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元旦赶上了三天假,朋友约我坐船去外地旅游,我想着难得放松,就答应了。
临登船前,儿子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放心玩,当时我心里可高兴了。
谁能想到,等到了洋南市,住进宾馆,准备跟他报平安时,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想着他可能有事。
来到了第二天,我再打就直接关机了。
当时就把我急得不行,气呼呼地准备马上回家,朋友劝我,说来都来了就好好逛,儿子多大了?人家有自己的生活!让我这当妈的别老瞎操心。
可我哪有心思玩啊?一想到儿子电话打不通,心就慌得厉害,坐立不安。
不顾朋友的阻拦,我急急忙忙买了机票飞回家,一打开门,心里就“咯噔”一下,屋里冷冷清清的,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我大声呼喊着,跑进了儿子房间,发现他平时背的那个黑色双肩包,就放在床上,打开一看,牙膏、毛巾、剃须刀这些生活用品都在里头呢,好像刚刚旅游回来,可人却不知所踪。
我心里直发毛,赶紧给食品厂打电话,老板说阿乐今天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我这一下就慌了神,脑袋里一片空白,思来想去,只能找你们帮忙了,警官呐,您可得帮我找到我儿子啊!
大朋耐心听完李春花的讲述,微微皱眉,面露难色:“女士,您儿子有女朋友吗?”
“算是有吧,可那姑娘,我压根儿就没瞧上,他找对象都没跟我商量过。”李春花一提这事,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脸涨得通红。
大朋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女士,实不相瞒,这种情况目前不太符合立案条件!您儿子已经成年,他突然不见,原因有很多。也许是有急事外出,或者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您先别太着急,回家再等等,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主动跟您联系了。”
“警官,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慌得厉害,直觉告诉我,阿乐肯定出事了!他爸爸在他中学时出了车祸去世,丢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这么多年,他的一点点情绪变化,我都能感觉得到,这次肯定不一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李春花眼中满是哀求。
“女士,您的心情我们理解,可也得按照规定办事。
这样,您先回去,要是有什么新线索,随时过来跟我们反应,好吧?”大朋站起身,准备去处理其他事务。
李春花无奈起身,慢慢往大门口方向走去,临出门,她又回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忙碌的大朋和已经转身的华子,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
“这个女人控制欲太强,儿子估计被她吓跑了?”华子开玩笑说道。
大朋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报警电话骤然响起,有人称在高速公路旁的服务中心垃圾箱里,惊现一具男尸。
两人迅速出门登上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向案发所在地。
抵达现场后,映入眼帘的这具男尸,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身高一米七左右,经初步勘查,死亡时间已有三天。
死者身上有七处刀伤,然而伤口均较浅,且刀刀避开要害,显然并不符合致命伤。
法医进一步检查发现,尸体存在脊椎骨折,四肢还有多处擦伤,种种迹象高度符合高空坠落的特征,但这依旧不是导致其死亡的真正原因。
随后,尸体被运回了警局,经过详细的解剖与化验,法医给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定论:此人长期吸毒,吸毒史至少有十年之久,但他真正的死因竟然是冻死。
当下正值一月,当地天寒地冻,冻死倒不算罕见,但令人费解的是,这名男子究竟犯下了何等滔天罪行,竟先是被刀刺,接着又被从高处推下,最后才被活活冻死?
“目前看来,只能先查找尸源了。”大朋转头问手下:“死者身上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呢?”
华子回答:“他身上的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连脚上的皮鞋也只剩下了一只。”
大朋思索片刻后说道:“先发协查通报,看看本市有没有与死者外貌符合的人口失踪案”
话音刚落,他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华子,早上那个来报儿子失踪的女人,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有!”华子回应。
“赶紧和她联系,让她过来认尸!”大朋急切地吩咐。
三十分钟后,中年女人匆匆赶来,她才刚刚踏入警局,双腿一软,便瘫倒在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双眼望着大朋,嘴里不停地询问着:“警官,不是我儿子,对吧?肯定不是我儿子……”
“小丽,雯雯,你们俩过来,扶着她赶紧去认尸!”两位警花闻声上前,扶起阿姨朝着法医部走去,没过几分钟,一阵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哭声便传了出来……
“儿子啊!你咋就撇下妈妈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可叫我怎么活啊?”那哭声凄厉至极,听者无不揪心,头皮发麻。
三十分钟后,待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才脚步踉跄地来到办公室坐下,接受警长的问话。
“李女士,你儿子是否长期吸毒?”大朋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她。
“没有,绝对没有!”女人斩钉截铁,语气笃定。
“华子,把化验报告拿过来。”见她这般拼死抵赖,大朋只能使出杀手锏。
铁证如山,摆在面前,女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头。
“我儿子一直都很乖的,就在他十八岁那年,是被几个不良少年哄骗着吸了毒,我简直恨死他们了!”女人咬着牙,面部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那眼神仿佛要将谁生吞活剥。
“买毒品的钱从哪里来的?他会不会和别人有经济上的纠葛?”华子适时插了一句。
“绝对没有!钱都是他爸爸的车祸抚恤金,这些年下来,几乎被他吸毒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