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光线透过白色纱帘,轻柔地洒在一所普通公寓的卧室里。
床上,安东和高惠相拥而眠,呼吸均匀,也许,还在做着美梦!
他们大学期间相识,毕业后都投身了教育事业,安东是一名音乐老师,高惠则在知名高中教授语文,如今,他们已相恋两年,感情愈发甜蜜。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两人猛地惊醒,身体瞬间紧绷,急忙翻身坐起,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
“肯定是你爸爸派来的人,他打心眼里就瞧不上我。”安东眉头紧锁,声音里满是烦躁与无奈。
敲门声愈发急促,好似要把门敲破似的,“赶紧先别发牢骚了,快走吧,!”阿惠说着,迅速跑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扇。
安东系好鞋带,起身敏捷地攀上窗台,好在这只是二楼,他猛然转过头,深深地吻了一下女朋友的红唇,那吻里饱含着眷恋与不舍。
紧接着,他双手抓紧落水管,小心翼翼地双脚往下溜,直到安全落地,一拐弯,人就消失不见了。
她这才深吸一口气,整理好着装,快步来到了门口,猛地拉开门。
“你疯了吗?敲得这么大声,是想让整栋楼的人都跑来围观?”高惠粉面带冰,满脸怒容地看向来人。
门口站着的,是高家的保姆林姨,她身形微微佝偻,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与无奈,“小姐,是老爷派我来照看您的,我也是依照吩咐,实在没有办法呀!”
“够了,不就是想逼我回家吗?行,我这就跟你去见我爸。”高惠咬了咬下唇,语气中满是不甘与倔强。
在荣洲城,高家堪称商贾大家。其祖上以杂货店生意起家,历经几代人苦心经营,如今在商业百货、冷链物流等领域均颇有建树,发展得风生水起。
高父育有一对儿女,长子高盛,为人稳重且聪慧过人,留学海外归来后,便全力协助父亲打理公司事务;次女高惠,性格开朗大方,工作也好,就是这婚事让他头痛不已!
她才刚刚走进大厅,便感觉气氛不对,父亲端坐在东面的雕花椅上,面色阴沉,双眼冷峻。
“那个穷小子到底哪点好?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家都不想回了?”父亲一见到女儿,立刻开始了严厉地斥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爸,你要是叫我回来就为了数落这些,那我可就走了,下午还有课要上呢。”高惠说着,毫不犹豫地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小惠啊,你先别急着走。今天叫你回来,确实是有好事。”高父是个女儿奴,三板斧一过,立马就雨过天晴了!
“真的吗?爸,你可别骗我。”阿惠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个姓安的小子,在音乐方面当真有过人的天赋?”高父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女儿,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怀疑。
“安东对音乐的热爱,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当年在荣洲大学音乐系,不管是文化课,还是专业课,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只可惜,他性格孤傲,又没有什么人脉关系,毕业后才只能去中学做老师,现在啊,就真的只差一个出人头地的好机遇。”女儿急切地为男朋友辩解着,
“都27岁的人了,还只是个教孩子唱歌的穷书生。你难道真想跟着他,后半辈子都过那种省吃俭用的苦日子?”
说话的是阿惠的哥哥高盛,他刚从外面推门进来,不着痕迹地朝父亲使了个眼色,高父瞬间心领神会。
“小惠啊,不是我非要棒打鸳鸯,实在是那个姓安的,只怕是难以成大器?
不过,既然你说他是怀才不遇,那今天爸爸就给他指条明路,音乐泰斗马天明,最近正要找一名工作助理,我托关系介绍安东前去试试。
路我已经给他铺好了,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抓住。”高父语气认真且笃定。
“真的吗,爸?你真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我没听错吧!”阿惠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小惠,你还信不过咱爸?瞧,这是我刚从李叔叔那儿拿来的推荐信,不过那小子向来自命清高,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呢。”高盛晃了晃手中信封,撇了撇嘴!
“哥,他肯定愿意!马天明在音乐界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听说他也是贫寒出身,全靠一路奋斗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阿惠激动得满面红霞,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荣州第一中学大门口,走进来一位帅小伙,身高一米七五,身形挺拔。模样酷似黄轩,深邃双眸,高挺鼻梁。
他身着一套银灰色运动装,步伐轻快,潇洒自在。
回到宿舍后,他飞快洗漱完毕,换上正统的衣服,准备去上第二节自己的课。这时,同宿舍的白老师匆匆走了进来,:“小安,梁校长通知,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安东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校长办公室,抬手敲响了房门。
“请进!”粱校长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安,来,坐下说!校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是这样,有学生家长反映,你在音乐课上给孩子们讲贝多芬的情史,这是不是有些太出格了?
咱们学校向来以严谨、务实的校风着称,可你这教学方法也太前卫了,实在让一部分家长难以接受。”校长露出了关切的眼神。
“校长,只有了解了音乐家的成长背景和经历,才能明白其作品想要表达的内涵,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他的作品,为何能够如此打动人心!”安东辩解道。
“小安啊,你的观点恕我难以认同,我觉得你以后就简简单单教孩子们唱唱歌,让他们放松放松就行,其他的真没必要,懂了吗?”
看着安东气冲冲地离开办公室,梁校长双眉紧蹙,摇了摇头。
回到集体宿舍,安东呆坐在床边,气得直揪自己的头发。
“哟,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白老师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