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当初杰克都能一眼看出,河道里面存在金子。
安妮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尤其是我们还一起掏过黄泥,里面那些金光闪闪的物质十分显眼,可安妮却从来没有出声询问过。
我还天真的以为,是对方忽略这点,或者是不太懂这些。
现在想想,自己完全是沉迷温柔乡,智商被自己亲手给丢掉了。
夜晚,从南边迎来一场飓风。
大风呼啸,狂风夹杂着骤雨倾泻而下。
呆呆的坐在屋檐下,眼神空洞。
心里想了许多。
第一次见到安妮的样子,还有在一起时发生的那些故事,越想心里越是忧郁。
我感觉自己生病了,心理疾病。
一夜未眠。
十月二十日。
连续多日,我几乎不吃不喝,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外面发呆。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期间杰克似乎来过几次,但见我这副样子,也没理会我。
我想,他应该原本就有些生气,或许看我遭了报应心里会暗暗得意吧?
下午。
持续的绝食跟缺乏睡眠,令我整个人精神都开始恍惚起来。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身上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
甚至脑袋里开始冒出轻生的冲动。
安妮偷走了我的全部,不光是指金子。
“fuck you 张平,你振作一点!”
杰克又来了,这次没有惯着我,上来一拳狠狠打在我脸颊上。
巨大的力道把我打倒在地,而我没有怨言,甚至觉得这一拳打的自己十分爽快。
“杰克,对不起,害的你的财富也被偷走了。”
我趴在地上,声音空洞的喃喃道。
他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毕竟当初第一个说对安妮防备的是我,结果跟安妮搞在一起的是我,最后被骗的同样是我,甚至还牵连到杰克身上。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同样不可能不会怨恨。
杰克慢慢坐在我旁边,跟我讲了一个有关他的故事。
原来杰克结过婚。
并且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举行婚礼了。
我安静听他讲着。
“十八岁的时候,我正意气风发,家族也算的上一时辉煌,父亲从军、母亲从政,那时候我不管走到哪里,身边的人都对我热情洋溢,仿佛我身上带着特殊光环。
我的前妻家里同样走得是政途,但只是基层的一名小角色,能攀附上我家对他们来说用处很大。
前妻同样十分优秀,长相也比安妮要出色的多,从事着教育工作。
虽然工资不高,但性格温柔、十分善解人意,就像是安妮一开始表现的那样。”
那时候的杰克感觉自己很幸福,无时无刻不在憧憬今后的甜蜜日子。
可突然发生的那起突变,让原本的美好生活突然天翻地覆。
母亲遭人陷害锒铛入狱,父亲遭遇迫害,兄弟下落不明。
家里的财产也被冻结,连居住的豪宅都被锁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杰克如坠深渊。
这还不算完,杰克的前妻见杰克落魄,紧接着开始背刺。
前妻家里为了往上爬,居然主动站队杰克母亲的敌对阵营,而且事发后不久就跟杰克提出离婚、分割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财产。
说到这里,杰克声音有些哽咽,我看到他眼眶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落魄的时间,你看这里。”
杰克说着,把上衣撩起,在左边胸膛的位置有一个狰狞的枪眼伤疤。
\"我想过轻生,并且付之行动,可上帝说我不能这么窝囊的死掉。\"
“你知道吗,我的心脏居然长在右边!”
杰克认为,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就是从那个时候,杰克开始信奉耶稣,时常跪在地上祷告。
随后,杰克开始调查,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发现端倪。
始作俑者除了那几个敌对政客,跟m军中的小头目,还有那群海盗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再后来,杰克在一次潜伏中不幸被抓,随后就有了我们相遇的那一幕。
“look my eyes!”
“跟我比,你这点屁事算得上什么?
我们是男人!家里还有父母盼望你回家,才刚刚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年纪,因为一个女人就把你搞成这副模样?
那碧池偷走的金子算得了什么,我们还有一整座金矿!
张平你要明白,只要我们有钱、活着,大把女人等着我们挑选,她安妮算个屁!”
杰克看向我的眼神恨铁不成钢,越说越激动,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而这些字眼,字字如同雷击般敲在我心脏上面。
心里被勾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对,相比杰克的经历,我这点破事简直就是毛毛雨。
转念想想,自己还有一座金矿,只不过是被骗取了点皮毛。
并且自己也不是一点便宜没占,毕竟在以前,打死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有机会跟“大洋马”同床共枕。
一瞬间,颓废被一扫而空,我感觉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
这一刻,我经历了一场蜕变。
男儿当自强,消沉的心态起不了半点积极作用,只会拖着脚踝拉你陷入深渊。
......
“jack,thank you.”
良久后,我们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我坐起身子,感觉腰板前所未有的硬气。
杰克的一番话彻底把我激醒,从今往后,对那个敏感、焦虑、不够自信的自己说再见。
招呼杰克生火做饭。
我吃的很急,连续几天都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空空荡荡。
“张平,你真是个潮巴。”
杰克看我吃的火急火燎,歪嘴笑着朝我说了一句。
闻言我一愣,嘴角抽搐几下没多说什么。
好像之前忽悠杰克,“潮巴”是一句赞美的意思,可这时候赞美我是什么操作?
“潮巴张平,真以为我好骗吗,这肯定不是正经词汇。”
见我吃瘪,杰克笑的更开怀了。
见状我才反应过来,杰克在故意拿我寻开心。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这家伙可真聪明,就我一个本地人小时候第一次听这个词汇,都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跟杰克之间的友情,远远要比安妮偷走的黄金价值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