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笑了笑,都懒得跟她扯淡,就看向肖红升。
“肖大队长,让你女儿别再这么炸裂的脾气,好歹我也算救过她三回,没空吃饭咋了,怎么还骂起我来了?”
“就她这性子,以后还想嫁到大城市,恐怕都会被婆家收拾得惨兮兮的!”
“好了,我走了。”
他扭头跨上自行车,带着郝山郝水回云来村去了。
一帮猎狗赶紧跟上。
气得肖美月在后边直咬牙,用力一跺脚。
“爸,你看他,这么不给你面子!”
肖红升板着脸,瞪她一眼。
“我看郝牛不想来家里吃饭,也是不想受你的气,你呀,平时就是把你宠坏了,不管咋说,人家都救了你三次,是你的救命恩人。”
“找时间准备一份丰厚礼物,我带你去找郝牛,登门道谢。”
“你脾气也给我收着点,对谁这样,也不能对恩人这样,明白没有?”
肖美月被骂得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哼了一声。
“不!明!白!”
说完,扭头就走。
把她爸气得哭笑不得。
快回到云来村,经过村小学门口,郝牛心中一动,让郝山郝水先带着一帮猎狗回家,然后把自行车一蹬,蹬到了供销社的代销点。
1979年,小山村里还没有小卖部这啥的,一般就是供销社供货和管理的代销点。
它跟小卖部也差不多,向村民出售简单的商品,也包括一些零食。
比如最出名的大白兔奶糖,还有各种颜色的水果糖,以及绿豆糕、桃酥、葵瓜子和西瓜子。
郝牛把这些全部买了下来,搞得代销员王叔都惊讶地看着他,禁不住问出一句。
“阿牛,你买这么多,不会也想搞间代销点,跟我抢生意吧?”
郝牛哈一声笑着说道:“王叔放心,代销点又不是你想开就能开,我还没能耐和你抢生意呢!前两天学校里,不进了豺狗嘛!”
“这把孩子们都吓坏了,我就买点零食给他们吃,弥补下受伤的小心灵!”
王叔点头感叹说:“你啊,你跟苏知青差不多,孩子取得了好成绩,苏知青都会买零食奖励,成绩不好,也会买零食安慰。”
“这苏知青真好人啊,幸好当时被你救了!”
“全村的人都不敢救,就只有你敢跑到丛林里,跟一大堆豺狗搏斗,也不知道苏知青现在啥情况了,还能不能回来……”
在旺叔的感叹声中,郝牛拎着一大包零食,去了学校。
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放学的时候。
孩子们的家长已经在门口等着。
看见郝牛走过来,都纷纷向他点头致意,脸上还透着几分敬佩。
不少人都在感谢郝牛,还邀请他来自己家吃饭。
这些村民,平时被谁帮了忙,最高礼仪就是请他来家里吃饭,把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珍藏的好酒也拿出来。
郝牛微笑着点头:“行,有空就去你们家吃饭!”
他走进学校,刚踏进教室,一帮孩子就喊了起来。
“郝老师!郝老师!我们把作文写好了,都交给了班长!”
王爱英捧起一叠厚厚的作业本,递到郝牛面前。
“郝老师,你不让我们写作文,说咋跟豺狗搏斗的嘛,都写好啦,你啥时候改啊?”
郝牛说:“我待会儿带回去,今晚就好好看看,给你们改出来!受伤的同学怎么样了?”
不管王爱英还是其他孩子,纷纷把包扎好的伤口展现出来给郝牛看。
都说打了狂犬疫苗,是些皮肉伤,大夫说没啥事。
“好!都是一帮坚强的孩子,今天给你们发礼物,每人能领十颗奶糖、十颗水果糖、两盒点心,都排好队,领了就回家去吧。”
他把大袋子打开,里面琳琅满目的点心和糖果,让一大帮孩子兴奋得尖叫起来。
这叫得让外边家长都以为遇到啥事了。
难不成豺狗又来了?
就纷纷跑进来看。
这一看,又喜笑颜开。
这些糖果点心,别说孩子,就连大人都难得尝尝。
在王爱英的安排下,几十个孩子马上排成一条长龙。
郝牛呢,就站在讲台边,抓十颗奶糖、十颗水果糖,再加上两盒点心,放到孩子的巴掌上。
领了小礼物的孩子,立刻欢天喜地说了声谢,然后迫不及待跑出去,要跟爸妈一起分享。
给孩子们发完礼物,天色也几乎暗淡下来。
郝牛捧着厚厚的作业本,离开了学校。
这踩着自行车往村口走没多久,就看到夜色中,一辆三蹦子开到村口。
村里道路比较狭窄,三蹦子没办法往里开,只能在村口停下。
上边还有好几个人呢。
这每一个人对郝牛来说,都挺熟悉的。
他好奇地停下自行车,看了过去。
哟呵!
还挺热闹。
下来的,有黑河和他老婆李菊花,也有郝庆国、张丽娟、郝红兵和郝红英。
郝庆国下来时,老婆和一对儿女都小心翼翼扶着他。
尽管这样,郝庆国还是一不小心,差点瘫倒在地。
气得他大声怒骂!
“没看到我肚子疼成这样吗?老子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吃啥吐啥,吃啥就拉啥,你们还不小心点?想把我摔死啊!”
“我……我踏马也太倒霉了!”
黑河就更惨了,人家郝庆国还有三个人扶着,他就只有一个老婆扶。
一不小心,他轰一声,就从三蹦子上面直挺挺砸下来。
一下子,把他膘肥体壮的老婆都砸倒在地,气得李菊花冲他啪啪两巴掌。
“你不会小心点啊!你这是冲老娘来砸的是吧?哎哟,我的腚!”
黑河咬牙切齿地喊:“是你没扶稳我,还打我两耳光,你脑子有病啊!”
这两夫妇都不是好惹的货色,这相互一开炮,马上又打又骂,在地上滚作一团,让旁边的郝家四口目瞪口呆。
张丽娟喊:“哎哟,菊花,别打你老公,他比我老公还惨,大夫说他中毒更深,这要是一动气,又会拉个没完!”
话音一落,黑河就噗噗有声起来,浑身不断颤抖。
紧接着,一股令人难以接受的气息,在周围弥漫。
黑河痛苦地喊:“张丽娟,你这乌鸦嘴!老子……老子踏马又……拉了!”
李菊花喊:“你踏马今天都毁了多少条裤子了,我可告诉你,我不洗,你自己去洗!”
感同身受的郝庆国,也抱住了肚子,满脸难受。
“哎……我感觉……感觉也快要拉了。”
张丽娟嚷了起来:“你快要拉了?还不赶紧先把裤子脱了,千万别拉裤子里,我……我也不想给你洗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