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铁风的后事终于被妥善处理妥当。龙博和天行长老神色凝重,带着尹仲缓缓踏上了回水月洞天之路。一路上,气氛压抑而沉闷,每个人心中都装满了对过往的回忆与对未来的隐忧。
彼时,豆豆已临近生产,她大着肚子,行动颇为不便,可即便如此,听闻龙博等人归来的消息,她还是执意前来迎接。她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搭在身旁的门师傅手臂上,目光焦急地望向路口,眼中满是关切与不安,那微微颤抖的双唇,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她对龙博的牵挂。
毕竟,这次出去是因为尹仲发狂,也不知道龙博有没有受伤……豆豆想到这些,更是心急。
而在尹家府邸内,尹天奇独自坐在房间之中,这几日来,他将童战忙进忙出的身影都看在眼里。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他手中那封休书被轻轻翻动的沙沙声。尹天奇的手指缓缓摩挲着休书的纸面,眼神复杂,时而流露出一丝不解,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思索。他将休书举到眼前,逐字逐句地看了又看,那纸上的一笔一划仿佛都刻进了他的心里,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遗憾。许久之后,他终究还是长叹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又小心翼翼地将休书收了起来,放入抽屉深处。
“来人。”尹天奇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朝着门外唤了一声。
很快,一名侍从匆匆走进房间,恭敬地行礼问道:“庄主,有何吩咐?”
尹天奇微微抬眸,眼中透着几分急切:“童战在哪?”
侍从连忙答道:“童族长,去找尧尧小姐了。”听到这个回答,尹天奇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自己则重新陷入了沉思。
姐夫,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尧尧看着童战,心里有些发毛,因为童战一直这样沉默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尧尧,你是苗疆来的……”童战终于开口了,但他的语气却异常肯定,仿佛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一样。
尧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惊愕地看着童战,完全没想到童战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他的来历。
“你……你怎么知道的?”尧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明白童战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像童战那样确定。
童战并没有回答尧尧的问题,而是紧接着问道:“你接近李家人,接近天雪,到底有什么目的?”
尧尧被童战的质问吓了一跳,他连忙解释道:“我……我没有什么目的啊,我只是……”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童战突然打断了尧尧的话,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接近天雪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的同伙是谁?”
尧尧被童战的气势吓到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尧尧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还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呢,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有什么目的?”
童战根本不相信尧尧的话,他觉得尧尧只是在装傻充愣。于是,他猛地扬起手,作势要打尧尧,同时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回答,否则我可不会客气!”
尧尧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眼睛里透着一股倔强与不甘,那张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她冲着童战大声嚷道:“不客气就不客气!你想把我怎么样?”话语里带着满满的不服气,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扞卫自己的领地。她直勾勾地盯着童战,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似乎在等待着童战的回应,又似乎想用这股气势将童战的指责彻底压下去。
童战被尧尧这突如其来的顶撞弄得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乖巧的尧尧,此刻竟会如此执拗,那股子不服软的劲儿让他既无奈又有些头疼。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尧尧的窘迫,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窘迫。
僵持片刻,童战定了定神,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那药瓶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小巧,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泽,他轻轻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将药瓶递向尧尧,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再刺激到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姑娘。
尧尧一看到药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一把夺过药瓶,拿在手里反复端详,脸上瞬间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眼神里满是炫耀之色,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发出轻微的声响:“这……这不是我的嘛,姐夫这是觉得我做的比隐修那老头的好,对吗?这是想要,早说嘛……”她一边说着,一边斜睨着童战,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仿佛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认可,全然没有注意到童战愈发凝重的表情。
童战看着尧尧这般模样,心中的忧虑更深了一层,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而严肃地说道:“这是面具人留下的,就是上次在城外想要杀尹仲,后来又伤了你的面具人留下的。”为了让尧尧重视起来,他特意加重了“面具人”三个字的读音,眼神紧紧锁住尧尧,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尧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药瓶,连连摇头,声音因为着急而变得尖锐起来:“怎么可能,这就是我的药,我绝对没有给什么戴面具的人!”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药瓶,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证明自己清白的希望,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神里既有被冤枉的委屈,又有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那你想想都有谁有你的这个药呢?童战立马着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