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想了想道：
“……那还是挺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原因的。”
“这肯定是它的精神力妖法造成的，蚀骨之丝在它的那部未知精神力妖法下异变成了现在这样。”
“从只侵蚀肉体变成侵蚀肉体外加精神。”
“七宗罪这种说法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分别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暗欲鬼王的精神系妖法很像七宗罪，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种。”
“从它的名字来看……或许是色欲之罪？”
白夜并不清楚忍界有没有七宗罪这种说法，但这七宗罪也是能够包含忍界大部分罪孽的，所以就算没有这种说法也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毕竟七种罪名就很直白。
绯尔娜闻言，迅速回忆起过往查阅过的书籍：
“嗯……好像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
“等等……”
她不再言语，而是努力的回忆着那本古籍的内容：
“那本古籍里写过一卷忍法，叫最终原罪。”
“嗯……就叫最终原罪，没有其他的后缀或者前缀。”
白夜看着她的脸颊，轻声道：
“那本古籍里有没有记载那卷忍法的具体信息？”
绯尔娜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开口道：
“里面没有写的很详细，只是一些浅显的信息。”
“大概意思就是一共有七个古老原罪之术，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七个。”
“然后它们是七卷忍法，但并不完整，只有将七卷忍法都集齐并修行到至少破煞级才能将它们聚合到一起。”
“也就是聚合出最终原罪。”
白夜微皱眉头，询问道：
“按这个说法，至少需要修行七卷忍法并全部提升到破煞级才能融合为一。”
“这种忍法的强度毋容置疑，但是绝对是稀世罕见的东西，且修行难度也绝对是一等一的。”
绯尔娜“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所以暗欲鬼王不太可能是修行的色欲之术……可能是色欲之术的又一个分支。”
“既然最终原罪能有七个分支，那七个分支之中还有分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白夜微微颔首，她说的倒也没问题。
毕竟暴怒可以细化为路怒症或起床气，这两也在暴怒的范畴之中，前世蓝星因为路怒症或起床气而不慎杀死他人的事情也并非没有。
傲慢则可以细化成人与人之间的傲慢，阶层与阶层之间的傲慢，生命层次之间的傲慢。
而色欲的分支就更多了，甚至可以说色欲之罪包含了其他六宗罪。
“总之，无论是不是分支，根据它展现出来的招式来看都拥有操控欲望的能力。”
白夜肯定的道。
绯尔娜没有被不要死强行唤醒的时候会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只有最开始的呢喃声是关于她个人以及家族的，再后面的呢喃声已经逐渐往那方面发展。
若不使用不要死的命令将她唤醒……她再让那些欲望之花侵蚀一会儿可能就会彻底的说出那种露骨的话语以及更加激烈的扭动了。
绯尔娜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发起了呆：
“……白夜？”
回过神来，白夜开口道：
“没什么……”
“我只是有些头疼，操作欲望的忍法实在是难以捉摸。”
“像那些高等阶忍者操控低等阶忍者，本质上是通过洗脑或者强行使用能量将他们控制。”
“而操纵欲望只是将本身就有的欲望放大，是把潜意识里的罪孽释放出来……”
绯尔娜歪了歪头，靠在白夜的胸口上：
“没事的。”
“这次本来就是我自己大意了嘛……”
“你不要为我想那么多了，而且……能在死前认识你已经很好了。”
“我之前的队员……我其实知道他们是在拿我当免费打手，他们和我配合不了，甚至战斗意识也不行。”
“但是那是我从小到大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了。”
“风痕山其他的忍者不加入我的队伍，也是因为家族的原因……以及我的属性的确不讨喜。”
“所以我想要维持仅有的这几个队友，但他们也是家族子弟，也知道我的处境。”
说到这，她的声音有些发闷：
“其实我说的两个回家族了以及那个因为正好有需要的东西才去其他队伍的这种话都是骗你的。”
“他们只是知道了我在家族那边的处境，知道了我无法再继续当好打手才走的，其实就是……抛弃我了。”
“我原本想的是最后在风痕山待几天就离开这里，但是没想到正好遇上了你。”
“原以为你也是拿我当免费打手的，所以即便你在阴阳共鸣的过程中帮了我，但我依然想着这次就不再依赖队友了。”
“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所以我才说去猎杀暗欲鬼王，我其实都已经做好了被你拒绝的准备……但我没想到你同意了。”
“从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你只是极致S+级，我担心你被它杀死。”
“但话已经说出口，再加上你充满干劲的样子，我又不想说不去猎杀了。”
“在战斗的过程里，我一直有意的将暗欲鬼王往远离你的方向引，但你一直追了上来，而且还在最后时刻完美配合了我。“
“这是我与之前的队友之间从未有过的……”
“对不起……”
白夜沉默片刻后，轻声道：
“为什么对不起？”
“我只是觉得我很自私，而且对你很不公平。”
“明明我对之前的队友那么好，但是对你却没有把那种迁就和依赖的心态延续下去……”
“这对你不公平。”
“现在我因为大意让暗欲鬼王得手，你又不知道付出了什么珍宝才将我唤醒。”
“而且看你的样子，那种珍宝只是一时之计，并不能完全治愈我，所以我完全就是浪费了你一个珍宝。”
“我还没有为你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看着你担心。”
绯尔娜的泪水刚出来就被周围炽热的岩浆蒸发，到最后，她只是哽咽着：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天赋很强，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到中阶SS级，但即便这样，我还是成为了牺牲品。”
“为什么那种事要让我去……”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配当SS级的忍者，因为我只有天赋，没有SS级忍者该有的坚韧的心。”
“我知道这种话语对你救我没有作用，只会让你心乱……但是我怕我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以后就没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白夜，不要再想着救我啦，就这样吧，而且……这样也能让我逃避掉一些东西。”
“对不起。”
白夜轻叹一声，他在鸣潮的时候就说过自己不喜欢这种情景啊……
但他这次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做不到拯救她，做不到像鸣潮世界那样开无双扫平一切障碍。
能想到的方法全都只会增加绯尔娜的痛苦，真正的能治愈她的方法完全没有头绪。
他只能不断的延续着不要死的命令，但不要死的命令次数也是有限的，等到次数用完就是她死亡的时候……在他怀里死去。
如果他不压制自己，在一开始就全力帮她杀死暗欲鬼王的话多好……
但现在已经没用了，事情已经定下，他想不出救她的方法，他只能看着她生命的流逝。
“你不需要对不起。”
白夜捏了捏绯尔娜的脸，不要死的次数才刚用到第二次，还有四次次数。
算上刚刚续的第二次，也就是五十分钟的时间。
她只是沉默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抽泣声不断传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十分钟转瞬即逝。
那些欲望之花的颜色开始恢复，紧随而来的就是绯尔娜的抽泣声越发微小，紧抱着白夜的手臂也逐渐无力。
“真的……很谢谢你……”
“至少……让我在最后……还感受到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