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跟秦风砍了两大捆扁担藤,差不多了,二人就先回了营地。
到营地时,段千余跟聂兴他们已经回来了。
张邵道:“你们抱的这是什么?”
沈璃解释道:“这就是我说的那种藤啊,这叫扁担藤,别看它是这个样子,其实它的内部是储存了不少的水,你看。”
她把抱在手里的扁担藤放下,就拿了一根扁担藤,一把刀走到张邵面前。
她砍掉一截扁担藤后,立马就有水从切口的位置流了下来。
张邵见状,连忙张嘴去接。
可不能浪费。
喝了好几口,水才流干净。
这一幕,不止张邵目瞪口呆,其他的人见了也十分的震惊!
谁也没想到,沈璃竟然连这个东西都能找到,实在是太厉害了!
段千余好奇道:“那这里面的水算是完了吗?”
沈璃摇摇头,“也不是,这里还可以砍掉一截,砍掉之后还会有水流出来的!”
“这么厉害?”段千余满脸的惊讶。
钱之道:“这也太神奇了吧?要是咱们多砍一些带着,那就再也不用担心缺水了。”
沈璃笑出声,“这个东西虽然好,但是挺沉的,带多了费劲,只有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才能用到它,所以平日里还是找水比较好。”
说到这里,沈璃看向段千余,“你们找到水了吗?”
段千余摇头,“没有找到,连一点水的痕迹都没看到。”
“那就没办法了。”沈璃随后又说道,“带着这些扁担藤走路太麻烦了,先把水处理了吧 。”
张邵道:“你们都听到了吧?按照沈姑娘刚刚的做法,先把水弄出来吧。”
林书荣跟上官靖他们实在是好奇,就立马去帮忙了。
让沈璃没想到的是,这两大捆扁担藤竟然装满了所有的水壶,并且额外多了一木盆的水。
看到这些水,张邵他们高兴得不得了。
这下沈璃又成了他们夸赞的对象。
他们在夸,可黎相宜跟司娴他们听了却是一脸不屑。
拍拍手,张邵看着众人道:“行了,咱们出发吧!”
段千余看向其他的官差,还有谢家的人,江家的人,肃声道:“这些仅剩下来的水很珍贵,不能想喝就喝,就算要喝,那也不能一下就喝太多,每个人口渴的时候只能喝一口,都听到了吗?”
江家跟谢家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其他的官差们应了一声。
随后,大家就出发了。
汉阳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现在他们的希望就寄托到了复州宪州这些地方,要是这些地方都变成了空城,那就证明这一次的旱灾是史无前例最严峻的。
让沈璃想不通的是,这狗皇帝可是一国之君,他理应待靖国百姓如子,应该事事都为百姓着想才对,可他却不顾百姓们的生死,饶是难民都上京了,他竟然将那些难民拒之门外。
再看看汉阳,肯定是有官员上报了的,但汉阳还是成了空城,所以发生这些事,狗皇帝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永安帝根本就不配为皇帝!
谢金玉见沈璃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奇道:“沈璃,你怎么了?”
沈璃看了谢金玉一眼,又看向前方,“我只是觉得那些受灾的百姓太可怜了,无家可归,居无定所,还得担心被别人当成食物,这人间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谢金玉抿紧了唇,周围段千余跟张邵他们听了也是一声不吭。
谢金玉叹息一声,“皇上不作为,那么百姓便是死路一条。汉阳城的百姓太可怜了,只怕接下来咱们见到的场景更为震撼,你说得对,人间便是地狱。”
谢银玉道:“咱们带兵出征,保家卫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谢宝玉道:“对啊,我们做那么多,并没有保护到靖国百姓,实在不明白这一切的意义在哪。”
沈璃看了她们三姐妹一眼,道:“你们保护的不是靖国百姓,保护的只是永安帝的皇位而已,谢长宴威胁到了他的皇位,所以他就一心想要除掉谢长宴,这不,谢长宴就背负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谢家因此也被流放了。其实你们心里很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跟他的父亲背叛靖国。”
谢自明跟谢文林他们听到沈璃的话,沉默了。
谢银玉眼里掠过一抹后悔,“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年我就不应该学武,不应该进入军营,不应该为了皇上而舍弃自己的性命,呵呵!”
她苦笑一声。
她觉得,自己保家卫国就是个笑话。
不止她是这么认为的,谢金玉、谢银玉、谢宝玉她们三姐妹,还有谢文林跟谢自明他们,现在都是同样的想法。
吴富掷地有声的声音传进沈璃她们的耳中,“我至死也不会相信王爷会背叛靖国,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救我这种小喽啰的性命,王爷是无辜的。”
相信谢长宴是无辜的怕是就只有秦风、沈璃、吴富他们三人。
聂兴看向吴富,好奇道:“吴哥,你以前是他手下的兵?”
吴富看聂兴一眼,道:“是啊,不管多小的兵在王爷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性命攸关之时,王爷会出手相救,所以我们那一营的兵都誓死效忠王爷!”
坐在骡车上的谢长宴一言不发,只是听着。
聂兴听到吴富的话,就回过头看了眼坐在骡车上的谢长宴。
他认识吴富也几年了,人很老实,做事也很认真,所以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编造这些。
难道,镇南王真的被奸臣算计了?
沈璃道:“有没有做过坏事老天自会清楚,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上天会洗刷他的冤屈!”
谢金玉道:“只怕我们去了陇洲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替他洗刷冤屈了!”
“公道自在人心。”沈璃说,“只要我们大家相信他是无辜的,那就够了!”
谢银玉道:“有道理!”
走在司娴身边的张芬玉道:“看到没?沈璃的高度,不是你能学得会的,这也就证明你跟他之间只是露水情缘,只有沈璃才跟他般配。”
司娴皱了皱眉,她看向张芬玉,一脸认真,“夫人,你不是很讨厌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