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紧紧攥着丈夫的手,凝望着他,“老公,这次我就不陪你去了,就在家里安安心心地等你回来。”她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可内心却痛苦的有如生离死别一般。
轮船缓缓驶离港口,朝着茫茫大海破浪前行。杰森伫立在甲板上,目光紧紧锁住一直不肯离去的妻子,那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看不见。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已悄然向着悲剧的结局缓缓转动。
抵达欧洲城市之后,杰森急切的与妻子通了电话。小曼的声音温柔甜美,每句话语里都是对他的叮嘱与关怀!这令他不禁暗自嘲笑自己,那些心中的不安,大概也只是没来由的胡思乱想罢了!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结束了难熬的欧洲之行,杰森终于平安归来,他满心欢喜地用钥匙打开家门,本以为会迎来妻子温暖的笑脸和深情拥抱,可屋里却并没有人,一切物品摆放整齐,打扫的干干净净,如同以前他没结婚时的样子!
这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打着妻子电话。然而,听筒中却传出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声音瞬间令他陷入了焦躁之中,他又连续拨打了好几遍。可结果全部都如此前一样。
“妻子来到这座城市还不到五个月,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或熟人,她究竟能去了哪里呢?”
此刻,他除了在家中干等着,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夜幕渐渐降临,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黑暗吞噬。突然,“咚咚咚!”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杰森激动得从沙发上猛地弹起。是小曼回来了?他几步冲至门口,一把将门拉开。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妻子,而是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
“请问,你是胡杰森先生吗?”警员面色冷峻,表情严肃。
“是,是我。” 杰森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今天下午,在市中心医院发生了一起坠楼案件。我们在年轻女死者的包中,找到了你的名片,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警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
“她……有可能是我的妻子田小曼!但她怎么会坠楼呢?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对吧?”
杰森回答磕磕巴巴,答非所问。
“那请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局,指认一下尸体,确认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警察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地撞击着杰森的耳膜,此刻,他只感觉两腿发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置身于一场不真实的梦里。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杰森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口中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要自己说得足够坚定,这一切就会像泡沫般消失不见。
“小曼怎么会自杀呢?一定是警察搞错了。”他在心中不断呐喊,抱着这样坚定的信念,他浑浑噩噩地跟随两人坐车来到了警局的法医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灯光惨白而刺眼。一张冰冷的金属台子上,静静躺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杰森的心脏剧烈跳动,目光死死地紧盯着那具尸体,
当法医掀开白布,露出小曼那张摔得惨不忍睹的脸时,杰森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挤出一阵干涩的呜咽。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与那个笑容灿烂、温柔可人的小曼联系在一起
“老婆……”杰森终于发出一声悲恸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他勉强站起身,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小曼的脸庞,可指尖还未触及,手便在半空中僵住了 !
之后,他被请进了办公室。警长亲自为他倒上一杯水,轻声说道:“请先节哀。”
待杰森情绪稍稍稳定,警长开口问道:“您能讲讲田小曼和你是怎么相识相知并结婚的?还有她所有的人际关系?”
杰森深吸一口气,便开始详细的回忆起了两人的过往,那些曾经甜蜜与温馨的画面,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割扯着他悲伤不己的内心。
听完他的讲述,警长和副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他神色凝重地看向杰森:“有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有现场目击者称,你妻子先是将一个名叫杜坤的男子用力推下了楼顶,而后她自己才跳楼自杀,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人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双眼,神情满是震惊与茫然,不住地摇着头,“不,我不认识他!小曼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警长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平和,可每一个字都重达千斤:“警方经过了深入调查,这个杜坤,是一个贩毒团伙的头目。所以,目前我们有理由怀疑,田小曼也是这个贩毒团伙的成员之一。”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震得杰森大脑“嗡嗡嗡”一片作响!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现出那次南美之行,妻子就医途中遭遇抢劫,被过路的好心夫妻相救,还有那个装着买给家人礼物的大箱子……
回家后,他就再没有见过那只箱子。问起妻子时,小曼说一下轮船就把东西送到了伟强和凌云两夫妻的家里人住处,当时他还觉得小曼重情重义,可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如此的蹊跷。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将这些情况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警长听完后,思索片刻说道:“如果你反映的这些情况,经我们调查全部属实,那你无需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因为你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下帮他人运了毒,且未收取过任何费用。
这样,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警方后续破案若需要你的配合,请随叫随到。”
杰森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中,瘫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悲伤如同汹涌的洪水,从四面八方将他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