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抱着怀里的枣子,看着百花羞跑远了的背影,思绪万千。
百花羞莲步如风,快速地走出那片幽静的紫竹林。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她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菩萨的荷花池边。
眼前的景象美不胜收,只见满池的荷花争奇斗艳、尽态极妍。
各色花朵隐在袅袅腾腾的雾气之中,多了几分飘渺出尘,荷叶的缝隙之下,一丛丛彩鱼穿梭着。
想是平日里定是精心照管,这才打理的颇有意趣。
如此美景方才竟然没有耐心好好欣赏,全都被那些人吸引了目光,真是暴殄天物!
百花羞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欢喜起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袖袋,那里装着一些散碎的灵芝草,正好可以拿来投喂这些可爱的鱼儿。
然而,当她的手触碰到灵芝草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刚才见到的那根根尖利的鱼骨针,心头不由得一紧,终究还是忍住了喂食的冲动。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百花羞闻声望去,只见龙女与西海龙王正并肩朝她走来。
龙女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随风飘动,犹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美目流转间透着亲切与友善。
走到近前,龙女笑吟吟地对百花羞说道:“百花圣君,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快随我一同入殿吧!”
说着,就轻轻拉起百花羞的手,正要引着百花羞向着宫殿走去。
一旁的西海龙王却开了口:“请龙女先去寻净坛使者,方才我看见净坛使者去了紫竹林中。
我和圣君在此稍候,届时同往。”龙女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西海龙王,随即又扬起笑脸:“正是此理!圣君、西海水神稍候,我去去就来!”
西海龙王看着那龙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刻意压低了声音,向着百花羞低声说道:“圣君,小仙有一事要提醒你。小心惠岸行者,后面万不可靠近那惠岸。”
百花羞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感到十分困惑和迷茫,仿佛被卷入了一场迷雾之中。
这话语无头无尾、毫无根据,简直就是荒诞不经!
她满心狐疑地凝视着西海龙王那张严肃的脸庞,正欲开口详细询问其中缘由,但就在这时,她瞥见那位龙女轻盈地引领着猪八戒朝这边走来。
面对如此情形,百花羞也只好暂时将心中的疑问压下,轻声向对方道了一句谢:“多谢!”
毕竟,她此刻还无法完全理解对方言语中的深意,不知道其究竟是何意图。
然而,从字里行间来看,似乎倒也并无恶意,反倒像是一番善意的提醒或暗示。
但无论如何,眼下还是先应对眼前的状况要紧,待稍后寻得合适时机再做深究吧。
当百花羞等四人踏入菩萨宴客的大殿时,发现殿内已然热闹非凡。
众位宾客们正陆陆续续地按照各自的席位依次落座,整个场面一时间显得格外庄重而有序。
然而,作为东道主的菩萨却尚未现身,想必是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吧。
此时,客人们几乎已全部到场,唯有那尊贵的菩萨之位依旧空着,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驾临。
龙女十分有礼地将百花羞等人引领至大殿后,便悄然退出,想来是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她去忙碌操持。
放眼望去,寿星与太白金星分别稳坐在左右两侧的首席位置上,他们面带微笑,与身旁的宾客相互寒暄着,气氛融洽而和谐。
而在左边的次席上,则坐着一脸严肃的黄眉大王。
另一边,杨二郎身姿挺拔地站立在一旁,正与镇元子低声交谈着,也不知两人究竟在讨论何事。
只见杨二郎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对镇元子所言颇为重视。
百花羞见到眼前这般场景,心中不禁有些犯难起来。
她望着那些早已各就各位的宾客们,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选择座位才好。
这还未落座的人还有很多,虽说在场的人她除了上首两位,其余的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菩萨方才的举动,着实让她有些发怵。
人家压根没把她当盘子菜,到底是她猖狂了,但是她不能猖狂吗?
还是别狂的好,百花羞压下了心里头的想法。
她先是走到左首位向着寿星问好,又一一和其余人寒暄。
后又请杨二郎和镇元大仙先行入座,她没关系的,挑剩下的坐就是了。
那两人都推辞,最后镇元大仙无奈坐了右次位。
二郎真君和百花羞相对而坐,八戒挨着百花羞坐了末位,西海龙王没资格选择。
待众人坐定,菩萨终于出场,前头飞着的是引路的白鹦鹉,身后依然跟着金童玉女,木叉行者,前呼后拥,尽显上位者的做派。
只见那菩萨稳稳地端坐在主位之上,她面带微笑,眼神慈祥而温和。
一只玉手轻轻举起酒杯,向着在座的宾客们遥遥一敬。杯中清酒微微荡漾,映照着菩萨那超凡脱俗的容颜。
菩萨开口说道:“今日诸位能齐聚于此,实乃缘分所致。备下了些许酒馔,大家尽情享用。”其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随着菩萨的话语落下,众人纷纷回敬菩萨,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言语间一队小仙童端上来了今日的主菜,瓯江彩鲤,说好的品鱼,谁能想到品的是那年的灵感大王。
没人吃过唐僧肉,没人见过别人吃龙肝凤髓,如今这一屋子的人都有幸一品这灵感大王的肉身。
不知道是不是也如同唐僧肉一般神奇,吃一口有妙用!
“今日这条瓯江彩鲤玄妙非常,早年间听我日日讲经,已经修了的几分机缘。奈何天不假年,如今做了我等饱腹之餐,也算是他功德圆满。”
菩萨一派宝相庄严,唇角含笑,百花羞看着门口随侍的守山黑熊似乎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