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洁给李浪一家做饭时。
另一边,李香花来到了双水公社。
进了公社,往右一拐,进了一处比较大的院子。
这里是双水村生产大队长钱富贵的家。
“钱武,你在家吗?”李香花朝院子里喊。
“谁啊?”屋里有人回应。
钱富贵拉开厚厚的门帘,看到院子大门口站着是李香花,他眉头一皱,不耐烦说道:
“你回去吧,钱武不在家,上山打猎去了。”
听到钱武不在家,李香花有点失望。
就在这时,她身后却是传来“哎呦”“哎呦”的哀嚎声。
一回头,李香花看到钱武痛苦地捂着右臂,十分狼狈地往她这边走。
“钱武?你怎么受伤了?”李香花惊讶道。
看钱武这个样子,李香花还以为钱武去山上打猎时遇到了老虎野猪这些野兽,跟野兽搏斗受了伤。
“香花,你怎么来了?”原本还在哀嚎的钱武,一看到李香花,他有些惊喜。
香花今天主动来他家里找他!
钱武忍着痛,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碎叶子,拿袖口往脸上擦了擦,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点。
“钱武,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钱队长听到儿子的哀嚎声,赶紧冲了过来。
“爹!”
一看到老爹,钱武就泪流满面,委屈地哭了起来。
李香花在一旁皱着眉头,强忍不适,她不答应钱武的追求,一方面是钱队长不喜欢她,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钱武没主见。
男人没主见,就是家里养的羊,连猎犬都不如。
“你这手……”钱队长一看到儿子的右手臂,当即暴跳如雷。
“谁干的!儿子,谁欺负你了?”
他也是个老猎户,一眼就看出来,儿子这手臂不是摔伤,也不是老虎豹子咬的,是被人用巧劲卸下了关节!脱臼了!
“李大海家那个二流子!”
“那个该死的二流子!”
“李浪?”听到钱武的控诉,李香花心中一惊。
钱武的手臂是李浪弄伤的?
他这一身狼狈,都是李浪干的好事?
“李浪?”钱队长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他忙朝李香花看去。
李浪,不就是退了李香湖婚那个二流子吗?
“爹,你要给我做主啊!”
“我好不容易在山上打到了猎物,李浪把猎物抢走了不说,还把我手臂弄废了!”
“就连,就连你买给我的那杆枪,都被李浪抢走了!”
钱武控诉着李浪的罪行。
“什么!”钱队长猛地一惊。
“这李浪吃了熊心豹子胆,抢你猎物,打伤了你,还把你那杆虎头牌抢走了?”
钱富贵大怒。
儿子的伤先不提,那虎头牌猎枪珍贵得很,是他去年花了几十块钱拖张主任专门从山城采购的!
长安机器制造厂生产,目前东三省款式最好的猎枪!
李香花在一旁听着,脸色阴晴不定,
这李浪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抢钱武猎物,打伤了钱武,还抢了钱大队长给钱武买的猎枪?
他就不怕钱大队长找他麻烦啊?
“李浪啊李浪啊,这回你总算要栽了!”李香花冷笑。
她来双水公社这里找钱武,原本就想仗着钱武喜欢她,准备卖卖惨,控诉李浪欺负她,让钱武去找李浪算账。
结果李浪自己撞上门来,得罪了钱武,也省得李香花忍着恶心找钱武卖惨了。
“钱队长,那李浪不是个东西!退我婚,还动手打我弟弟李虎,还抢我钱,他就是一个强盗!”
李香花趁着钱队长气在头上,也跟着钱武一起控诉。
钱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香花一眼。
李香花的半真半假,听听就行了。
谁不知道你李香花和李浪相亲结婚,一张嘴就是100块钱彩礼?还要一件缝纫机!
“爹!这李浪真是个畜生,你得为我,还有香花做主啊!”
钱武一听李香花被李浪这么欺负,当即就跪在了老爹面前,。
这个时候,双水公社周围已经陆续聚集了不少村民。
“哎呦,那不是钱武吗?他咋回事?手咋的了?”
“李香花怎么也在,她还敢出来露面啊,还来找钱大队长?”
“我怎么听到了李浪的名字?这小子该不会又惹事了吧?”
“钱武这是被李浪欺负了?”
“……”
众目睽睽之下,李香花一张嘴,儿子就听进去了她的话,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己跪下,逼自己去收拾李浪。
这儿子真是猪油蒙了心!
钱富贵气的真想给自己这个没有脑子的儿子一巴掌!
但他忍住了,他有五个闺女,四十五岁婆娘才生下这么一个儿子。
老来得子,尽管儿子钱武被婆娘惯坏了,他也得忍着。
“哎,你起来吧,爹给你做主。”钱富贵沉声道。
他是双水公社的大队长,一说话,就带着威严。
“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哎呦,我这手,爹,好疼啊……”
钱武“哎呦”喊痛。
“男子汉大丈夫,喊什么疼?”钱富贵板着脸呵斥道。
他向前走了几步,大手一把抓住儿子钱武的右手臂,
接着稍稍一用力,把整条手臂往上轻轻一推。
脱臼的关节,接上了。
“哎,我好了,不疼了……”钱武兴奋叫道,活动着自己的右手臂。
看着儿子这个不争气的样子,钱富贵暗自摇头。
他是生产大队长,以前跟过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过一点推拿技术,还会调制跌打药酒。
村里人从长白山打猎回来,有点外伤皮外伤啥的,都会找他弄点药酒擦擦,。
把脱臼的胳膊归正,对钱富贵来讲,不是什么难事。
“钱武,你说你这手臂,是李浪弄的?”钱富贵问道。
“对,就是他干的!”钱武恨着牙痒痒,咬牙切齿道。
“他怎么做的?”钱富贵又问。
“他就这么抓住我手臂,一用力……”
钱武回想着当时在雪松林里的场景,给老爹演绎了一遍。
钱富贵在一旁听着,越听越心惊,
“李浪这小子,这么轻松就卸下了钱武的手臂……”
“不简单啊……”
“难怪烈山说他是个练家子,背后恐怕有高人,这一身本事……”
钱武添油加醋地把李浪在黑瞎子山雪松林,怎么抢他猎物,怎么打伤他,又抢走他猎枪这整个过程,详细地说了出来。
钱富贵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知道他在添油加醋,加了点料,但这么多人看着,也懒得拆穿他。
自己毕竟是他老子,儿子被人欺负了,得心向他。
“走吧,我们去找李浪,把你猎枪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