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灯火在宫门内外摇曳生姿,然而地牢深处却是一片阴冷与沉寂。上官浅和云为衫被铁链束缚在冰冷的石壁上,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忽然上官浅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仿佛野兽被困时的挣扎。云为衫也紧随其后,她的手指紧紧扣住石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痛苦不堪。
宫子羽、宫尚角和宫远徴踏入地牢时,正看到这一幕。宫子羽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她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宫远徴说着看向金繁,毕竟之前是他和姜离离以及宫紫商三人一起审问的。
金繁和宫紫商赶紧示意他们什么也没做,姜离离早就为了避免听到宫门秘辛离开了。宫远徴则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两人的症状,手指搭在云为衫的脉搏上,脸色逐渐凝重:“这脉象……不对劲,像是中毒,但又不像普通的毒。”
宫尚角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如寒潭。他的视线落在上官浅那张痛苦扭曲的脸上,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那种痛苦,那种挣扎,仿佛在哪里见过……不,不是见过,而是亲身经历过。
他的脑海中猛然闪过自己在后山试炼时的画面——蚀心之月的毒性发作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仿佛灵魂被撕裂的煎熬,与眼前两人的症状如出一辙。
“蚀心之月……”宫尚角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猛地转头看向宫远徴,语气急促:“蚀心之月,远徴,查她们之前打算吃的解药!”
宫远徴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丸仔细检查。他的手指在药丸上轻轻摩挲,鼻尖凑近嗅了嗅,脸色骤然一变:“这……这不是解药!”
宫子羽闻言茫然:“什么?蚀心之月?什么蚀心之月?\"
宫尚角顾不得为宫门保守秘辛,直接说出。
\"可是她们怎么会吃下这种东西?”宫尚角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有人故意将蚀心之月伪装成解药给她们服下。可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宫远徴握紧手中的药丸,眉头紧锁:“蚀心之月是宫门秘药,外人根本不可能拿到。除非……宫门内部有人动了手脚。”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宫尚角的目光再次落在上官浅和云为衫身上,心中思绪万千。蚀心之月,并没有解药,中毒者在痛苦中忍耐过去,内力就会增加,它只是一味烈性补药。而她们两人,显然已经接近极限。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先想办法稳住她们的\"毒性\",再查清楚这背后的阴谋。”
宫远徴点了点头,迅速从怀中取出银针,开始为两人施针压制毒性。宫子羽则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担忧与愤怒:“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我绝不会放过他!”
地牢中的气氛愈发凝重,烛火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宫尚角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远处,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
蚀心之月的出现,绝非偶然。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而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其中……
地牢中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在上官浅苍白的脸上。经过宫远徴的施针,以及投喂小半颗解药,她的毒性暂时被压制,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便聚焦在面前的宫尚角身上。
宫尚角站在她面前,神情冷峻,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上官浅,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上官浅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在与体内的毒性抗争。她低垂着眼眸,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我说。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保护好我。”
宫子羽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有事。”
上官浅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而低沉:“清风派的点竹……就是无锋的首领。”
此言一出,地牢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宫尚角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宫远徴也愣住了,手中的银针差点掉落在地。宫子羽更是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重复道:“点竹?无锋的首领?这怎么可能!”
上官浅苦笑了一声,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这是事实。点竹表面上是清风派的长老,实际上却是无锋的幕后掌控者。他利用清风派的身份作为掩护,暗中操控无锋的行动。
地牢中的气氛愈发凝重,烛火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也在为这场揭露的真相而颤抖。上官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决然:“两年前,我曾给点竹下过药。那个月,无锋的首领没有出现。我本以为他只是暂时隐匿,现在想来……或许那次的药,让他不得不隐藏起来。”
云为衫听到这里,脸色骤然一变,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她的手指紧紧扣住石壁,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着问道:“两年前……那个月……难道就是云雀被派去偷百草萃的时间?”
上官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那时点竹突然消失,无锋内部一片混乱。云雀被派去执行任务,恐怕也是因为点竹无法亲自指挥,才让她冒险前往宫门。”
云为衫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逐渐涌上一层水雾。她的声音哽咽,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痛苦:“云雀……云雀她后来惨死回来。你们宫门……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宫远徴听到这里,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什么。忽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语气低沉:“两年前……确实有一个无锋的刺客潜入宫门,试图偷取百草萃。后来她被后山月宫的人带走,说是要去做药人。”
“药人?!”云为衫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你们竟然把她……把她当成药人?!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宫子羽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看向宫远徴,语气中带着质问:“远徴,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宫远徴的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低沉:“那时我以为她只是无锋的棋子,死了也无所谓。后山月宫的人说要研究无锋的毒术,需要活体实验,我便没有多问……”
“没有多问?!”云为衫的声音几乎嘶哑,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们宫门自诩正道,却做出这种残忍之事!云雀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宫尚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上前一步,声音冷冽而坚定:“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上官浅看着云为衫痛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云为衫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云雀她……她已经被你们宫门杀害,头盖骨都碎裂了……”
地牢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烛火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也在为这场悲剧而哀悼。宫尚角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远处,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云雀的命运,点竹的身份,无锋的阴谋……这一切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行动。点竹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锋的阴谋必须被彻底粉碎。而云雀……,我们都会调查清楚。”
宫远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亲自去后山月宫查清楚。”
云为衫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但目光中却多了丝希望。她不是很相信无锋的一面之词,说云雀是宫门杀害,毕竟无锋从来都不是正义的一方。
宫门议事厅内,烛火通明,几位长老端坐在高位上,神情肃穆。宫尚角、宫子羽和宫远徴站在厅中,将上官浅和云为衫的供述一一禀报。厅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几位长老听完后,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件事的严重性感到震惊。
“点竹是无锋的首领?”一位长老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宫尚角上前一步,语气坚定:“上官浅亲口承认,两年前她曾给点竹下药,导致无锋首领消失。而那时,正是云雀被派来宫门偷取百草萃的时间。这一切,绝非巧合。”
另一位长老沉吟片刻,缓缓道:“若点竹真是无锋的首领,那清风派便是无锋的掩护。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处理。”
宫子羽忍不住插话:“长老,云雀的事情也必须查清楚。云为衫说云雀被后山月宫的人带走做药人,这件事是否属实?”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叹了口气,道:“后山月宫之事,我们也不甚清楚。月宫一向独立于宫门之外,只有月公子才有权处理相关事务。若要查清此事,必须请月公子出面。”
宫远徴闻言,立刻道:“我这就去后山请月公子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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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月宫。
月公子一袭白衣,站在月宫的庭院中,手中握着一枚玉佩,神情淡然。宫远徴快步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月公子,宫门有要事相询,请您移步议事厅。”
月公子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为了云雀的事吧?”
宫远徴一愣,随即点头:“是。云为衫说云雀被月宫带走做药人,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月公子澄清。”
月公子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云雀……她并未死。”
宫远徴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她还活着?”
月公子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当年云雀潜入宫门,确实是为了偷取百草萃。但她并未成功,反而被我抓住。我本可以杀了她,但她……却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与云雀相处日久,渐渐对她产生了感情。她并非无锋的死士,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人。于是,我帮她假死脱身,送她离开了宫门。临走时,我还给了她一颗百草萃,希望能保她平安。”
他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宫远徴:“这是云雀临走时留给我的信物。她说,若有一日无锋来查她的事,来的人若是她姐姐云为衫,便将这玉佩交给她,证明她还活着。”
宫远徴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那……那头盖骨碎裂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什么!\"月公子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愤怒和绝望:“不可能,我们明明……\"
月公子得知这个消息,痛苦让他几乎说不出话\"那一定是无锋干的。他们卸磨杀驴,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难怪这么多年我等不到她。”
月公子最终跟着宫远徴离开后山。
地牢内,月公子将云雀的事情一一说明,并将玉佩交给云为衫。云为衫握着那枚玉佩,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云雀……她真的是……”
极致的悲伤和痛苦让她说不出话来,月公子哽咽看着云为衫,这个是云雀最喜爱的姐姐。
宫尚角眉头紧锁,沉声道:“云雀的事虽然澄清了,但无锋的阴谋还未解决。点竹的身份已经暴露,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彻底铲除无锋。”
月公子出声“无锋之事,我要助宫门处理,我要为云雀报仇雪恨。\"
\"我也要,我愿意投靠宫门,你们可以下毒控制我,我用性命为宫门做事,只要宫门能为云雀报仇。\"云为衫紧接着道。
上官浅也积极加入,为了复仇,她也愿意喝下控制自己的毒药。
宫子羽和宫尚角等人对视,最终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好。我们这就制定计划,彻底粉碎无锋的阴谋。”
夜色深沉,乌云逐渐散去,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