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似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地方是黑暗的,却又是光亮的,很奇怪的感觉,就是你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看见眼前的东西,但是你又明明在黑暗中,我跌在了一片树林里,这些树木像人一样瑟瑟颤抖,树叶子发出刷刷的响声,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风,难道是这些树木自己在颤动,根本没风什么事?这里的天空是灰黑色的,不时有炫彩的光芒闪过,最可怕的是天空中不时有怪异的大鸟蒲扇着翅膀飞过,有一只曾离我很近,翅膀扫到了我的脸颊,生疼生疼的,在飞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了它的头,那是一个小型骷髅,带着漆黑的翅膀,从我身边飞过,我吃惊的张大嘴巴,不敢在往前一步,云层中那些炫彩像是雷电,但是有没有雷声,忽闪忽闪的,照耀这里时而灿烂,时而昏暗,五颜六色,并非璀璨,而是诡异。明明没有雨,可我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和身上,冰冰凉的,带给人惊悚的感觉,我走的很慢,因为没有目的,偶然回头看去,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身后像是被黑暗切开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恐怕慢一步我整个人也被黑暗吞噬了,我吓得加快了脚步,但是同时我也感觉到,我快身后的黑暗就快,我慢身后的黑暗就慢,它似乎在等着我的脚步,那么我有什么可怕的,累得气喘吁吁的做什么,我放慢了脚步,慢步向前走,突然间我看见了黑暗中一团萤火,好似灯火一样,我加快了脚步最后冲进了一个小院,小院里有一间破旧的小房,灯光就是从小房里发出的,我犹豫了一下,推开了小房的门,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有一盏古老的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只是小屋里没有人,煤油灯闪烁间,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感觉很奇怪,哪怕这屋子里有个怪物都不会让我奇怪,而什么人都没有,反而让我害怕,这煤油灯是不会凭空出现的,一定是有人点燃的,是谁?这人在哪?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敢继续迈进去,可我不想退出去,外面的世界同样让我恐惧。
昏暗的房间里,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墙壁上的墙皮已经开始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了斑驳的内里。我正站在这诡异的房间中央,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结,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各种念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我犹豫得额头都渗出细密汗珠的时候,突然,我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奇特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怪,“哒咔……哒咔……”,节奏分明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我凝神细听,感觉好像一个是正常的脚步声,而另一个却并非单纯的脚步声,仿佛是某种硬物敲击地面所发出的声响。这奇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在房间那昏暗的角落里,一个拄着拐的老人正缓缓地向我走来。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佝偻,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他只有一条腿,那条空荡荡的裤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拐杖代替了另一条腿,随着他的走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面,怪不得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你……你是……”我张了张嘴,想要问出心中的疑问,可许久未曾发出声音,此刻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连自己都被自己嗓音的沙哑吓了一跳。那声音干涩而粗糙,仿佛是从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里发出来的,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你希望我是什么?”他依旧“哒咔……哒咔……”地慢慢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神经上。随着他的靠近,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的眼睛是瞎的,那灰白的眼珠毫无光彩,就像两颗浑浊的玻璃球嵌在眼眶里,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他那僵硬的脸上硬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扭曲而怪异,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看上去十分可怕,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我……我希望你是人。”我颤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恐惧和不安。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几乎嵌进了掌心。
“那我就是人呗!你怎么来这里了?好似不是你来的地方。”他一边说着,一边越过我,那拐杖在地面上发出“哒咔”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把拐杖随意地放在一边,那条失去的腿在床边上格外突兀,空荡荡的裤管在灯光下像是一个黑洞,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光线都吞噬进去。我看着他,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涌上来,一种莫名的危险感笼罩着我,让我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想回去,有路吗?”我虽然恐惧他,但他是这里唯一可以交流的人,我不知道还能去问谁。
“这里是哪里,你应该知道,都说上天容易,下地难,地狱只能进不能出,哪里还有回去的路,你就别想回去了。”
“不!不可能,一定有路的,我必须回去,不然……不然……”
“不然人类会灭绝,哈哈……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人类灭绝是早晚的事,你能帮一次,帮不了永远,何必浪费那时间,不然回到你自己星球,安安稳稳过你的日子。”
“不,地球就是我的家,我从没觉得自己不是人类,我要帮助他们过了这关,不惜任何代价。”
“真傻,那你就去努力吧!我是帮不了你,我困了,要睡觉了,你请便。”那怪人说着躺在了床上,我急了,哀求道:“求你了,帮帮我吧!”
“帮不了,这路只能自己走……”说完他鼾声都响起了了,不管我怎么叫都不醒,我失望地瘫在地上,许久后才爬起来,我对自己说:我不能颓废,我不能坐在这里一直等待,没有路我就去找,我就不信了,我会走不出去。
刚要走,只觉得躺在床上的人,缩成一团,很可怜很冷的样子,我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漆黑,可又能清楚地看见周围的一切,我依旧慢慢地走着,再回头,那小屋消失了,早就被黑暗吞噬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很累,很饿,意识都越来越模糊了,仿佛整个人都要被这黑暗吞噬了。要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那是一种犹如魔咒般的窃窃私语,很急促,又像是磨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跟怪异,听不清楚,但是却极其刺耳,每一声都让我的心一荡一荡的非常难受。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就在同时,有一种呲呲声响起,和这怪声混杂在一起,就像两把锥子扎进我耳朵一眼,我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脑袋像是炸裂一般,我用手捂住耳朵,依旧无法挡住那声音的袭击,最后我被这声音击倒,倒地的那一刻,那声音突然消失了。一股液体从耳朵里流了出来,我摸了一把,是血,同时鼻子里也流出了液体,不用想也是血,我试着坐起来,脑子没那么疼了,但是整身体酸痛的难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我在想,一直以来我好似想错了,我面前这一切,包括眼睛看见的,耳朵听见的,感觉到的,都是不真实的,因为我在游戏里,游戏的设计必然会有合理性,也就是说,我困在这里一定有办法出去,绝不会像那人所说,没办法出去,如果是这样,游戏又怎么进行下去?如此一想,我仿佛看见了希望,来了力气,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我反向而行,前进无路,我为什么不后退那?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是无尽的黑暗,我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黑暗,黑暗没有后退,吞噬了我的脚,随即我的身体,接着我整个人都走进了黑暗中,在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完全没了方向感,我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
突然我的前面想起了:咔哒咔哒的声音,这声音分外熟悉,是那个独腿老人,他怎么会出现了?我停下了脚步,那脚步声也停了,随即一个声音问道:“还跟上,难道想要死在这里不成?”他的话音一落,我顿时像是看见了希望,但是我还是困惑地问道:“您不说这里出不去吗?您能带我出去?”
“往前走,是肯定出不去,但是你能想到往回走,也算你命大,有脑子,至于我为什么帮你,那是因为你心好,把外套给了我,这两件事,你差一件都出不去,看样子你是真正善良的人,好了,快点跟上吧!这地方,再也不要来了。”
“您也跟我一起出去吧!这里……太恐怖了。”我快走了几步,可我发现怎么也追不上他,明明感觉他跟我只一步之遥可我怎么也追不上这一步去。
“我在这里习惯了,出去能干什么?人们只会把我当成怪物,哪里有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您不寂寞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这里真的是地狱吗?”
“傻孩子,那里有什么地狱,不过是人想出来吓唬人的,地狱其实是心里的地狱,人这一辈子说不上会做多少错事,做错了事没有受到惩罚,死了之后,就会来到这里,承受心里的谴责,对其犯得错,受到相应的惩罚,这就是所谓的地狱吧!”
“那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因为你才到这里来的。”
“因为我?”
“是呀!因为你在游戏里,这里可以说是游戏,又可以说,不是游戏,这都看你心里怎么想,怎么去判断,很多事物都是这样的,就比如你看见一个杯子,你一定认为你不看时,它也是杯子,因为它是个死物件,是不会改变了,现在我告诉你,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的,人的眼睛最会欺骗人,你看见的未必是物体的本身,有些东西要你用心去感受,知道吗?”
“噢!”我微微张着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迷茫。心里暗自琢磨着,他跟我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到底有什么用啊。我绞尽脑汁,可几乎还是没听明白他这话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深意,那些话语就像一团乱麻,在我脑海里怎么也理不清。
“以后你会懂的,特别是当你被困在某处时。”老人慢悠悠地说着,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味。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就像是一部正在播放的影片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让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越发好奇他没说完的话。
“嗯!谢谢你,大爷……”我赶紧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打破这有些诡异的沉默,刚想接着说点感激的话,表达一下自己虽然没懂但还是很感谢他的心意。可话还只说了一半,就感觉后背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击中。那股力量来得猝不及防,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栽,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我只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急速地旋转,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救命,就感觉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呼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的瞬间,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我看到了自己温馨的家,看到了那熟悉的书桌、衣柜,还有墙上挂着的那幅有些褪色的画。
我重重地松了口气,就像在黑暗的深海里终于浮出了水面。回想起刚才的一切,那些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断闪现,真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场景那么真实,老人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那种失重感和恐惧还残留在身体里。但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梦,因为那种真实的感觉,那种心跳加速的刺激,绝不是梦境能够给予的。说不定,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我还未发现的巨大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就和老人那神秘的话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