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别到处乱说,左邻右舍的,知道有有这回事就好,陈建平人勤快,肯吃苦,他当初突然娶了城里来下乡的漂亮知青,在村子里可出名,村里羡慕死不少男人。”宋家婶子是地道的农家姑娘,跟陈建平也就差几岁,当年村里一批又一批的知情下乡的年代,可是同一个生产队干活的一批人。
“我就跟你随口唠两句,都好几年没闲工夫跟村里那群娃混了,成家的成家,出城的出城,小时候那群人都找不齐人了。”
“你上一年不是给人带信给我,提到谈了城里的好姑娘吗?算着也有四五个月了,怎么不见你把人带回乡让娘看看?”宋家婶子问他。
“还早着,我有我的想法。”宋成飞眼神闪烁,被问得站不住脚就回屋里坐。
“还没成?”宋家婶子愁死人,跟着进门,“你每个月给了不少钱人,她也收了,也让你牵手了,你这谈对象都半年了,她还跟你?”
“谁谈不对象不给钱?我那十几块给了就给了,有钱给对象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至于能不能成还是要看时间,你催也没用!”宋成飞有那句说那句,这次在工厂请了几天假就是家里老爹出事了,放往年都是过年过节才回一趟家,放着下地干活都成事的老爹没人管,他是长子就得担起这责任。
“食懵你!是不是你太老实?钱给了,手牵了,还没谈婚论嫁,对那姑娘等你开口,你大男人不开口,她一个姑娘哪好意思提?你还拖那么久,她肯你?”
“反正快了!”宋成飞闭着眼不想跟她吵,再老实也是男人,他早就问过人了,只是人姑娘说再处处,太急了她就不跟谈了。
宋家婶子叹口气,看向门外泥路,也不知是好是坏,她总感觉自家儿子吃不住城里的姑娘。
喊他随便找个村里姑娘过日子,他又不肯。
说什么没感情。
隔壁陈家动静不少,吵得她头都疼。
哭得跟发洪水,拦都拦不住。
陈安夏见到陈建平身旁的陈蜜儿,怒瞪她一眼刀从地上爬起跑回房,“嘭”一声就甩上门。
陈蜜儿无辜眨了眨眼睛,“……”她又怎么她了,对她敌意那么大。
篱笆外不少杠着锄头、草耙的人,路过凑近还没看明白什么回事,前头那些看了一早上,这没头没尾也跟着散了。
陈建平看李宁娟脸色不好,回屋问她来龙去脉。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大概,去敲陈安夏的房门,愣是敲了半天推门,门栓紧也没人开门。
陈蜜儿口渴想喝口汤,发现砂锅里只剩一堆药材,滴汤不见。
可厨房里,就田晓霞和于兰花在。
早上她们看着她喝的汤,根本不可能贪吃把沈北山特意给她炖的汤喝了。
真无语了,她晚上要去吹沈北山的枕边风,发发牢骚,摸摸腹肌,举高高!
无奈下,就盛了蒸饭的粥水喝了小半碗解解渴。
自打进家门,陈建平眉头没放过。
“老头,你额头都能夹死好几只蚊子了,还皱,看起来跟七老八十高龄老男人。”陈蜜儿看着碍眼,这有什么好愁的,皱巴巴难看死。
“…你妹她肯定是撞了邪!”陈建平没看她,越想越不对劲,饭也不吃就去请神婆辟邪。
“吃饭了,你还去哪?”陈蜜儿跟着他走,拦都拦不住。
“你先吃饭,不用等我,我去去就回。”
陈蜜儿服了,抬手遮眼,大日头晒得真不舒服,兜头不管他了就原路返回。
她才不管那么多,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刷了牙就回床睡补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陈建平这性子,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
晚上,沈北山发现自家媳妇破天荒会粘人了。
他也不是满足不了,翻身将人压下,“想了?”
“才没有。”陈蜜儿习惯性摸腹肌,脑子乱七八糟一堆事。
“那你还到处乱点火?”她根本就不知她躺在他床上就够让他心猿意马了,更别说,他本来对她心思龌蹉,没反应都是装的。
大手拧着她那小脸,小得精致。
就是心不在焉。
陈蜜儿动了动脑袋,抽回手翻身对着墙,也不说话,抱着被子不理人了。
他的被子,被她夹着卷走,沈北山无奈将人带被搂入怀,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明天给你炖鱼头汤,正好我起早点,睡吧,我不吵你。”
“沈北山,我生气了。”他一说这话,陈蜜儿就绷不住了,翻身就伸手往他怀里钻,两只冰冰凉凉的脚丫蹭他暖烘烘的大脚取暖。
“嗯?”沈北山拧了眉,随她蹭,他昨晚跟她行鱼水之欢,她那双脚丫就冷得冰人,调理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段时间都好好给她调调。
“陈安夏她偷吃。”她小嘴嘟嘟的,委屈巴巴用小手在他胸膛打圈圈,“你给我炖的汤,喝了一小碗就光了没了汁水,好浪费哦,我本来是乖乖听你话喝汤的,可她不问就倒个精光,我心里不舒服,小胸口可难受了,怎么办才好呀。”
说着,拿着他的大手往她胸脯一摁。
触感柔软似水,还格外有弹性,顿时让沈北山呼吸一紧,浑身燥动难安。
她说过没拿心思的,可这又算什么。
“嗯。”他不敢乱动,隐忍应了声。
“你帮我揉揉呀。”陈蜜儿不满催他,“要不帮我把把脉,我是不是还缺点什么,帮我诊断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嘛。”
“…我为你好。”沈北山哑了声,她这番话,无疑有控诉他偷偷摸摸把她脉,大早上给她熬那么一砂锅的药材汤有了怨气,老实道歉,“对不起。”
“不要口头空空说的,要实际的。”
“嗯,睡吧。”他说过不动她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他一点不君子。
“你怎么一点不通窍啊。”陈蜜儿无语了,平常不是就爱对她这样那样,这一会怎么老实给老干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