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堂上参太子一党的折子满天飞,皇帝发了很大的脾气。
撤掉了太子身边很多人,将朝堂上的官员清理了三分之一。
一时间需要替补的岗位太多,没奈何,朝廷开了恩科。
这下子那本该三年一场的公务员录用考试,生生多加了一场,南瞻部洲的读书人听了之后,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开始废寝忘食了起来。
哪个人不想当官呢!
皇后将手中的香火平平稳稳的插进香炉之后,缓缓拿起桌案上的奏疏,看着手中空缺下来的官职名单,讳莫如深。
……
“太傅,你说,如今本宫该如何是好?
太子府的那些个属官多少被罢免!那些有多少是在朝堂上占据重要职位的!
父皇亲自下旨,太傅,你说,是不是父皇对我失望了?”
太子眼下有些失魂落魄,刚刚监国,刚刚接触权力,就被当今圣上削减了羽翼。
确实很难不让人多想。
“殿下不必过份忧心,您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只要您的储君名头还在,就不怕没有前来投奔的官员!
依臣看来,此次事情,未必对殿下没有好处。”
太子闻言,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人,希望对方口中能说出对他有利的话来。
“殿下,您没有发现,那批被罢免的官员里,大部分私底下都不干净吗?
这等人为殿下做事,迟早是个祸患!
陛下此番作为并非空穴来风,他们确实罪有应得。
殿下正好可以换一批真正忠心不二的官员作为心腹,日后行事还怕不顺遂?”
太傅没有说的是,满朝文武,哪个屁股底下是完全干净的?哪个又经得起细查?
没点子好处,哪个人愿意做官僚?
可眼下自家主子心神不宁,总得说些好听的话安安他的心。
“那接下来呢?本宫还要继续针对皇后吗?”
他才刚刚对着皇后出手,就被压制的喘不上气来。若还要继续对上自家母亲,他不敢想会迎来怎样的报复。
“太傅,你不了解本宫的母亲,她行事狠辣,对政敌从不心慈手软。我们,怕不是她的对手。”
眼前的太傅听着太子的话,心里嗤之以鼻。朝堂党争,本该如此,血雨腥风间哪里容得下唯唯诺诺!
要么一开始就不要做,做了一半就没有停下来的说法!
你想要收手,想要求和,也不问问对方答应吗!
“殿下!若您还想要那个位子,就没有退缩的理由。您不知道吗,您已经没有退路了。
皇上不是和皇后感情甚笃吗?若是皇上知道皇后有不臣之心呢?若是皇后出了什么意外薨逝了呢?”
“可母后万事唯父皇马首是瞻,何曾有过不臣之心?
皇后出行,仪仗前呼后拥,随从侍卫上百人,又怎会意外薨逝!”
太子听着太傅口中大逆不道的话,不由的有几分紧张,手心里生出了薄汗。
他是太平年间的太子,父皇,母后尽皆有能力。
他比汉惠帝幸福,自家母亲恩宠不断;他又比汉惠帝可怜,想那吕后忙碌一场,尽皆都是为了自家儿子,而他的母亲,却为了自己,甘心伤害自家儿子!
“殿下没有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吗?只要运作得当,什么情况还不是由得人来说?”
太傅看着眼前主子恍惚的神色,心里不由的有些着急。
怎的生性如此软弱?
“殿下,你可知我们早就无法回头了!”
太子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这种事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一条道走到黑是他的命。
他哪里是心软,哪里是下不了决断,他是想要营造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与其被说成残忍不孝,他宁愿被评价成懦弱,优柔寡断。
他是一国太子,当今储君,未来国主,只要一个眼神,有的是人为他出生入死。
……
“许久不曾见舅舅了,往日里常听母亲说舅舅不好亲近,可如今一见,才知道母亲说的也不尽都是对的。
听闻早年间母亲还在家时,母亲就和舅舅不睦。
如今本宫虽然在监国,但父皇却更愿意听从母亲的建议。
现如今朝堂之上官位多有空悬,舅舅又是本宫唯一的舅舅。
本宫原本已经上了折子让舅舅补缺的,却不想竟然被挡了回来。”
太子对着自家舅舅诉说着自己如何为他绸缪,却不得结果。
暗示性浓厚的话语,听着眼前的国舅爷目色阴沉。
他家那妹子,自小就目无尊长,如今发达了,不想着接济娘家,自家外甥想给他点好处,都被她推三阻四的挡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还嫉恨早年间两个人之间的龌龊。
“贤甥勿忧,我家那妹妹自小就乖张!
太子承继大统,本就天经地义!朝政大事,一介女子,哪里来的资格评头论足!
不日陛下会携着皇后来承恩公府省亲,一切有舅舅为你做主。”
太子闻言,双目含泪,一副孺慕的样子。
他可什么都没有说,他这舅舅做的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给他几分面子,称颂他舅舅,他倒是真个敢答应!
说什么贤 甥!真个放肆!
“以舅舅的才能,朝堂之上,多少高位,舅舅都坐得!”
太子说着虚无缥缈的空话,听的对方真 个觉得自己成了皇亲国戚。
只是不知道眼前皇后的亲哥哥,有几分手段筹谋?
太子心里想着,自家母亲都有那般手段,自家这舅舅打小就能将自家母亲压制的死死的,想来和母亲作对,舅舅熟悉的很!
如今国舅爷住的偌大宅院,家中用的仆人金银,无一不是当今皇后娘娘赏的。
可即便如此,国舅爷犹嫌不足。
依着他的意思,他就应该做高官,前呼后拥。
他的妹妹即使成了一国皇后,见着他,也应该像往日里一般,对他卑躬屈膝,战战兢兢。
凭什么她一朝得势,自己就得跪着迎接了!
……
转眼间就到了皇后省亲的日子,国舅爷领着一大家子一大早就站在门口恭候圣驾。
纵使心里骂的再脏,也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来。
就在国舅等的有些腰肢酸软,站立不稳的时候,皇后的銮驾终于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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