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料想秦玥不敢反抗,可谁知她才扬起鞭子,就被捏住了手腕。
她手上穴位被按住,顿时痛得胸口一麻,
她吓得惊慌喊道:“啊,你这个孽女,想要做什么!”
秦玥双目蒙上冷意,语气冰冷如刀:
“老夫人,你身为家中长辈,不去责罚那个害了安国公府的罪魁祸首,反而不分青红皂白打我......安国公府的没落衰败已经是必然。今日,我秦玥话就放在这里,你若是敢往我身上挥一鞭子,此生我都不会再与安国公府牵扯上一丝关系!”
“啊,你......你竟然敢诅咒秦家!你个孽障,你可是秦家的女儿!”
秦老夫人被她这话,气得七窍生烟,握着手的鞭子不住在颤抖。
秦玥冷笑:“哼,秦家的女儿,你为了一个假货磋磨我,有把我当亲生血脉吗。”
秦老夫人被这话惊得后退了两步,自己不过是护着姝儿几分,怎么就成了磋磨亲生血脉......
她想要反驳,可对上秦玥冰冷的眼神,她嘴唇颤抖不停,硬是一句话都没有吐出来。
终于,秦老夫人气急攻心,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孙嬷嬷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她扶住,又连忙往她嘴里放救心丸:
“啊,老夫人,您注意身子,别动气啊——”
秦玥懒得见老夫人在这里装腔作势,她转身就直接打算离去.......
秦老夫人刚一睁眼,就见到秦玥冰冷决绝的背影,气得她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她颤抖着胳膊,指着秦玥道:
“将她.......将这个冷心冷肺的孽女给我关到祠堂去,关到祠堂去!!!”
很快,便有两个粗使嬷嬷拦住了秦玥:
“二小姐,您也别让我们为难了,还请您移步祠堂吧。”
秦家祠堂......呵,那可是她前世被恶奴打死后,都没有资格进的地方啊。
秦老夫人这一世,还真是看得起她!
秦玥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直接调转脚步去了祠堂。
下人见她好说话,暗暗松了口气......
可很快心又提了起来,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天呐,二小姐神色冷笑,脚步飞快的模样,好似不是去受罚.......而是去算账的?!
......
秦玥被老夫人关进祠堂的消息,传遍了安国公府。
秋晴偷偷带着伤药赶来,见到秦玥没有伤,这才松了口气。
可很快,看着祠堂里冰冷阴暗的环境,她又瞬间红了眼睛:
“呜呜呜,小姐,老夫人也太狠心了,竟然想要亲自打您.......还将您关到祠堂里来,说是三天三夜不准送吃的,这是我偷偷带的点心,您垫垫肚子。”
“大少爷大小姐自小就是娇惯着,连口冷水都不让喝,什么时候被这样打过,呜呜呜.......”
秦玥神色淡淡,并没有她的激动,道:
“去打听老爷什么时候回来,一回到府上就立即来通知我。”
“是,那小姐您自己小心一点,我晚点再来。”
很快,秋晴便猫着腰跑了出去,留下秦玥一人留在空旷的祠堂里......
微弱的烛火晃动,祠堂里根本无法视物,香烛的味道为这里添了几分庄严肃穆。
正对大门的架子上,摆满了秦家人的灵位,灵位拱卫着的是一柄玉如意,上面刻了御赐两字。
那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女皇为了奖励她的功劳特意赏赐的,全京上下独一份,对安国公府来说,既是荣誉也是庇护......
秦玥将其拿了起来,眼里满是讽刺。
......
秦知威得知了九王爷责罚了女儿的事,正是焦头烂额,又听说始作俑者就是秦玥干。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秋晴骂道:
“滚回你小姐身边去,她有什么资格见我!
老夫人罚她一点没有罚错,她竟然还敢顶撞。
你告诉她,她若是再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不认她这个女儿!”
秋晴听到这番话,都惊呆了......
二小姐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了,被打得浑身是伤,老爷都不愿意去看一眼吗。
可明明二小姐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被老爷世子这样怨愤。
秋晴抿了抿唇,还想要说着什么,
可看着秦知威阴沉的脸色,她只能福身回了祠堂。
“小姐,老爷他不愿意来替您求情......”
秋晴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消息,生怕秦玥更加伤心。
谁知,秦玥却是笑了笑:“谁说我让你去找他,是让他给我求情了。”
秦知威这个亲生父亲是如何区别对待自己的,她又不是没有体验过。
该伤的心,前世都已经伤透了.....
既然都已经没有心了,又何来的伤心之说!
更何况得罪了九王爷,以安国公府现在权势,他除了按自己说的做,没有别的法子。
......
秦洛姝幽幽转醒,见到铜镜里自己肿胀的脸,她差点没有哭死过去。直到听说秦玥被老夫人打了,心情才重新好了起来.......
可听说秦玥被打之前,鼓动老夫人去查账,秦洛姝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
“姝儿妹妹,听说你受了惊吓没有什么胃口,这是我特意去给你买的茯苓糕。”
是秦何晏过来了,他手里提着她最爱吃的点心:
“你喜欢的那家店今儿没有开门,我跑了十里路才买到他家分店的,快尝尝是不是你喜欢.....”
秦洛姝虚弱一笑,动作牵扯到她脸上的伤口,她痛得瞬间泪流满面。
秦何晏心疼坏了,连忙想帮她抹泪,却被秦洛姝扭头躲开.......
她垂了下了肩膀,神色难过:
“哥哥,以后我怕是再也吃不上,你给我送的茯苓糕了,呜呜呜......”
她虽然是得罪了九王爷,但是有安国公府在前面顶着,他再难找自己麻烦。
当务之急,还是将秦玥这只蚂蚱给拍死!
“为什么?!”秦何晏心神一紧,连忙问:
“是不是秦玥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哼,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以为自己将你挤兑走,她就真能做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了,我这就是收拾她!”
秦何晏怒气冲冲,转身就要出去,秦洛姝连忙将他拉住,红着眼道:
“哥哥,不是,是我听说妹妹被祖母打了,有些自责难受,不关妹妹的事。”
秦何晏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气才消了:
“你自责什么,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可别浪费了你的眼泪。”
秦洛姝听到秦何晏骂秦玥,只觉得心情大好,恨不得再引得他多骂几句。
但想着正事要紧,她便擦了擦眼泪,柔声道:
“嗯,我知道了,我不哭了。但是先前我不知道我的身世,母亲留下那些嫁妆我都随意处理了不少,但是妹妹一回来就又要铺子又告官的。
我怕她会责怪我,若是她.....再让我写一张欠条,我就不活了,呜呜呜。”
秦何晏见她又自责起来,顿时心疼坏了。
他连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泪,又骂道:
“她有什么资格霸占嫁妆,母亲留下的嫁妆,是我们三人的!即便是平分我们一人至少也有二十万两。”
“哼,她若是不知分寸,小气巴拉的,我一文钱都不会给她。”
“妹妹放心,那些嫁妆本来就是你的,我不会让她碰的。而且我的那一份,也都给你。”
秦洛姝听到这话,心中得意,也终于破涕而笑。
原安国公夫人擅长经商,留下的嫁妆少说也有五六十万两。
这在京城是独一份的,秦洛姝并不想与秦玥分......况且,她本来就是自己寻回来的替身,有什么资格分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