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外面好玩吗？”
“凌夏，外面和龟大师说的一样吗？”
“凌夏，外面那些人族怎么样？对咱们和善吗？”
“凌夏，给我们讲讲外面的世界呗？”
虎老三、狲思邈、舍利子满是好奇的看向凌夏。
凌夏脸色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出去后的遭遇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凄惨。
刚刚走出山谷没多久，就遇到了人族武者。
要不是自己逃得快，就被人给直接宰杀了。
后来，自己遇到一头小牛犊。
眼看就要吃上新鲜的牛排大餐。
结果，小牛犊的老爹回来了。
老牛跑过来，飞起一脚将自己踹飞。
满口的牙，也被踹的只剩下一个。
以至于自己吃不上猎物，饿的半身不遂。
好不容易趁着夜色跑进小村子想偷只羊吃，却吃满嘴都是羊毛。
要不是遇到李先生，怕是很难活着回来了。
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只是，这没办法跟眼前三个小伙伴说啊！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在外面遭到了社会的毒打吧？自己堂堂雪豹，不要面子的吗？
就在凌夏犹豫的时候，灰狸猫的声音响起。
“你们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啊？”
“只要你们认本妖帝当大哥，本妖帝就讲给你们听。”
灰狸猫站在凌夏头上，抱着两只前爪，俯视着眼前三只小妖。
虎老三、狲思邈、舍利子没有半分犹豫，纳头就拜，口中高呼大哥。
灰狸猫心底很是得意，也不再拿捏架子，很快讲起它和李长生经历的故事。
当然，故事的主角是它，李长生是它的坐骑和人宠。
说话的时候，灰狸猫还拿出不少东西来给四个小弟吃，让四只小妖对它更加崇拜不已。
最后，灰狸猫还拿出自己买的酒，来和四只小妖分享。
结果就是，没有喝过酒的它们，全部醉趴下去，倒地就睡。
灰狸猫喝口酒，感叹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小兄弟，你的酒能不能让老龟我也喝点？”
正在和李长生说话的玄龟闻到了酒香，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灰狸猫十分大方的将酒瓶扔给玄龟，“接着，都是你的了！”
玄龟笑呵呵接过，道了一声谢，“多谢小兄弟了！”
说完，它仰头往嘴里倒酒，倒了半天却只倒出一滴。
“哈哈哈……”
灰狸猫看得捧腹大笑。
李长生摇了摇头，拿出一瓶装满的酒递给玄龟。
灰狸猫笑声戛然而止，“老李，你过界了啊！”
“不是说好你不拿我的东西的吗？怎么还拿？”
李长生轻声说道：“是你太过分，就当惩罚了！”
玄龟接过满瓶的酒，笑呵呵的说道：“李先生不必如此，小兄弟不过是和我开个玩笑罢了！”
李长生微微摇头，“老先生功德无量，它戏弄你是不对的。”
玄龟摆了摆手，“哪有什么功德，不过是想要教导一些不成器的小妖而已。”
说完，它打开酒瓶，将整瓶酒一饮而尽，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好长时间没喝过酒了，还真是让我怀念啊！”
“想当初，夫子还没有登天时，他总喜欢这样喝酒。”
“喝完酒后，他就会抬头望天，常常一言不发。”
“我那时候懵懂无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觉得那样的日子，会过很久很久。”
“没想到，距离那个时候已经很久很久了。”
李长生之前听玄龟说过，它是夫子当年养的宠物。
夫子登天后，玄龟离开了书院，开始周游世界。
最近才在这座山谷休息，教导这些刚刚开启灵智的小妖。
当然，这里的最近是对玄龟而言。
放在李长生这里，就是数十年。
在他数十年来断断续续的教导下，这里的小妖才没有去袭击附近的人族村庄和城镇。
虽然附近也没什么人就是。
所以，李长生才会赞它功德无量。
玄龟眼底回忆之色一闪而过，很快看向醉的不省人事的四只小妖。
“李先生，刚才说你会医术？能不能帮它们瞧一瞧？”
李长生看了眼四只小妖，“它们都怎么了？”
玄龟笑呵呵的说道：“凌夏就不多说了！”
“虎老三性格有点懦弱，前些天偷偷跑出谷口，结果被一只狗给吓回来了。”
“舍利子身子骨有点弱，前些天从三尺多高的树上摔下来，将自己摔得全身骨折。”
“还有狲思邈，吃东西容易被卡到，前些天差点被鸡骨头卡死。还有就是它交配时间太短，老是被其他兔狲嫌弃。”
好家伙，你这里的小妖真是个个都是妖才啊！
它们能活到现在，看来全是仰仗你的辛苦照料。
李长生答应一声，起身来到四只小妖身旁。
替它们仔细检查过后，李长生开始思考起来。
“可以试一试，但不一定能治好！”
“李先生愿意试一试就好，能不能治好就全看它们的造化了。”
玄龟笑着答应一声，而后拿出一副龟壳。
“老龟没什么钱财，只有这副龟壳能拿出手了。”
“希望李先生不要嫌弃，就当是替它们诊治的费用了。”
这龟壳颜色很深，看上去有点年头。
想来这是玄龟珍藏下来的宝物，竟然舍得给四只小妖当诊费，这番心意真是难得啊！
李长生心底念头流淌，开口婉拒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用给什么诊费。这么珍贵的龟壳，老先生你还是留着吧！”
玄龟顿时明白过来，笑呵呵的指了指山洞。
“李先生，这东西在我这里真不值什么钱。”
“每年都会蜕下一个，山洞里都快装不下了。”
快装不下了……
既然有那么多，你怎么就不舍得多给几个呢？
虽然这般吐槽，李长生却也知道手中龟壳的价值。
这样的龟壳，若是卖给陶氏商行，起码也要上千两银子。
要是把曾经跟随过书院夫子的玄龟龟壳名义打出去，最低也要上万两。
李长生很快将龟壳收了下来，又问起夫子，书院以及玄龟曾经周游过地方的风土人情和人情世故。
玄龟也是难得遇到李长生这样的人，便借着喝下的酒劲儿，和李长生讲了起来。
一人一龟就这样就着故事下酒，不知不觉间就将灰狸猫的酒喝了个底儿朝天。
第二天，灰狸猫发现没酒后，对李长生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李长生表示，等到下个城镇一定给它翻倍补回来。
玄龟则在一旁说道：“不用那么麻烦。”
“山谷里住着一群猴子，它们酿的有猴儿酒，你可以去那里拿点回来喝。”
“等你见到那群猴崽子，直接提我的名字就行，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灰狸猫听后，高高兴兴的离去，凄凄惨惨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