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块肉,不能浪费。”
白芷说着,夹起肉片丢进嘴巴。
亮红色的肉片含在肉嘟嘟的唇间,糯米银牙一咬,瞬间汁水四溢。
肉汁流到唇角的浅窝里,越积越满,似乎随时都会流到下巴上。
“这里有汤。”
欧阳中天坐在白芷对面,抬手指指她的嘴角。
“不好意思。”
白芷知道自己吃相不好,马上抬手要擦。
“我来。”
话没说完,男孩就俯身亲了下来。
白芷眼前一暗,脑中瞬间腾起一阵迷雾。
几秒后,她终于反应过来。
她几乎能听到两人同频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她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下意识地闭紧嘴巴。
“别怕,白芷。”
欧阳大手拍拍她的后脑,拍猫儿一样顺着她的发顶慢慢拍到后背。
一遍又一遍。
舌吻温柔。缱绻。漫长。
夜色撩人,直到两人气喘吁吁。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欧阳中天想迅速转身逃离白芷的视线。
可白芷还是发现了端倪。
她不是不懂。
自从步小薇离开宿舍后,其他两个同学对白芷不再一味排斥。
在一些不能入睡的夜里,一个同学大方地分享过她和男友的交往细节。
她既惊讶于他们的胆量,又对他们描述的事情充满好奇。
“你需要帮助吗?”
白芷声音细如蚊纳。
欧阳中天瞬间红了脸。
“不,不。”
“你嫌弃我不会?”
白芷是个倔强的女孩。
白芷是个热爱学习的学霸。
视线落在白芷赌气撅起的嘴上,欧阳中天心里早已举起白旗。
然而白芷是那么干净,像山巅的雪莲,深谷的幽兰。
他怎么能亵渎她?!
“白芷,你不必为我做这些。即使你什么也不做,我依然很喜欢你。”
就在白芷和小男友互诉衷肠时,
她的双胞胎姐姐白灵忽然鸿运当头了。
林安梁不宣而至,买了10瓶格蓝帝48年,记在白灵名下。
看到林安梁,白灵吓得直摸脖子。
医院电梯间的惊魂记让她彻底见识了林安梁温和外表下的冷酷。
但当她看到林安梁手里的瓶子时瞬间忘记了恐惧。
格蓝帝48年是店里最贵的威士忌。
她工作一年,使劲浑身解数也开不了几瓶。
如今,林安梁居然买了10瓶!
一瓶威士忌她拿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10瓶酒,光提成她就能赚三十万。
想到30万块钱,白灵浑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
她殷勤备至又小心翼翼地陪林安梁喝酒,脑中闪过无数问号。
明明在医院差点被他手下掐死,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来找她喝酒,给她送钱?
看着林安梁一副要把自己灌醉的样子,白灵忽然明白过来。
这财神爷八成是受了情伤,来自己这里借酒消愁。
哪个瞎了眼的女人敢拒绝林财神?
肯定是白芷嘛!
要不财神爷怎么会点自己?
那个贱丫头有眼无珠。
天生一副穷命!
白灵第一次庆幸自己长了张跟白芷相同的脸。
“林先生这样喝可是要醉的。”
白灵不动声色地朝林安梁的位置挪了挪。
即使在酒吧,林安梁也难掩一身不容接近的气质。
白灵看见他的领带被拉下,衬衣第一颗扣子被解开。
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看见他下巴凌厉的线条。
可她就是不敢上前攀住他。
他温和从容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冷血的灵魂。
那灵魂出身高贵,看不起她这样的人。
惹着他,自己会像一个蚂蚁一样死得无声无息。
但白灵又不能冷场。
“林先生,不如咱们来猜拳?行酒令?还是玩梭哈?”
林安梁从酒杯上缘抬起眼皮。
坚冰一样的眸落到女人脸上的那一刻,瞬间化了。
“你乖乖坐着。”
大提琴一样的声音泡在酒里,淳厚得让人心醉。
明亮的酒液滑进喉咙,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拿起酒瓶再次倒满酒杯。
白灵的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
“林先生,我陪您喝。给您唱歌解闷儿。”
看到林安梁皱起的眉头,白灵赶忙补上一句
“这歌是我妹妹小时候最喜欢听的。”
果然,林安梁愣了一下。
仰脖猛灌下一杯酒,林安梁背靠沙发点了点头。
“你唱吧。”
酒吧嘈杂,白灵借机说:“这里太吵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暗示得如此明显。
林安梁昂着头,眼神像x光钉在白灵身上。
白灵坐立难安。
仿佛他的眼神能剥光她的衣服,看穿她的皮肉。
让她再无秘密可言。
“要不我声音大一点也行。”
白灵见林安梁不回答,自己找台阶下。
“走吧。”
林安梁移开目光,垂头拿起西装外套。
白灵的眼瞬间就亮了!
酒店。
“你自己来。”
林安梁坐在沙发上。
房间漆黑。
落地灯的光把林安梁的影子投向地毯。
地毯上,女人嫩白的手脱下红色高跟鞋。
手指沿着丝袜一路往上走,划过包臀鱼尾裙。
女人转身,拉下腰间细链。
裙子落地。
女人双手在腰间流连片刻。
黑丝缓缓下移,白肤欺霜赛雪。
黑白强烈的对比让林安梁眸色一凛。
女人回头,看向林安梁的眼。
那眼到底不是白芷的。
男人眼底念头褪去,泛起冷湖一样的幽光。
林安梁扯下颈间领带,朝白灵扔去。
“绑住眼睛。”
白灵心上醋意大发。
但男人就在眼前,如此可口没有放弃的道理。
她暗自咬牙,拿起领带遮住双眼。
顺便一粒粒解下猩红色毛衣纽扣。
毛衣落地。
林安梁大手扭过落地灯头,灯光瀑布一样冲向白灵的身体。
“你跟白芷谁更高?”
“我高一些。”
白灵不明白林安梁这时候为什么对着身她说这些话。
自己难道就如此没有吸引力?
“谁更胖?”
“我胖一些。”
“为什么?你经常欺负她?”
“我没有欺负她。”
白灵当然懂得真真假假的话术。
面前的男人心思莫测,她只想跟他上床,没必要惹他不快。
光瀑照在白灵身上,站得久了,白灵还是觉得冷。
林安梁坐在暗影里,她看不清他的脸。
然而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冷漠,炽热。
像冰块上燃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