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哥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马东那家伙确实该教训,但当下这种局面,新锐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昨晚沙利给我打过电话了,嚣张得很,说这件事必须要给他个说法!”
阿力一听,眼眶泛红,“一人做事一人当!义父,您就把我交出去吧,不能因为一个人,让整个青龙帮陷入危机,不能因小失大啊!”
“胡说!”邦哥大声喝止,“你是我的义子,我怎么可能把你交出去?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微微眯起眼,脑海中一番思索,片刻后开口:“这样,我马上约警局牛局长中午碰个面。黑白两道都不敢惹他,请他出面给咱们和沙利做个调解,看看能不能有回旋的余地,把这件事儿妥善解决掉。”
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邦哥还没有回来,急的阿力不停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蹬蹬蹬”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邦哥回来了。
“沙利那混蛋,张口就说要一命还一命,本来就是他手底下人有错在先,被打也是活该!
下手确实是重了点,但人不是还没死吗?”邦哥火冒三丈。
“听局长的意思,为了平息对方的怒火,想让你进去蹲上两三年,这事就算了了!你怎么想?阿力?”
“只要能为青龙帮免除灾祸,我毫无怨言,就按牛局说的办!”他痛快答应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大毛闯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在邦哥面前。
“老大,让我去顶罪坐牢吧!帮里不能没有阿力,我这条烂命不值钱,不就是坐牢吗?我去!”
阿力一听,急得脸都红了:“这怎么行?哪能让你去顶罪?不带这么坑兄弟的!”
大毛情绪激动地说:“力哥,你忘了吗?当初我们被马东打得奄奄一息,要不是老大带钱来赎咱们,估计哥几个坟头草都长老高了!现在能为青龙帮排忧解难,我甘雄愿意蹲几年大牢!”
阿力这才想起,大毛原名甘雄,二毛叫甘伟。
邦哥看着大毛,心中满是感激,“好,真是条汉子!我知道你是个孝子,你放心,你进去之后,我会派人定期给你父母送养老钱,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阿力心中满是愧疚,当天晚上,便购买了丰厚礼品,去了大毛家探望。
当他看到因长年辛苦劳作,过早衰老、体弱的两位老人,心中越发觉的对不住大毛,随后,阿力拉着他出去喝酒吃烧烤,几杯酒下肚,大毛打开了话匣子。
“阿力,不瞒你说,我这人胆子小,又懦弱,自从我和二毛加入了帮会,父母整天担惊受怕。其实我一直就想退出青龙帮,可面对邦哥,我哪里开的了口呀?
眼下这正是个好机会,坐几年牢出来,我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所以,不是我救你,其实是你在拯救我啊!”
阿力听完,眼眶湿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紧紧地拥抱了大毛。在这人性复杂的江湖社会里,这份真挚的兄弟情义弥足珍贵。
最终,大毛被判了三年,酒吧一条街也被拱手让了一半给新锐帮。
这个结果如同一把钝刀,在阿力心头反复拉扯。他满心的憋屈与不甘,好些天都辗转难眠。
他甚至开始躲着二毛,每次想到大毛的事,愧疚与自责就将他深深淹没!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他来到了一家名为忘忧的酒吧,要了个包间,各色酒水摆满了一桌子,他只想把自己灌醉,忘掉这些糟心事。
“力哥,我这儿新来了几个陪酒的小妹,各个水灵灵的,要不您挑一个,陪着说说话,解解闷?”酒吧经理一脸堆笑,眼神里满是讨好。
阿力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里实在太憋闷了,想着要是能有个人陪着聊聊天,或许心里能好受些,便点了点头:“挑一个看着清纯些的吧。”
几分钟后,包间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白裙,身姿轻盈,眉目清秀,脸上一抹羞涩的浅笑,恰似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瞬间让阿力这个单身二十五年的男人,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先生你好,我叫纯子,专程来为您服务。”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
在接下来饮酒的一个多小时里,基本都是阿力问,纯子答。
女孩告诉他,她是附近蓝江大学大二的学生,因为家境贫寒,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来这间酒吧做陪酒小妹,赚取一些生活费。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别来这种地方赚钱,没几个好男人。”阿力醉醺醺地说到,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担忧。
“我只陪客人喝酒,别的什么都不做,也不会陪客人出去,我和老板事先都说好了的!”纯子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阿力看着她那单纯天真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临走时,阿力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轻轻塞进纯子手中,没再多说什么,便大步出了包间,扬长而去。
此后,青龙帮和新锐帮为了争夺地盘,摩擦不断,冲突日益激烈,阿力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奔波“救火”。
这天深夜,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二毛一起来到忘忧酒吧,打算喝上几杯放松放松。
两人刚在椅子上坐下,身后就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大哥,你都好久没来了?”
阿力回头一看,原来是纯子。
她今天穿了一袭海蓝色的裙子,表情有些忧郁
“我能坐下来吗?”她大大方方地问道。
“好啊!请随便坐!”二毛满脸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得出来,他对纯子很有好感。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阿力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明显感觉到二毛对纯子的热情……临走前,她主动开了口:“方便留个电话吗?”
二毛一听,立刻殷勤地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