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程从渭水开始,经过了之前一年修建而成的灵渠之后,到达汉水之内。
又通过汉水顺流直下,这才来到了东越附近的郡县。
东越之外,便是庐江郡的,距离东越之有着一衣带水之隔,极为相近。
这气势磅礴的战船到达之后,同样是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对着那些高耸的楼船指指点点的。
东越在上次的征讨战争之中,已经是被占据了一半多的地盘。
不过因为只有一年时间,那些地方仅仅有着一部分秦人搬去了那里,还没有形成较大的城市。
正因如此,所以只能够是在庐江郡先行停下,将这里作为一个中转站了。
就在这磅礴的船队停下来之后,便能见到那岸边迎接的官吏和士兵了。
那骑兵相对于船队而言,速度还是更慢一点的,大概还有着两天到来,所以这便是第一波士兵了。
作为整个作战部队的副将,徐福的位置是要比水军主将任嚣的位置更高的。
在整理了一下衣袍之后,徐福便先行走下了楼船。
身后几名护卫紧紧跟随,将徐福给团团围住,以此开出了一条通道。
这几名护卫都是影密卫的成员,始皇帝担心徐福会出现什么危险。
所以特地从身边的隐秘位之中挑选了几位高手,以此来保护徐福的安全。
按照始皇帝的说法,这几位必须是要寸步不离的,跟随在徐福身旁。
虽然对于始皇帝的这种措施,徐福也感觉到有些没必要,但却没多说什么。
有着几人的保护之后,确实是能够更加安全一点。
大量的士兵就如同蚂蚁一般,从楼船之上快速地向下跑来。
不过片刻时间,岸边就已经是站满了那些士兵。
面对着浩浩荡荡的秦军,不少人的心中,都是产生了一种难以磨灭的畏惧。
刚刚走下楼船,几位秦朝官府的男子,便亦步亦趋地走了上来。
“庐江郡郡守,华越,见过国师!”
“庐江郡郡尉,华唐,见过国师!”
……
几人走上前来之后,便各自介绍了一下身份。
而徐福的目光,则是落到了远处那些百姓的身上。
此地归于秦统其实不过十多年时间,以前此处属于楚地,距离江东地区并不算远。
在庐江郡的旁边,便是会稽郡,那里基本上可以说是楚国反贼的大本营了。
楚人生性本就比较狂野,当初对于大秦的抵触,同样可以算是最深的了。
这楚地乃是富庶之地,百姓们本身就是安居乐业,对于秦军的到来自然十分抵触。
徐福只是站了几秒钟而已,便能够感觉到人群之中,传来了不少不善的目光。
这就让徐福有些疑惑了,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十多年。
更何况秦军此番前来,如果真的能够攻打下百越的话,获得真真正正好处的是他们。
他们可以获得大量的田地,以提供他们自己耕种,这可是开疆拓土的好事。
但是这些百姓的脸上一个个都是写着不愿,就差把反抗写到脸上了。
怀着这样的一种疑惑,徐福望向了眼前的庐江郡郡守。
“此番也是要麻烦郡守了,未来一段时间,我大军应当是要在此处安歇几天了。”
徐福淡淡一笑,说道。
“这自然是吾等本分之作,如今城中,城外已经是腾出了足够的房舍,足以让我大秦士兵安歇。”
华越接着说道,一副恭敬的样子。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徐福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旋即问道:“这大军足有二十万,而这庐江郡的人口也应该不过五十万户而已,郡守怎么腾出那么多人家的?”
听到这话,华越十分自然地解释道:“此地百姓都极为欢迎王师到来,自愿搬出房子,以供王师居住。”
“自愿?我看这是被自愿吧。”
徐福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过来,就感觉到那么多不友善的目光了。
自己一过来就将别人家给抢了,换成自己的话,肯定也不愿意如此,难怪这些楚人会如此抵触了。
其实从外表就可以看得出来,似乎这郡守对于楚人并不是特别友善。
那郡守听到这话,却没太在意:“国师大人,对于我等郡守来说,首要的事情就是迎接王师。至于其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华越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缓缓回答道。
“那么按照你这个说法的话,你就是承认我所说的事情了?”
徐福微微眯着双眼,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为了我大秦王师到来,做出些许牺牲本就是十分必要的,我总不能让大秦王师睡在大街上吧?”
华越继续解释了一句,态度依旧。
“好!”
徐福点了点头,就在华越以为此事作罢之时,徐福却突然走到了那些人群之中。
而他身旁的两个护卫,也是连忙跟上前去,生怕徐福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也能够察觉出来,这些楚人的态度,似乎有些排外。
那些楚人见到大秦国师居然朝着自己走来,同样有些意外。
就在他们连连后退之时,徐福停下了脚步。
“各位,此番王师来到庐江,确实是多有打扰。”
“若是各位对于我们的到来,有着什么不满的话,完全可以直言不讳。”
徐福走到众人面前,说话之间,已经是带上了一丝劲气。
这声音也如同洪钟大吕一般,传到了每一位楚人的耳中。
那些楚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则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此时这些楚人还在犹豫,怀疑着徐福的这些话,是不是有着什么深意,或者说故意在钓鱼。
“国师大人,现在时间也快晚了,咱们还是先行安歇吧。”
华越走上前来劝说了一句,但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徐福的目光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没有让你说话的话,那么我也希望你能够闭嘴,我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
徐福的声音极为清冷,其中也蕴含着些许威胁。
这华越几次三番地打断自己,明显是想要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