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李娇娇猛地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清冷出尘、实则言辞犀利的女子。杨若溪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温婉柔顺的杨若溪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冷漠疏离。
“翠柳,你去替我好生送一送姐姐吧。”杨若溪转头看向身旁的贴身丫鬟翠柳,目光交汇间,彼此似乎心领神会。只见翠柳微微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图。随后,杨若溪便不再多言,轻移莲步,径直朝向外院走去。只留下李娇娇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李娇娇像丢了魂儿似的,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回了家。一进门,便瞧见李掌柜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堂中,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李娇娇心中不禁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声说道:“父亲,女儿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房歇息了。”
然而,还没等她转身离去,就听到李掌柜一声厉喝:“站住!一大早的,你究竟去哪儿了?”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屋内炸响,震得李娇娇浑身一抖。
李娇娇低着头,怯生生地回答道:“娇娇只是出去随便逛逛……”话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李掌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一挥,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扫落到地上。顿时,瓷片四溅,茶水横流。
“胡闹!简直是胡闹!”李掌柜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李娇娇怒斥道,“一个女孩子家,不在家中好好待着,整日到处乱跑成何体统!”
李娇娇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淌下来。想起在太子府所遭受的种种委屈和冷落,此刻更是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地说道:“父亲,请您息怒。女儿知道错了,可是女儿真的钟情于太子殿下啊。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就算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妾,女儿也心甘情愿。”
听到这番话,李掌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猛地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李娇娇,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个不知自爱、不知廉耻的逆女!我含辛茹苦独自一人将你抚养长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如此作践自己吗?”
李娇娇一边抽泣着,一边紧紧抱住李掌柜的大腿,苦苦哀求道:“父亲,女儿求求您了,帮帮女儿吧。女儿也清楚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那如同谪仙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杨若溪不也已经进府了吗?为何女儿就不行呢?”
\"住口!\"伴随着一声怒喝,李掌柜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李娇娇那白皙娇嫩的脸颊之上。刹那间,大堂之中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李娇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她用手捂住那火辣辣作痛的脸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道:\"爹,您……您竟然打我?从小到大,您从来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啊!如今,就因为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您居然动手打我?\"
李娇娇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绝情。
\"女儿到底说错了什么?她杨若溪失去了母亲,又被狠心的父亲赶出家门,如果不是您和郭伯伯、全力相助,恐怕她早就去地府与她母亲团聚了。可是她呢?口口声声说进入太子府只是为了躲避灾祸,然而当得知救她性命的恩人之女心思的时候,她竟然丝毫没有表示,甚至连帮助说一句好话也无,爹,您能想象得到女儿今天有多么难堪吗?那些个婆子毫不留情地将我从后门拖拽而出,我的颜面何存啊?呜呜呜......\"说到伤心处,李娇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哭罢,李娇娇猛地一转身,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般飞奔而去,只留下李掌柜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边,杨若溪和她的贴身丫鬟翠柳对李家所发生之事一无所知。此刻,她们正安坐于太子府那辆华贵无比的马车之中,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与惬意。
只见翠柳像只好奇的小猫一般,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瞅瞅那儿,口中还不停地惊叹道:“哎呀呀,小姐您瞧!这太子府的马车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奴婢我以前从未见过这般豪华又宽敞的呢!”说着,她又伸手去轻轻抚摸车壁上精美的雕花,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而杨若溪则微微一笑,轻轻地掀起车帘的一角,将目光投向街边那些忙碌的摊位和来来往往的小贩们。看到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她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回想起自己重生之后的种种经历,每日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要时刻提防他人的算计。然而此时此刻,借着太子的权势,她终于能够暂时抛开这些烦恼,好好地放松一下身心,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光,真可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虽说此次前来乃是前往寺庙祈福,但又何必非要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死守着那些个繁文缛节呢?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并未有任何事情发生,所以于我而言,只需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待,并好好地配合他便足矣。如此想来,倒也无需过于拘谨,只管放松心情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