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交车上死去的男人,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位警察,本名库克,当年,他主动请缨,深入那个非法组织做卧底。后来,在那场惨烈的新杰化工厂爆炸案中,库克不幸以身殉职,为此,他所在的区警局还为他举办了庄严肃穆的追悼会。
然而,库克还有着另一重惊人的身份——内务部女处长凤姐的丈夫。
从档案室出来后,两人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警局。大朋在屋里不停地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像拼图般一一拼接。渐渐地,一个大胆的推理在他心中成形。
凤姐在那段曝光黑屠宰厂的网络视频中,竟然看到了本应早已牺牲的丈夫库克,还活生生地出现在画面中。这一幕,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点燃了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于是,凤姐利用向上级举报的威胁,将库克约到了一个公共场所。趁着他毫无防备之际,偷偷地将装有炭疽杆菌的电子烟与库克原有的电子烟进行了调换,就这样除掉了这个她眼中的“负心汉”。
此前已经提到过,导致男人死亡的那支电子烟里的菌种,与从组织头目梅妮家里搜查出的菌种完全一致。
在梅妮被抓获之后,那些菌种就被妥善保存在了内政部的物证档案室里。整个内政部,能够轻松接触到这些菌种的人屈指可数,而凤姐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从作案动机上来看,她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住了一样,大朋父亲和局长在外面坐镇,大朋和华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毕竟坐在他们对面的凤姐,位高权重,身份非比寻常。
“高凤,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大朋率先打破了沉默。
“知道,我杀了自己的丈夫!”
女人的回答简洁干脆,那平静的语气,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这让大朋和华子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为了今天这场审讯,他们可是足足准备了大半天,满心以为会遭遇一场艰难的拉锯战。
“你详细的讲一讲作案的动机和经过!”大朋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高凤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似乎一下子飘回到了过去。
“那一年,我二十六岁,刚刚进入内政部工作不久,一次机缘巧合,我前往开发区警局交接一件案子的资料,就在那儿,我遇见了一名二十五岁的小警察。
当时,他和搭档刚刚成功抓捕了一名在逃犯,从警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棕色的卷发上地架着一副太阳镜,那张脸庞,刚毅且英武,尤其是他的一双眼晴,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熠熠生辉!
他身穿黑色t恤,搭配着简约的牛仔裤,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处都彰显着健美与力量感,整个人就像蓬勃生长的树木,充满了生命力!那一刻,我仿佛被施了魔法,瞬间被他深深迷住,且无法自拔!
回到单位后,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爱慕,悄悄托人打听了他的情况。得知他叫库克,只是一名基层警员,单身,也没有任何职务。
陷入单相思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于,我鼓足勇气,给他写了一封饱含深情的情书,大胆的寄了出去。
很快,我便收到了他的回信。信中,他坦诚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原来,那天在警局门口,我的失态举动他早已看在眼里,然而,他却委婉地拒绝了我的求爱。
一是因为我们之间地位悬殊过大,他觉得不合适;二是他心仪的女孩,是那种温柔婉约、有着苹果脸且爱笑的类型。
自那之后,为了能博得他的青睐,我狠下心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可即便如此,他对我的态度依旧冷淡如初!每当我一次次主动去找他,他总是以各种借口回避,甚至逃离。
这对一向自视甚高、争强好胜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要知道,我成长于优越的家庭环境,父母皆是国家执法机关的官员,而他的原生家庭,不过是小镇上开饭馆的一对平凡夫妻。
就在我打算彻底死心的时候,他家里却突然遭遇了飞来横祸。因为操作不当,饭馆发生了燃气爆炸事故,库克的父母被严重烧伤,双双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两天后,当我在医院见到他时,库克一脸的焦急与憔悴,往日的精气神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眼布满红血丝,天价的医药费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快要把他的脊梁压弯。
那一刻,我知道趁人之危确实不道德,但内心的情感还是驱使我表明了来意:“如果能成为你家的儿媳妇,我愿意无偿伸出援手,拿出钱来救治公公婆婆。”说完,我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一脸惊愕地望向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而我则义无反顾地回望着他,眼神中的含义再明白不过:只要你愿意选择我,我便会与你一同坚强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他低头沉默不语,在心中经过了一番痛苦挣扎后,最终还是成全了我的心意。
后来,库克的父亲终因伤重不治,还是离开了人世,但好在他的母亲在经历了三次大面积植皮手术后,顽强地活了下来。
在婆婆康复出院后,我和库克的婚礼风风光光地举办了!虽说我的父母打从心底里,就不看好自家宝贝女儿与这个穷小子之间所谓的爱情童话,但出于对我的宠爱,他们终究没有出手干予!
然而,婚后的生活,远没有我曾经期盼的那般浓情蜜意、琴瑟和鸣!库克始终以一种报恩的姿态与我相处,无论何事,他都处处顺着我,从不发表自己的见解,也从不与我发生任何口角或矛盾,我俩就仿佛是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着的两个陌生人,客气得如同上下级!
还记得新婚之夜,他便以父亲刚刚离世,自己尚在守孝期间,一月之内不宜同房为由,搬去了书房睡觉,那时的我,心中满是对他的理解与体谅,甚至还觉得他是个忠孝两全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