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与姬九龄之间微妙的言语和神态交流,自然而然地落入了童虎的眼帘之中。
他不禁感到一阵窘迫,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只见他神色一凛,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怒声吼道:“好啊!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小子,难道你真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了吗?有种的话,你尽管上台来试试!”
然而,面对童虎的挑衅,姬九龄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缓缓开口说道:“那就劳烦童老大先让在场的诸位退后一些,把这摆台空出来,只需留下你独自一人即可。倘若你认为这样做有所不妥,大可以让你身后那些所谓的兄弟们一个个排着队先上来送死!”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并不算狭窄的摆台角斗场空间内,气氛骤然变得古怪而又尴尬起来。
姬九龄话音落下后,便不再多言,亦未再有任何举动,只是目光沉静地凝视着圆台上的童虎等人。
他深知自己绝非童虎之敌,然而从那位老者从容淡定的神情可以看出,想必其应当具备某种能够保障自身安全的方法。
即便那名老者实际上并无应对之策,如果他当真踏上那座圆形摆台,并确定自己不敌童虎时,他也已做好了随时遁入矿洞继续藏匿的打算。
正因如此,站在台下的姬九龄表现得格外镇定自若。
这所有的情形皆被童虎尽收眼底,致使他内心不禁产生了些许迟疑。
刚才亲眼目睹姬九龄施展雷厉风行之势连胜三场决斗,尽管感到颇为诧异,但仍让他心生忐忑,无法确定姬九龄是否还隐藏着其他厉害的后手。
更何况摆台不远之处的石灶旁边还坐着看不清深浅的爷孙两人。
故而此刻身处台上的童虎,在犹豫不决之间流露出一丝难堪之色。
现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境地。
此时此刻,身处摆台角斗场遥远另一端、正带领着第四队矿奴的那位洛姓女子,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令人窘迫的场景,然后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姬小友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相信各位都已经亲眼目睹了。身为第三队矿工新上任的头领,大家原本好像并未对此产生过多的争议。想必诸位同道今日莅临此地参与这场摆台之战,目的应该是想要向这位小友讨教某些事宜吧?”
洛姓女子此言,算是认可了姬九龄成为了第三队矿工头领。阴柔男子西门飞自然也不再言语。
童虎转过头去瞥了一眼那名洛姓女子,先是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接着开口说道:“不错!洛道友说的对!我的那个兄弟败在你这家伙之手,只能怨他技不如人,而且这也确实符合此处的争斗规则!不过,只要你能把这软泥兽皮肉的烤制之法以及软泥兽骨板的用途说出来,我倒是可以不再追究此事!”
童虎心里自然很是清楚,如果自己亲自出马去挑战姬九龄,虽落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要想将对方置于死地几乎是天方夜谭,十有八九会被姬九龄逃脱。
如此一来,自己渴望知晓的那些关键信息恐怕就永远也无法得知了。左思右想之后,童虎觉得也只有顺着那位洛姓女子所说的言语找个台阶下了。
而对于已经命丧黄泉的傅姓男子,那只不过是个简单的借口罢了,童虎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死亡矿洞之中,矿奴伤亡早已司空见惯。说句实在话,他对这位傅姓兄弟的死活根本就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