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南嫣只觉一阵异样,猛地拿开独孤鹤的手,迅速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
她转过身,眉头轻蹙,目光直直地看向独孤鹤,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怒:“鹤儿,你越矩了。”
独孤鹤却一脸茫然,眼中闪过一丝无辜,语气满是不解:“怎么了?我刚刚在给你按摩呢。”
独孤南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顿道:“你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独孤鹤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急切地解释:“你有所不知,按摩可以缓解疲劳,我只是想帮你舒缓一下,并无他意。”
独孤南嫣见独孤鹤说得头头是道,振振有词,那无辜的神情和诚恳的语气,让她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几分,还以为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轻声说道:“好吧,是我误会你了。”
独孤鹤带着一脸奸笑,缓缓凑近独孤南嫣,故意拖长尾音:“你刚刚是不是以为……”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双眼盯着独孤南嫣,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那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得逞的小狐狸。
独孤南嫣看着眼前这个自小一同长大的独孤鹤,如今已长得人高马大,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她微微扬起下巴,开口问道:“以为什么?”
独孤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桃花眼中闪过促狭的光,似笑非笑地调侃:“没什么,就算你昨日又是亲我,又是抱我,那般主动勾引我,我也晓得分寸的,肯定不会反过来撩拨你的。”
独孤南嫣狠狠地怒视着独孤鹤,气得声音都微微发颤:“休得胡言乱语!等击敌军后,我就帮你找个好人家姑娘,早些成家立业。”
独孤鹤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去,眼眸中似有复杂情绪翻涌。
“你就这么想让我成亲吗?”
独孤南嫣看着神情突然严肃的独孤鹤,语气坚定:“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独孤鹤一听这话,脸上浮起一丝恼意,眉头轻皱,语气也不自觉加重:“我成不成亲,你不必这么着急操持,若真有喜欢的女子,我自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说罢,他别过头去,不再看独孤南嫣,衣袖一甩,生气地大步走了出去。
独孤南嫣望着独孤鹤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片刻后,腰间一紧,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穆北萧有力的双臂环住她,将她轻轻纳入怀中,深情呢喃:“南嫣,我想你了,我刚从皇兄那儿过来。”
他微微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丝无奈,“我本想和你一起出征,可我手上兵力实在太少,皇兄执意让我留下,但你知道的,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我就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奔赴战场。”
独孤南嫣轻轻转身,抬手温柔地抚了抚穆北萧的脸颊。
“北萧,有穆北彻在旁相助,本宫定能安然无恙,待我凯旋,再与你相聚 。”
穆北萧的双手轻轻搭在独孤南嫣的肩头,微微俯身,目光中满是眷恋。
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委屈:“那我岂不是多日都看不到你了吗?”
独孤南嫣仰头看着他,抬手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头。
“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给我老实点,不许找其他女人,要是让我知道你敢乱来……”
穆北萧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认真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早就说过,此生为你独守空房,只是今日,你得喂饱我。”
独孤南嫣笑了笑,抬手轻轻戳了戳穆北萧的胸膛,“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嘛?”
穆北萧抱紧她,喉结轻滚,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吃你。”
他手臂微微用力,稳稳将她抱起,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两日后,独孤南嫣将后宫事务仔细托付给顺妃,便转身奔赴战场。
她换上一身戎装,利落束起长发,英气尽显。
与摄政王穆北彻、大将军卫良,独孤鹤一同率领大军,一路疾行,抵达五十里开外的陈国军营。
身后的大军军容严整,手中长毛刺刀寒光闪烁,这些当世最先进的兵器,皆出自独孤南嫣之手。
两军于旷野之上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双方阵营相隔不到五百米。
陈国大将军玄野,骑着一匹高大的赤鬃马,稳稳立在阵前。
他身披厚重的银色战甲,外罩一袭暗红色披风,随着劲风肆意舞动。
玄野面庞冷峻,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凌厉气势,眼神扫过对面的独孤南嫣与穆北彻,透着十足的挑衅。
独孤南嫣端坐于雪白的战马上,身姿挺拔,眼神坚毅无畏。
身旁的摄政王穆北彻,一身漆黑战甲,面沉如水,手中紧握缰绳,胯下黑马不安地刨着蹄。
此时的卫良与独孤鹤率领着另一批精锐人马从敌军后方包抄,躲在暗处,随时与独孤南嫣和穆北彻里应外合。
玄野身旁,骑着一匹枣红马的中军将军赵龙,身形魁梧壮硕,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扯着嗓子大声叫嚣:“呔!本将军赵龙,哪个有种的出来与我比试比试!”
长风双腿一夹马腹,座下骏马嘶鸣,箭一般从穆北彻身后飞驰而出,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扯着嗓子,声若洪钟:“爷,让我来!”
紧接着,长风面向赵龙,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寒光一闪,高声应道:“你爷爷我长风,今日便来会会你这狂徒!”
赵龙见状,仰头发出一阵肆意的狂笑。
“就你这小身板,也敢来这儿凑热闹?简直不自量力!”
长风听了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哇呀呀”地怒吼一声。
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那骏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赵龙飞驰而去,扬起一阵滚滚烟尘。
长风一边疾驰,一边挥舞着手中长刀,扯着嗓子大喊:“你爷爷我来收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