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梅今日在教室目睹周秉义被人带走,刹那间,内心仿若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顿时乱了方寸。她深知,若不出手相救,周秉义这一生恐怕就此毁于一旦。
于是,她心急如焚,一路逢人便打听周秉义的下落。听闻周秉义被带至政教处后,她哪还顾得上诸多后果,也全然不顾苏御可能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一门心思只想着要去拯救周秉义,便径直朝着政教处匆匆赶去。
当她心急火燎地推开政教处的门时,正好撞见了方才那一幕。周秉义满脸的愕然、震惊交织着焦急,而杨主任则面带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老师您好,我有极为重要的话想跟您说,这与此次周秉义打人事件密切相关。” 郝冬梅先是看了看周秉义,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冲他轻轻笑了笑,而后不顾周秉义焦急的呼喊,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坚定地对杨主任说道。
一旁的周秉义心里明白,一切已然来不及阻止。他太了解郝冬梅了,她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如同犟牛一般,死也不会回头。他深知,郝冬梅为了自己,已然将个人声誉全然抛弃脑后。
随后,在杨主任的示意下,郝冬梅缓缓开口,将她与周秉义离婚,而后又与苏御结婚,进而导致苏御和周秉义结怨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至于苏御对周秉义说过的那些侮辱性言语,因她并未亲耳听见,所以也就未曾提及。
旁边的周秉义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因为郝冬梅所说的这一切皆是事实,除此之外,他觉得也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
待郝冬梅讲述完毕,听完整个来龙去脉的杨主任,心中已然明白了此事的大致原委。虽说对于其中某些细节,他仍隐隐觉得有些疑虑,但看到周秉义那默认般的表情,便也没有再多追问。况且,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已然足够,足够保下周秉义了。
当天,一则公告赫然出现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公告详细公示了今日开学首日,周秉义在教室随意殴打同学苏御这一事件,其中更是详尽说明了周秉义、苏御以及郝冬梅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纠葛。
按照学校既定的校规校纪,此事本应予以严肃处理。然而,鉴于事情涉及家庭内部纠纷,且又获得了受害者家属的谅解,最终决定从轻发落。给予 1977 级哲学系大一新生周秉义全校通报批评的处分,并且规定本学年他不得参与评优评先,以此来起到警示他人的作用。
此刻正在医务室佯装生病的苏御,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局面,本想着能给予周秉义沉重一击,使其一蹶不振。却因郝冬梅的突然介入,一切计划瞬间土崩瓦解。不仅未能达成预期效果,反而如同打草惊蛇,让周秉义日后有了防备之心。
当苏御听闻这个消息时,顿时气得血气上涌,对郝冬梅恨得咬牙切齿。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低估了郝冬梅对周秉义的深情厚意,没想到她竟会为了周秉义全然不顾自己的声誉。在苏御看来,自己这几年对郝冬梅的 “调教” 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不过,稍作平复后,他便又暗自思忖,这一次周秉义侥幸从自己设下的陷阱中逃脱,但下次,他绝不会再犯今日这般错误,定要让周秉义和郝冬梅为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这则公示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整个北大哲学系乃至整个北大都沸腾了起来。师生们怎么也想不到,开学第一天,就能听闻如此劲爆的 “大瓜”。
诸如 “一女侍二夫”“痴情男为前妻对情敌大打出手”“悲剧男被妻子前夫打成重伤,妻子与前夫政教处旧情复燃” 等等耸人听闻的标题,在校园里不胫而走。
一时间,苏御、周秉义、郝冬梅三人之间的事情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在中国,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普通百姓,似乎都有着热衷吃瓜的兴致。他们从各种小道消息中获取只言片语,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这些版本迅速在学校以及各个班级中广泛传播。
或许是出于人们本能的同情弱者心理,在这铺天盖地的传言中,苏御被塑造成为一个正义的受害者形象,仿佛他无端遭受了妻子和兄弟的双重背叛,引得众人对他心生怜悯。
而周秉义和郝冬梅则沦为传言中的 “凶手” 与 “绿茶婊”,成为了一对人人唾弃的对象。尤其是郝冬梅,遭受了众人的谩骂,她的声誉也随之遭受了严重的损害。
然而,每天热衷于谈论这些传言的人们,又有几人真正知晓事情的真实经过?又有几人能想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受害者、好人苏御,实则才是这所有事端的罪魁祸首,是真正隐藏在幕后的坏人。而他们口诛笔伐的周秉义和郝冬梅,才是最无辜且最应该被保护的好人。
也许,这桩沦为人们笑谈的丑闻,唯有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才会逐渐被众人淡忘。毕竟,大家作为新中国特殊时期之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学习知识才是他们的首要追求,至于其他的,也不过是闲暇茶余的谈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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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附近那间看似平常的酒店房间里,郝冬梅正陷入一场如噩梦般的折磨之中。苏御双眼通红,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心中被扭曲的嫉妒与愤怒填满。他猛地一把抓住郝冬梅的头发,将她狠狠甩向床边,郝冬梅柔弱的身躯重重地撞在床角,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苏御一步步逼近,脸上挂着狰狞而疯狂的笑容,他大声咆哮着:“你竟然敢为了那个周秉义那个狗杂种,坏了我的好事!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臭婊子”
说着,他伸出手,用力地掐住郝冬梅的脖子,郝冬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想要掰开苏御那如同钳子般的手,双脚也在慌乱地挣扎着,可苏御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挣脱。
郝冬梅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喉咙里发出微弱的 “呜呜” 声,像是在绝望地求救。
苏御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紧,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这个贱人,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郝冬梅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黑影,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郝冬梅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苏御终于松开了手,郝冬梅像一摊软泥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剧烈的咳嗽让她全身都在颤抖。
然而,苏御的折磨并没有就此结束。他转身拿起房间里的一个玻璃花瓶,恶狠狠地朝着郝冬梅砸去,郝冬梅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头部,尖锐的玻璃碎片划过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手臂滴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片暗色的血迹。
郝冬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酒店房间里显得格外惊悚。她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哀求道:“苏御,求求你,别这样…… 我求求你……” 。
但苏御充耳不闻,他又一脚踢在郝冬梅的身上,郝冬梅蜷缩成一团,无助地承受着这一切,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无尽的痛苦。
接着,苏御拽起郝冬梅的头发,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接着就是男人疯狂的嘶吼和女人凄惨的喊叫,此刻的郝冬梅,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任人宰割的羔羊,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