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嘿一声笑:“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朝山下边一指。
“咱们去竹林砍几根竹子,再找一些坚韧的藤条,弄一块拖板。”
三人直冲竹林,挥舞杀猪刀,三下五除二就砍下了几根竹子,又从周围扯了些特别坚韧的藤条。
山里长大的孩子,对编织这些东西,都有经验。
很快,就用藤条把竹子系在一起,变成一块拖板,前方还用藤条做了几条绳套。
接着,三人回到山坡,把那些被打死的豺狗拖下了山。
一帮猎狗也帮忙,咬住豺狗就往山下拖,干得热火朝天。
没多久,所有豺狗都被堆上拖车,堆得跟小山似的。
在郝牛的命令下,猎狗们纷纷钻进藤条做成的绳套,拖着拖板,朝前飞奔。
哗啦啦!
沉重的拖板,撞开一切杂草和灌木丛,朝前奔驰。
郝牛自然不会忘记被干掉的大蟒蛇。
那也是好多张大团结呀。
要养十多条猎狗,不管啥肉,肯定越多越好,养家糊口可不容易。
所以,又兜到那处灌木丛边,把三四百斤重的蟒蛇费力地拖出来,推在了拖板上。
幸好拖板够结实,回到云来村时,都还没散架。
一帮村民,看见郝牛和郝山郝水打了这么多豺狗回来,还有一条大蟒蛇,全部吃惊地瞪大双眼。
王保军闻讯而来,看到这一幕,非常不可思议。
他仔仔细细数了豺狗,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啊!我的娘嘞!阿牛,你咋这么厉害,这……这些豺狗都是你打的?一共51只啊!还打了这么大一条蟒蛇,你咋做到的呀。”
“我们云来村,自古以来也出过不少猎人,但我怎么感觉着,全部加在一起,都没你厉害?”
郝牛淡然一笑:“天生的吧?”
王保军疯狂吐槽!
“天生的?咋你以前没展现出来,现在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我看你是山神大人附体了!”
郝牛想了想,干脆把头一点。
“怕就是!那么以后叫我山神就行,别再叫我狗神。”
王保军:“……”
嘿!这小子!!
郝山已经禁不住激动,问了起来。
“大队长,打了这么多豺狗,上边是不是还有奖赏?一共51只,学校那边也起码打了23只。
王保军把头一点。
“学校那边确实是23只,加在一起,整整74只,我都严重怀疑,咱们云来村周围的豺狗,被你们打光了!”
“以后,村子再也不会来豺狗。”
“没错,上头有奖赏,一只奖三块,阿牛要不先跟我去大队部,我先让财务把奖励发了!”
郝牛想了想,反正大队部离这不远,就让郝山郝水在这边看着。
接着,他就跟王保军跑到大队部办公室。
本来就算打着了豺狗,奖励也没这么快下放,还得向上头写申请,从镇上拨款。
但王保军考虑,大队部里还有这个钱,必须继续提高郝牛打豺狗的积极性,所以奖励越快给他越好。
这边先预支,再向上边申请发放,也不过两三天的事。
毕竟,整个镇甚至整个县,都把打豺狗当成了当务之急。
哪敢拖延这奖励的发放呀!
一共七十四只豺狗,每只奖励三块,一共222块。
郝牛接过钱数了数,把头一点。
“谢谢大队长!”
王宝保感叹地说:“谢我啥,打了这么多豺狗,我得代表周围村镇,好好感谢你,我会给镇上写份报告,到时还可能调你去别的村,甚至别的镇——”
“打豺狗!打野猪!阿牛,以后你会得到重用的啊!”
他在郝牛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看这小子,都像看着大宝贝了。
“可惜我没生女儿,要不肯定主动上门,向你提亲,这么能赚钱呢。”
郝牛嘿嘿一笑:“对了大队长,那些豺狗,就我处理了?你还要不要干些啥,向上头证明,我确实打了这么多豺狗。”
王保军把手一摆:“这个不用,我点了就算数了,难不成还要把豺狗搬到镇上公社去啊?”
当时的村子,也就是这么质朴,是多少说多少,不大存在蒙人领奖励的情况。
郝牛点头说好,赶回去处理豺狗了。
刚走到交代郝山郝水守着一堆豺狗的地方,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吵嚷声。
郝水正在喊着:“你们不能拿这豺狗,绝对不能拿!这是牛哥的,给我放回去!”
接着,就是他妈陈绿芳的声音。
她尖声尖气地嚷:“为啥不能拿?就算郝牛打的,你们也有份,我拿一两只回去咋了,这豺狗肉挺好吃的,还有这豺狗皮,把它剥下来——”
“一张能卖差不多二十块呢。”
接着,就是郝兴国的声音。
“你这两个兔崽子,是要造反吧,我们可是你们亲爸亲妈,拿几只豺狗咋了,找打不成!”
啪!
接着,就是郝水在痛叫。
郝牛顿时满脸阴沉,大步走去。
只见拖板周围,围着几十上百村民。
其中,郝兴国和陈绿芳正往拖板里抓着豺狗。
郝兴国还左肩膀上扛一只,右肩膀上扛一只。
这还不算,怀里又要抱一只。
郝山郝水上前阻拦,结果郝水就被他爸甩了一耳光。
此时,郝庆国一家四口也跑过来了。
看着满拖板的豺狗和那条大蟒蛇,一个个眼睛发光。
张丽娟还把巴掌一拍。
“绿芳,打的好!打的太好了!就得把你家这两个兔崽子打清醒,他们是不是被郝牛灌了迷魂汤,才跟着他跑去打豺狗的?”
“这多危险的事啊,现在打完了,你们家起码得分个两三十只吧!”
“拿几只算啥,还护着不让拿?”
郝红英也用力点头,阴阳怪气。
“对对对,就该打,郝山郝水,不是我要说,这可是亲爸亲妈啊!你们打到的豺狗,他们拿几只咋了,还敢拦着?”
“有这么做儿子的吗?真是要天打五雷劈呀!”
郝兴国嚷嚷着:“听到没有,再不让开,再拦着我拿豺狗,信不信我又几耳光下去?”
陈绿芳呵斥着。
“你们啊,不单单不该阻止我和你爸拿,还得帮着再多拿几只回去,赶紧的,郝山郝水,一人拿三只,现在就回去!”
郝山郝水倔强无比地把胸膛一挺,异口同声。
“没有牛哥同意,你们连一根豺狗毛都不能拿,赶紧放下!!”
啪!
郝兴国又朝郝山的脸打了一巴掌。
“有种你再说一遍!”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突然打在了郝兴国的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顿时,半边脸火辣辣疼。
嘴角都被打裂了,流出了血。
郝兴国捂着脸,大嚷起来:“谁……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