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有点棘手,死者是位退休的老刑警,局长震怒,我们几乎没日没夜的忙,可惜毫无线索了,密室杀人,死者是被人割断颈部动脉而亡,凶器是一把锋利的剑,这把剑是老刑警收藏的古董,窗户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室内没有多余的指纹和脚印,都是老刑警家里人的,或是老刑警自己留下的,现场寻不到线索,肖剑就看上了我,希望我能在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我面对着老刑警的尸体,有些为难,老刑警的家人来闹了几次,坚持不同意尸检,她们说:这是老刑警曾经的遗言,说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自己的身体完整,而且她们还拿出了老刑警亲笔留言,连局长都为难了,不解剖无法确定死因,解剖家属不同意,除此没有两全的办法,肖剑问:“不解剖就没办法了吗?你再看看伤口,和尸体上的尸斑啥的,你总有办法的,别愣着呀!”
我扫了他一眼说:“从尸体表面看不出什么,没有打斗过的伤痕,伤口很深,说明凶手很有力气,只是伤口的形状有些怪异,死者被杀时,应该是站着,可如果是站着的话,死者不可能不反抗,他可是老刑警了,以前的散打冠军,就算年纪大了,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的手脚没有绑过的痕迹,说明他是站好后,等着凶手把他杀了……”
“你的意思,他竟然心甘情愿被人抹了脖子?这种理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谁会愚蠢到如此地步?这跟自杀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肖剑一边不住地摇着头,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道。
此时,肖剑听到身后传来胖子收拾文件时发出的声响,他猛地回过头来,满脸不耐烦地冲胖子喊道:“喂,胖子!你还傻愣愣地杵在那儿干嘛呢?赶紧过去再跟死者家属好好谈谈,要是不进行尸体解剖,咱们这个案子可没法查下去啊!”
然而,没等胖子回应,我便狠狠地瞪了肖剑一眼,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别这么随意地指使我的人!我的手下可不是专门用来当说客的。再说了,就连局长亲自出马都没能说服家属同意解剖,你觉得胖子能有什么好法子?所以,你就别在这里为难他了!”
听到我的话,胖子只是闷声应了一句,然后便继续埋头整理起我办公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来。就在这时,只听得他突然轻呼一声:“咦……”紧接着,他抬起头望向我,嘴里还小声嘟囔着:“黎姐,您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其实是自杀身亡的?”
“啊?”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转过头看向胖子,只见他一脸认真地继续分析道:“您想想看啊,现场可是个密闭的空间,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照此情形来看,这不摆明了就是一起自杀案件吗?”
我一愣再次看向老刑警脖颈上的伤口,眉头紧蹙,胖子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他是自杀的,但是伤口的切面又很难解释,毕竟自杀的力道和他杀的力道是不一样的。
下午我跟肖剑去案发现场做了一下血迹测试,根据血点溅射的方向和量还原案发当时的情况,血点的位置肖剑用红线扯了出来,红线扯好之后,我发现一个问题,从血点溅射的位置上看,老刑警的面前根本没有人,这到奇怪了,他的面前没有人,凶手站在那里,难道还能站在他的后面,如果站在后面,伤口的切面又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拿来假人实验,从不同的方位用剑切割假人的脖颈,可没有一处伤口是和老刑警是相同的,我忍不住拿着剑,对着自己的脖颈试了下,吓得肖剑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剑说:“你疯了,干什么用自己的脖子试,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的手可是很有准头的哟!”然而,尽管我如此自信满满地解释着,但他依然紧皱眉头,一脸严肃且坚定地拒绝让我继续拿自己的脖颈来做这个危险的实验。
就这样,在返回的路途上,我俩之间的气氛愈发沉闷压抑,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原本期望通过这次实验能够获取到一些关键线索,从而对这起扑朔迷离的案件有所突破,未曾想结果却适得其反——不仅未能带来丝毫实质性的帮助,反倒使得案情越发错综复杂起来。此刻,就连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都已经变得难以分辨清楚了。
就在我们对于眼前这桩密室案仍旧毫无头绪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发生——又一起极度棘手的冷库碎尸案突然闯入了我们的视野之中。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就发生在全市规模最为庞大的那间冷库里。这座冷库占地面积相当广阔,内部更是存储着多达数百吨的各类冻肉。由于卫生部门即将前来突击检查,冷库的主人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在一夜之间将所有的冻肉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抛售给那些小商贩们。而就在工人们忙碌地搬运货物之际,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位于冻肉堆的最底层竟然惊现一具惨遭截肢的尸体!当时在场的工人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手足无措之下赶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当我匆匆赶到现场之时,肖剑毫不犹豫地拦住了我,并关切地说道:“别进去啦,我已经安排人手把尸体小心翼翼地抬出来了。里面实在是太冷了,以你的身体状况肯定承受不住那种严寒的。”
“我想看看现场,没事的。”说着我也不顾他的阻拦,走了进去,里面的气温确实很低,张默穿着棉大衣还冻得直哆嗦,见我穿着单衣就进来了,他连忙把大衣套在我身上,我笑着说:“没事的,你穿吧!”
他夸张地牙齿打颤道:“我是男的……我抗冻……”说着阿欠阿欠的打个没问,我皱着眉说:“快出去吧!”
“没事,我不怕感冒。”他捂着鼻子说道。
“我是怕你破坏现场……”我瞪着他说道,他一缩脖,跑了出去。
现场早就被破坏了,就算有什么线索也被搬运猪肉的工人们破坏,分解后的尸体像是猪肉一样包裹在透明包装袋里,要不是头正好露在上面,真看不出来和猪肉有什么分别,我指导技术拍了几张照片后,走出了冷库,肖剑正在询问这间冷库的主人,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他的神色看上去很差,见我出来,眼神时不时向我瞥来,我走过去听肖剑问:“你这批肉是从哪来的?这个人是谁?”肖剑指着死者的头颅给他看,他吓得不敢看,偷偷瞥了一眼,使劲摇头说:“我不认识,我不认识,这肉我是……我是……”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肖剑怒道。
“好吧!这肉是我一个小型的饲养场买的,当时在闹猪瘟,他的猪怕染上病,就找我说全部卖给我,低价。”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就把这批没检验的猪肉给买了回来,一直没敢卖,这不上边突然要来检查,我不得不赶紧清理了这批猪肉,哎!赔死我了。”他说着直跺脚,肖剑可没同情他,严厉地说道:“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快说,那家饲养场的主人叫什么名?”
“叫张王成,住在西郊,那地方挺不好找,我也说不清门牌号,我带你们去……”
“好!张默……”肖剑喊了一嗓子,然后交代张默几句,本来张默要丽敏跟着他一起去,可被我拦下了,我说:“让言笑跟你去,丽敏我还有安排。”
张默回头看了一眼肖剑,肖剑没说什么点点头。张默走后,肖剑来到我身边问:“什么时候这个队长换成你了?”
我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远处,陈茂盛和丽敏不知道在说什么,俩人靠的很近,我忍不住说道:“看吧!他们在一起挺好的。”
“你说什么意思?陈茂盛和丽敏?”肖剑问。
“我什么也没说,走吧!这里没什么线索,我们还是会去解剖一下尸体看看吧!”说着我带着胖子拉着尸体先走了。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尸检工作后,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死者乃是一名年龄约摸二十多岁的女子,更为惊人的是,她还怀有两个月左右的身孕。然而,让人痛心疾首的是,这名孕妇竟然是中毒身亡的。
此时,一旁的胖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气得满脸通红,呼呼直喘粗气,嘴里愤愤不平地嚷嚷道:“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啊!连孕妇都不放过,简直天理难容!”相比之下,我则显得相对冷静一些,但内心同样被愤怒所充斥着。我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并对胖子说道:“先别冲动,胖子,你快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查明死者的具体身份信息。”说完,胖子便急匆匆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望着胖子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身心俱疲。正当我想要稍作歇息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冷冰冰的笑声。我心头一惊,赶忙回过头去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位之前惨遭杀害的老刑警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正对着我露出一抹阴森森的冷笑。
“严师傅……”我惊恐万分,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没错,正是我!看看你们现在把这个案子办成什么样子了!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有那么多先进的仪器摆在那里却毫无用处,真可谓是一群饭桶加废物!”面对严师傅毫不留情的斥责与嘲讽,我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在很多时候,我们在办理案件时的确过于依赖那些先进的检测设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传统的走访调查以及对案发现场的仔细勘查等重要环节。
“先不说我那件案子,你们一直没有线索,就是现在你手头这具碎尸案,你也完全没有定论,真是太差劲了。”
我没反驳他的话,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严师傅!依你看这件案子我们应该从何入手?”
“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不见了,会怎么样?”他看着我问。
“当然是报警了。”
“那就对了,想去查查失踪人口,如果在失踪人口中没有找到这个女人的资料,说明这个女人的家人没有人报案,那就可疑了,除非她没有一个亲人,不然她的亲人就是杀害她的凶手。”
我赞许的点点头,又问:“严师傅您的案子疑点更多,可否指点我一下?”
他哈哈一笑道:“不!我留下疑点了,查不到是你们无用,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的,案子要你们自己破,我会看着你们的……”他的话没说完,门突然被推开了,胖子急匆匆地走进来说:“查到了,死者崔永梅,本市人,他丈夫说她三个月前跟人私奔了,所以他也没报案,只是自己找了找,没找到也就那么算了。”
“跟人私奔?”我皱着眉看向刚才严师傅站的位置,他早就消失了,看来他是不会给我们任何指导了。
“是呀!肖队长说,崔永梅的老公还给他看了崔永梅和别人的聊天记录,上面很肉麻,上面也提到了私奔,只是没说去哪。”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仔细的想了一下,大声对胖子说:“你快去找肖队长,告诉他,崔永梅的丈夫有嫌疑,叫他拘捕回来审问。”
“啊?”胖子不解。
我沉声道:“快去。”
不久肖剑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我只说了一句:他老公怎么拿到的聊天记录?
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