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擦过耳际的瞬间,我闻到了莞香与尸油混合的刺鼻气息。箭簇扎入钟乳石柱,爆开的毒雾中浮现出东南亚买家扭曲的面容。他戴着的苗银耳环突然变形,化作两条交媾的青铜蛇,毒牙喷射的黏液在岩壁上蚀刻出玉琮纹路。
\"小心三尸蛊!\"张海若的陨铁匕首凌空斩断第二条毒蛇,蛇头落地后竟变成我婴儿时期的银脚环。内侧苗文\"祭品\"在毒血浸润下显影,旁边赫然刻着父亲的手写编号:Nanyue-07。
六指人撕开硅胶面具,露出布满鳞片的脸。他的脖颈蛇纹在黑暗中发光,与玉琮的量子编码同频共振。当吴邪的黑金古刀劈向其左肩时,鳞片突然竖起形成护甲,金属碰撞的火星照亮洞壁上的傩戏图——此刻画面里的钟馗正被小鬼撕下面皮,露出六指人的面孔。
\"你本该在苗疆祭坛长大!\"六指人的广府话带着南洋腔调。他从背包抖落出人皮唐卡,画面中的血池里漂浮着数百个我的克隆体,每个锁骨胎记都嵌着微型玉琮。唐卡边角的苗文咒语突然活化,化作黑雾缠住林深的罗盘,磁针迸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基因图谱。
张海若的匕首刺穿唐卡,银色血液与黑雾碰撞出量子闪电。电光中显现出八十年代的画面:父亲在苗寨古墓里将还是婴儿的我唤出,真正的祭品正被六指人钉上青铜桩。那个女婴的脚环编号是Nanyue-06,此刻正戴在我的手腕上。
六指人的第六根手指突然伸长,指尖射出淬毒的骨针。我翻滚躲闪时撞碎岩壁苔藓,露出后面埋着的苗疆\"生人桩\"。桩体表面的蛊虫闻到我血液气息,竟集体自爆成磷火,在洞中组成北斗七星阵。林深的罗盘突然倒转,指引我们退向阵眼处的青铜鼎。
\"你们都是养蛊皿!\"六指人甩出蛇形软剑,剑锋扫过的岩壁渗出黑色原油。吴邪的冲锋衣被划破,伤口处钻出的不是血而是青铜纳米虫。这些虫子在空中组成大湾区地图,深圳湾的位置插着柄陨铁匕首——正是张海若手中那柄的复刻版。
缠斗中我扯下六指人的护身符,象牙雕件在掌心突然融化,露出里面的生物芯片。全息投影显示着2035年的深港通道施工现场,我的克隆体正被植入青铜脊椎。当我想读取芯片数据,六指人的第六指突然爆开,飞溅的骨片在岩壁上刻出苗文死亡诅咒。
张海若的银色血液形成防护罩,将我们笼罩其中。六指人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珠触及防护罩的瞬间,整个墓室响起苗疆丧鼓的节奏。鼓点中,那些被斩断的蛇头复活成双头蛊,喷出的毒液竟能腐蚀陨铁。
\"看脚下!\"林深突然大喊。不知何时我们已站在苗疆\"阴阳铜鼓阵\"上,每步都会触发青铜地雷。六指人脖颈蛇纹发出超声波,沉睡的蛊虫群从地缝涌出,其中混杂着大湾区建筑工地的钢筋碎屑。
吴邪掷出黑驴蹄子击中铜鼓,震波让蛊虫群暂时麻痹。我趁机捡起脚环,用上面的苗银铃铛划破掌心。当血滴入铜鼓中心的太阳纹,整座大阵突然反转,将六指人困在八门金锁阵中。
\"你才是失败的祭品!\"六指人撕开胸口的鳞片,露出跳动的青铜心脏。心室内悬浮着微型玉琮,琮体表面的量子纹路正与我的胎记共鸣。他突然将心脏扯出掷向青铜鼎,鼎内沸腾的尸油瞬间汽化成全息沙盘——珠江三角洲的每座基建工程都亮起红点,串联成巨大的养蛊阵。
张海若的匕首贯穿六指人咽喉,喷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港珠澳大桥专用的防腐涂料。濒死的六指人突然用苗语念咒,那些涂料在空中凝成父亲的身影:\"浅儿,深中通道桥墩里......\"话音未落,尸体突然自爆成纳米虫群,携带着最后的秘密消失在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