回答。他低头看了看地图,又抬头望向远处的烟尘,沉声道:“想法不错,但太冒险。咱们人少,敌军守卫又多,硬闯肯定不行。”韦睿点头:“我知道冒险,可要是能烧了他们的粮草,敌军肯定撑不了多久。”
张二狗插话道:“北边的粮草营地守卫稍微松点,我看到哨兵打瞌睡,南边的守得严实多了。”王麻子也说:“北边地形也适合藏身,有片小树林能掩护。”
韦睿听完,心中一动。他看向蔡大人,说:“大人,我想试试。我带人去北边放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咱们人少,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蔡大人看着韦睿,眼神复杂,似乎在衡量他的提议。
韦睿见蔡大人犹豫,忙补充道:“大人,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多历练历练。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再说,我的轻功还行,就算事不成,也能跑回来。”他顿了顿,又说:“军情紧急,咱们在这儿等着也不是办法。男人就该报国,这不比坐着强?”
蔡大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得好好计划,不能莽撞。”他看向队伍中的其他人,“你们觉得呢?”张二狗咧嘴一笑:“我跟韦兄弟去,干一票大的!”王麻子也点头:“我没问题。”队伍中的人纷纷出言讨论,有的支持,有的建议多观察,有的觉得需要谨慎行事。但总体都是支持行动方案的。
远处,宁远镇外围的敌军营地灯火点点,北边的粮草辎重处隐约可见几座大帐篷,周围有士兵来回巡逻。韦睿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心中盘算着潜入的路线。
蔡大人低声说:“韦睿,你的计划我同意了,但得有个周全的安排。”他指着北边的粮草营地,“那儿守卫虽然松懈,但哨兵不少,咱们得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他们。”韦睿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先用弓箭干掉哨兵,然后再放火。”
张二狗拍了拍腰间的短刀,说:“我轻功也不差,跟韦兄弟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王麻子则说:“我留在外围放箭,接应你们。”蔡大人嗯了一声,看向韦睿:“你觉得怎么样?”
韦睿沉思片刻,说:“大人,我觉得可行。不过咱们得选些轻功好、功夫硬的人,不能出错。”他顿了顿,又说:“北边一旦得手,南边的敌军肯定会有动静。到时候您这边能不能再搞点乱子,分散他们的注意?”
蔡大人点头:“好主意。北边起火后,我带人去南边佯攻一把,能烧就烧,不能烧就撤。”他看向队伍,“这次行动,韦睿和张二狗一组去北边,我和其他人在南边这里准备找机会, 大家没意见吧?”
张二狗嘿嘿一笑:“没意见,大人,就这么干!”王麻子也点头:“我听安排。”其他人纷纷表示赞成。韦睿深吸一口气,说:“大人,那就定下来了。我和二狗今晚三更动手,趁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蔡大人拍了拍韦睿的肩膀,叮嘱道:“记住,安全第一。烧粮草是次要的,保命才是首要的。”韦睿郑重地点头:“大人放心,我心里有数。”
计划定好后,韦睿和队友们开始准备。他从王麻子那儿借了几支箭,把箭囊塞满,又检查了一下佩刀和火折子。张二狗则磨了磨短刀,脸上带着兴奋的笑。蔡大人拿出地图,和韦睿一起确认了潜入的路线:从密林边缘绕到北边营地后方,那儿有片灌木丛可以藏身。
韦睿低声对张二狗说:“二狗,一会儿你跟着我,别出声。咱们先解决哨兵,再放火。”张二狗点头:“放心吧,韦兄弟,我动作快得很。”韦睿笑了笑,心中稍稍放松了些。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韦睿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云层遮住,四周一片漆黑,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大人,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吧。”蔡大人点头:“好,去吧。小心点。”
韦睿和张二狗对视一眼,两人身形一矮,悄无声息地钻进密林,向北边的粮草营地摸去。韦睿走在前面,手握弓箭,耳朵捕捉着每一丝动静。他的心跳有些快,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定下的计划。
靠近营地时,韦睿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他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营地外围有四个哨兵,手持长矛,来回走动。火堆的微光照在他们脸上,眼神有些疲惫,显然熬夜让他们精神不济。
韦睿低声对张二狗说:“我射两个,你解决另外两个。动作要快,别让他们喊出来。”张二狗点头,握紧了短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韦睿拉开弓弦,瞄准最左边的哨兵。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箭矢悄无声息地射出,正中那人咽喉。哨兵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连哼都没哼一声。紧接着,他又射出一箭,干掉第二个哨兵。
张二狗趁机扑了出去,像只狸猫般灵活,短刀一挥,解决了第三个哨兵。第四个哨兵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二狗捂住嘴,一刀抹了脖子。
韦睿和张二狗干掉哨兵后,悄无声息地摸进营地内部。韦睿走在前面,手里握着弓箭,眼睛扫视着四周。张二狗紧跟在后,短刀已经收回腰间,手里拿着一根火把,随时准备点火。
营地里堆满了粮袋和木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干草味。韦睿蹲下身子,躲在一堆粮袋后,观察着营地的情况。远处的大帐篷里传来几声鼾声,敌兵大多已经睡下,只有几个火堆旁还有人影晃动,像是值夜的士兵。
韦睿低声对张二狗说:“咱们分头行动,我去点左边的粮堆,你去右边。火一起,马上撤。”张二狗点头,咧嘴一笑:“好嘞,韦兄弟,看我的!”说完,他猫着腰钻进粮堆另一侧。
韦睿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苗窜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一捆干草,火苗先是小小的,舔着草叶,很快就蹿了起来,烧得噼啪作响。他又拿出一支箭,裹上布条,点燃后射向远处的粮堆。箭矢带着火光划过夜空,稳稳地插进粮袋里,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张二狗那边也动了手。他用火把点燃了几堆干草,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营地里的敌兵被惊醒,有人喊道:“着火了!快救火!”士兵们慌乱地冲出帐篷,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拿着毯子,想扑灭火焰。
韦睿见火势已起,低声对张二狗说:“走!”两人趁着混乱,迅速撤向营地边缘。敌兵忙着救火,根本没工夫追他们。韦睿回头一看,半个营地已经被火海吞没,红色的火焰映亮了夜空,热浪扑面而来。
两人钻进灌木丛,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韦睿跑得气喘吁吁,肩膀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咬牙坚持着。张二狗跟在他后面,低声说:“韦兄弟,这把火烧得爽!敌军这下得懵了!”
韦睿咧嘴一笑:“嗯,北边的粮草算是完了。咱们快回去跟大人汇合。”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回到了密林边缘的巨石旁。蔡大人和其他人等正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回来,蔡大人松了口气,问:“怎么样?”
韦睿喘着气说:“大人,成了!北边的粮草全烧了,敌军乱成一团。”张二狗补充道:“火势太大,他们救不下的。”蔡大人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样的!你们干得漂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韦睿抬头一看,南边的敌军营地也起了骚动,显然是看到了北边的火光。士兵们惊慌失措,有的跑来跑去,有的吹响号角,黑夜中乱成一片。
蔡大人沉声道:“南边也乱了,咱们的机会来了。”他转头对王麻子说:“麻子,你跟我去南边放把火,能烧多少是多少。”王麻子点头,拉开弓箭:“好嘞,大人,我这就去。”
蔡大人带着王麻子迅速离开,韦睿和张二狗留在原地观察。没过多久,南边的营地也升起几处火光,但很快就被扑灭了。韦睿皱眉道:“南边守得严,他们发现得早,估计烧不了多少。”
张二狗点头:“嗯,不过北边这一把火够他们喝一壶了。”韦睿嗯了一声,心中暗想:这一战虽然冒险,但总算没白干。他抬头看着远处被火光映红的夜空,心里多了一份踏实。
蔡大人和王麻子很快回来了,蔡大人脸色有些凝重,说:“南边没烧成,敌军反应太快,咱们撤了回来。”韦睿忙问:“大人,您没事吧?”蔡大人摆手:“没事,就是可惜没烧成。”
韦睿安慰道:“大人,北边已经烧光了,敌军粮草肯定不够用,咱们这一趟值了。”蔡大人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说得对。走吧 。”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远处北边的火光还在燃烧,映得半边天通红。韦睿坐在一块石头上,肩膀的伤口已经被张二狗简单包扎了一下,他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心中还在回味刚才的行动。
蔡大人站在队伍中间,低声说:“大家都辛苦了,今晚这一仗打得不错。咱们先汇总一下战果。”他看向韦睿,“北边的情况你来说说。”韦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大人,北边的粮草营地全烧了。我和二狗放了好几把火,火势太大,敌军根本救不下来。”
张二狗点头,补充道:“对,粮堆一烧起来,浓烟滚滚,他们乱得像没头苍蝇,连水桶都找不着。”蔡大人嗯了一声,看向王麻子:“南边呢?”
王麻子挠了挠头,说:“大人,南边没烧成。我们放了几把火,但敌军哨兵发现得早,扑得也快,只烧了点边角的粮袋。”蔡大人皱眉:“嗯,南边守卫果然严实。不过北边烧光了,也够他们头疼一阵了。”
韦睿低声说:“大人,敌军粮草少了一半,撑不了多久。只要宁远镇守住,他们就得撤。”蔡大人点头:“对,肖克宛守城有经验,朝廷援军一到,敌军就没戏唱了。咱们这次算是帮了大忙。”
张二狗咧嘴一笑:“韦兄弟这主意真绝,要不是他提议烧粮草,咱们还得跟敌军耗着。”王麻子也说:“是啊,韦兄弟不仅箭术准,脑子也灵。今晚多亏了他。”
韦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摆手说:“别这么说,大家一起出力才成的。我也就是出了个主意,干活还是靠咱们齐心。”蔡大人笑了笑,拍了拍韦睿的肩膀:“谦虚是好事,但功劳不能抹。你今晚的表现,我记下了。”
韦睿心中一暖,低头说:“大人,我还有很多要学。这次烧粮草虽然成了,但我知道自己实战经验少,好几次都差点出错。”蔡大人点头,语重心长地说:“知道自己的不足是好事。你武艺高,又有胆量,经验慢慢磨就有了。”
队伍沉默了一会儿,远处传来几声低沉的号角声,显然是敌军在调整部署。韦睿抬头望去,心中暗想:这一把火虽然烧了敌军的粮草,但也等于捅了马蜂窝,接下来恐怕还有硬仗要打。
蔡大人站起身,说:“今晚先休息,天亮后咱们再探探敌军的动静。韦睿,你的伤怎么样?”韦睿活动了一下肩膀,说:“没事,就是有点疼,能撑住。”蔡大人点头:“那就好,去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