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屋子里头,饭桌上,放着满满的一大锅红烧肉,一看就知道香得不得了,一看就知道好吃,一看就让人口水冲倒龙王庙!
那四口子坐在一起,正大块吃肉。
旁边还放着一堆蒜头,剥一颗蒜头,吃一块肉。
真正体现了,什么叫“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那吧唧吧唧的声音,窗外的人都听得到。
他们全部咕咚直吞口水。
郝红英喃喃地说:“他们这……把肉当饭吃啊!哪来这么多肉,我第一次看见把肉当饭吃的,天啊!羡慕死人了!”
郝庆国气愤地兜到门口,猛然一脚板把门踹开。
他大声嚷嚷:“好你个郝兴国,有那么多肉,自己藏着吃,也不知道给我这个大哥分点!”
一下子,郝庆国一家全部冲了进去。
四双眼睛,宛如饿狼,死死盯着饭桌上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
郝兴国一家有些发愣。
紧接着,陈绿芳就嚷了起来:“你们不说不馋我家这一口吗?那么激动干啥!”
张丽娟大喊:“我们说不馋你家那一口,是不知道有这么多肉吃!原来,我们一跑过来,你们就把肉藏起来了!”
“咋能这么做人呢!咱们是亲戚呀,有肉不得一起吃吗?”
她都痛心疾首了。
郝红兵也嚷了起来:“你们这些肉哪来的?这……这闻着气味是狗肉啊……红烧狗肉!”
既然被发现,郝兴国一家也不藏着掖着了。
陈绿芳说:“没错,我两个儿子带回来的,整整二十斤肉呢,够我们好好吃几顿了,你们家有肉,也不见得给我家吃啊。”
“凭啥我家有肉就得给你们吃,没这个理!”
郝红兵干脆看向郝山郝水,更起劲地嚷:“你们哪来这么多肉?整整二十斤,有这好处,也不知道让我这大堂哥沾点,还能好好做人吗?”
本来郝山郝水看见大伯家一来,父母就赶紧藏肉,都有些不满了。
有啥好藏的,就让他们看看!
所以,现在暴露了,哪还管那么多。
郝山说:“怎么着,不给吃肉,就不能好好做人了?是你们先不会好好做人,才没肉吃,而且,我们不单单有二十斤肉,还赚了一百块呢!”
郝庆国一家傻眼了,异口同声:“啥,还赚了一百块?”
郝水直接就从母亲的裤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熊气吧啦地拍在桌子上。
“看到没,这十张十元钞票,都是我跟我哥今天赚的!是我们俩跟着牛哥一起赚的!”
他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今天,他们告别郝牛,带着整整二十斤肉,还有一百块钞票,回到家里,可把父母震住了。
郝山郝水也没隐瞒,就把肉和钱是怎么来的,一五一十说了。
郝山还放话。
“爸!妈!你们以前看不起牛哥,觉得他太老实,让他干这干那,但现在牛哥不一样了,以后大伙儿都得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他能带我们赚钱打猎!”
郝兴国和陈绿芳一听,都惊喜交加,纷纷表态,让郝山郝水以后跟着郝牛混,最好每天都能都把肉啊钱啊往家里带。
郝兴国也突然觉得被砸了的脑袋不疼了,被郝牛砸了有啥呢,没啥!又没把人砸死!
此刻,郝庆国一家听完这些,嫉妒得脸孔扭曲,眼睛直发绿光。
郝红兵嚷:“我就说嘛,今天郝牛咋扛回那么多肉,老太婆还说有鱼肚鱼腩啥的,原来是这小子变厉害了,又去打了豺狗!”
“还赚了这么多钱!”
郝山说:“我劝你们还是去跟牛哥认个错,保证以后好好对他,也许牛哥会给点好处,想硬来,迟早还会被他收拾!”
郝水直挥着手:“还不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吃肉!想吃,也没你们的份,一块都没有!”
这把郝庆国一家气得啊,差点七窍冒烟。
张丽娟眼珠子一转,忽然冷笑起来。
“瞧你们两个傻小子,得意成这样,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陈绿芳一愣:“你啥意思?”
“难道不是吗?”
张丽娟理所当然地说:“打豺狗多危险啊,一不小心就会被咬死,这可成群结队的,连牛都能撕成碎片,更别说人!”
“郝牛叫你两个儿子帮他打豺狗,这不让他们做挡箭牌嘛!就想想,真去打豺狗,要挨它咬了,是谁先被咬?肯定不是郝牛!是郝山郝水!”
“是谁死?肯定不是郝牛!是郝山郝水!”
顿时,郝兴国和陈绿芳脸色一变,狐疑不定。
郝红英真会跟她妈打配合,更是大放屁词,不断输出挑拨的话。
“再说了,这可是要命的活儿,郝牛赚了四百是吧,才分给你两个儿子一百块,一人五十块!他自己独吞三百块,咋没平分呢?”
“我看啊,郝牛就是以前的黄世仁,郝山郝水就是杨白劳!”
张丽娟阴阳怪气地说:“我女儿说得太对了,杨白劳给黄世仁打工,还没多大的生命危险,但你两个儿子被狗咬死,分分钟没命回来了!”
“亏你们还得意成这样,赚了一百块和二十斤肉,就高兴得没天没地!”
“没准下一次收到的,就不是钱和肉,是你两个儿子的尸体!”
看着郝兴国和陈绿芳愣在那,郝庆国一家顿时就像是大热天吃了冰镇西瓜,大冷天烤了暖暖的火,舒服得很!
扳回一局啊这是!
郝庆国还把头一点,显得特语重心长。
“是啊兴国,你咋那么傻,这是让你两个儿子去卖命呀,卖命才卖了一点钱,人家郝牛一个人赚三百,你两个儿子才赚一百,像啥话?”
“换成我,不单单不会再让儿子跟郝牛去打豺狗,还会让他把剩下的三百块拿出来——”
“大家!平分!!”
郝庆国一家子煽风点火完了,扭头就走。
临走前,还死死盯了那一大锅红烧豺狗肉一眼。
走出门口。
郝庆国阴森森一笑:“让他们躲起来吃肉!现在肉不香了吧,钱也没劲了吧?”
郝红兵嘿嘿笑着:“我看,他们真会去问郝牛要钱平分,也不敢再让郝山郝水跟着打猎,二叔和二叔姆可把郝山郝水看得跟宝贝疙瘩似的!”
“能舍得让他们干这么危险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