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理直气壮地说:“你爸被我踹出去了,还没爬回来呢,你妈是个女的,你妹也是个女的,我不大好下手,就只有拿你出气了。”
他又狠狠一棍子,打在郝红兵的肩膀上。
打得郝红兵没法忍!
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
他只能大嚷:“爸!妈!我们赶紧走吧,这……这就是疯子,根本不会再给好处的!”
“再留在这,真的……真的会被打死啊!”
山沟沟里,郝庆国好不容易才爬出来。
满头狗血的他,也是惊恐万状了。
“跑!我们赶紧跑……这这小子真是疯子!别忘了带上分给咱们的肉,赶紧的!”
这一家四口也彻底绝望了。
本来满打满算,只要求着阿婆心软,就能让郝牛再给点好处。
想不到,阿婆压儿不管,进屋去了。
眼里是真没了两个亲儿子呀!
再闹也没用了。
他们赶紧掉头就溜,还不忘拎起分给自己的几袋肉。
而郝牛,扬起棍子大吼:“把肉都给我放下!什么狗玩意儿,这肉我给我家的猎狗吃,也不给你们吃,放了!”
他挥起木棍冲过去,吓得一家四口赶紧丢下豺狗肉,飞一般跑掉了。
郝牛哼了声。
“还想利用阿婆,让我给好处,见你们个大头鬼,脸皮再那么厚,老子就用木棍打个稀巴烂!”
他把四袋肉捡了回去,果然当场就分给猎狗们吃。
一帮猎狗之前啃熬汤的骨头,还没啃过瘾呢,看见有两三十斤肉丢过来,不知道多开心,吃得不亦乐乎。
阿婆看见郝庆国他们跑了,也从屋子里走出来,老脸上灰暗一片。
“阿牛,阿婆对不起你,早知道就不该把他们留下干活的,还真干出这么厚脸皮的事。”
“我咋生出这样的儿子呀!啥话都说得出来!他们还要不要点脸。”
郝牛安慰说:“阿婆,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以后不管他们说啥,都当听不到,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你就当没那两个儿子也行!”
“有我这个孙子,还有郝山郝水就够了。”
“不值当的人,别去多琢磨!”
阿婆用力点头,不知不觉,老泪纵横。
郝庆国等人回到家里,还呼哧呼哧直喘气,噼里噼里啪啦骂着郝牛。
甚至突发奇想,请杀手把郝牛干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显得相当阴森。
“没错,这个提法好,把郝牛干掉,老太婆就没辙了,郝牛赚到的所有钱,理所当然都归你们大房所有!”
“照我现在估摸,他都赚了大几千块了。”
“有了这笔钱,你们大几年啥都不用干,每天翘着腿,吃香喝辣多爽啊。”
郝庆国等人一愣,赶紧抬头看去。
他们冲进来时,门是没关的,现在外边走进来一男一女。
正是黑河,云来村最大的地痞,甚至在十里八乡都有点名气。
还有他老婆李菊花。
郝庆国问:“黑河,难不成你有办法把郝牛收拾掉?”
黑河咬牙切齿地说:“要收拾个混小子,多容易的事,他打断我儿子两腿,还差点把我跟我老婆活埋了,我跟他的仇,不共戴天!”
李菊花尖声尖气地嚷:“没错,一定得把他收拾掉,收拾掉了,咱们都有好处,郝牛赚的钱,两家平分!”
她脸上都是贪婪。
显然,郝牛这几天到处打猎,赚了多少钱,他们心中还挺有数。
郝庆国一家,听到黑河和郝牛之间的恩怨,一个个眼睛都直发亮。
郝红兵迫不及待点头。
“我们也想把郝牛收拾掉,就像黑河叔你说的,把他干掉了,他赚的钱,理所当然都归咱们,但咋干掉他,这是个问题。”
“他现在变得挺强,挺会打人,郝山郝水还帮着他!”
“最要命的就是,他身边还有十多条可怕的猎狗。”
一帮人连连点头称是。
黑河嘿嘿一笑,抬起两根手指头,在脑袋上敲了敲。
“要收拾人,不单单靠武力,还有脑子,郝牛是挺厉害,还有郝山郝水和十几条猎狗,但又咋样,总有办法收拾他的。”
“比如……”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
“咱们把老太婆绑了,威胁郝牛,让他把赚到的钱全部拿过来!”
“收了钱,再把他收拾掉,这不就得了。”
顿时,郝家四口更是眼睛大放光芒,差点连屎窟窿都要放出一道光了。
他们丝毫没感到,绑架阿婆有啥不妥的地方。
唯一担心的,还是那些猎狗。
张丽娟说:“可要绑架老太婆,得先过猎狗那一关呀。”
黑河嘿嘿一笑。
“我观察了,那些猎狗又不是一直守在家里,等它们跟着郝牛去打猎了,家里最多就剩一两条,难不成我们这些做人的——”
“连一两条猎狗都对付不了?”
“随便丢几个有毒的肉包子,就能把它们搞死,然后!”
稍微一顿,他的语气更加阴森毒辣。
“就轮到你们办事了,我会给迷药,拿着迷药,往老太婆鼻子上一捂,最多半分钟,她就会晕过去,然后扶着她离开。”
“要是遇到人,就说你妈得了重病,要赶紧送到医院,你可是她大儿子,谁会怀疑啊!”
“然后我们会合,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办。”
黑河够心狠手辣,而且狡猾,一切法子,都被他琢磨透了。
这也是他来找郝庆国合作的原因。
这一听,郝家四口直点头。
郝红英却有些犹豫。
“这样会不会不大好?用迷药,会不会让阿婆一不小心死掉?毕竟她都一大把年纪了。”
黑河说:“无毒不丈夫,不这么干,怎么把郝牛的钱拿到手,又怎么把他收拾掉,出口恶气?”
张丽娟说:“就是,那死老太婆,也不知道帮亲儿子,我们只是要三十张豺狗皮,她都不答应,扭头就走!”
“你这种阿婆要来也没用,死了拉倒!”
“反正咱们能赚钱就行!能好好收拾郝牛那小子,就没问题!”
郝庆国也是恶向胆边生了。
“没错,就这么搞,赚到了钱,黑河,咱们一人一半,那小子就交给你处理,最好把他弄死。”
黑河嘿嘿一笑。
“我要打断他两腿,再活埋到地里,只剩一颗脑袋,看他还能不能爬出来,爬不出来,就活生生在里面憋死,你们看着吧!”
一条毒计,在黑夜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