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和江明煦同时朝高幸竖起大拇指,不亏是学霸。
高幸第一次骂人,轻轻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车子风光地驶入酒店的vip停车位。
路上江明煦解气的说,“刚才那小子气得脸都扭曲了,还说我们不能进,这不是进给他看了吗哼!”
“就是出门遇傻逼,老子的好心情全让他毁了。”
江明煦说。
林荡漫不经意的,“这个世界上傻逼的数量远远超过天才,所以遇到他也不意外,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他瞧盛风,“别因为这个影响到自己的心情最重要。”
盛风耸肩,“我无所谓啊。”
“还是荡哥牛逼,一个朋友圈就解决了问题。”
江明煦崇拜地看他荡哥。
从小到大,好像遇到什么事儿,林荡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车停稳后,林荡从车上跳下来,朝盛风刚伸出手,她已经稳稳落地。
他神情自若地把手落回口袋,“时间不早了,先去候场吧。”
盛风点头,但林荡却被跑过来的记者包围了。
他朝盛风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进去,盛风他们往前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她回头。
被簇拥在记者前的林荡从容随性地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线。
是啊,他本来就很耀眼。
似乎是察觉到她悄悄打量的目光,他有感应一般的,突然朝她看了过来。
盛风闪躲着收回视线,快速抬步就往前走。
“林荡同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
张记者和李记者在他面前挤来挤去。
林荡目光在那抹单薄的身影远远的停留片刻,直到江明煦几人进了电梯,才散漫的收回视线,回,“我是来陪朋友参赛的,今天的重点是钢琴比赛,请大家先关注比赛吧。”
“那采访……”
林荡挺客气的,“钢琴比赛后再说,放心,我不会失约。”
礼貌又疏冷。
记者们相视一眼,只能如此。
整个十二层都被举办方包了下来,刚电梯出来就好像走进了某个的盛大舞会。
前来参赛的女孩们穿着流光溢彩的礼服裙,脸上妆容精致而细腻,头发丝都经过精心打理,连发梢都显得一丝不苟,而男生则穿着和年龄不符的西装,脚踩锃亮的皮鞋。
家长们要么正蹲在地上给孩子整理裙摆,要么手中拿着水杯和零食,嘘寒问暖,生怕孩子渴了饿了。
走廊充斥着各种香氛的味道,混在一起,有些刺鼻。
江明彦几人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没想到这么正式,他们全是休闲装,站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江明煦嘀咕着,“这是钢琴比赛还是选美大赛啊,各个都穿得这么夸张……”
再看盛风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但未免太随性了点儿。
“盛风,现在还没排出场顺序,时间应该还来得及,要不我跑出去给你也买条裙子吧,咱们面子上不能输啊!”
江明煦提议。
江明彦已经点开手机搜了。
“距离酒店三公里有一家礼服店,我开车和明煦一起去,开车比较快。”然后看盛风道,“你就留在这等抽签。”
高幸连连点头,“那我跟你们一起去,鞋子也要买的,我和盛风穿一样的鞋号,能在现场试试鞋子。”
几人说着就走,盛风及时按住,“不用的。”
一颗心脏却捏得又酸又软的。
感动的同时又无奈,“专业的评委老师不会计较穿着的,弹得不好,就是穿成花也没用。”
她在国外参加过不计其数场钢琴比赛,除了总决赛,基本都是这副随性的打扮。
从电梯里出来的袁云越,从他们中间用力挤开,嘴里嚷嚷着。
“闲杂人员,别挡路!”
高幸的肩膀被他撞开,江明煦和江明彦同时伸手,各自扶稳她的左右胳膊,她才不至于跌在地上。
“这混蛋……”
高幸及时按住江明煦要找他算账的手臂,摇头说,“算了,我没事,这里都是人,比赛重要。”
江明煦盯着袁云越嚣张的模样,压了压心头的火气。
袁云越家庭好,来参加比赛都带了保姆。
大家都在走廊里站着候场,他家保姆拿出折叠桌子和椅子,用袖口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袁云越少爷姿态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保姆倒好温水,他一手捏着水杯喝茶、暖手,保姆则替他按摩着另一只手。
“一帮穷鬼也来参加钢琴比赛,当钢琴没门槛啊?你们学得起钢琴吗?”
袁云越轻蔑地剔他们一眼,“我劝你们别来给一高丢人现眼了。”
这孙子是真欠揍啊。
江明煦拳头捏得紧紧的,真想揍他丫的。
江明彦和高幸脸色也不好。
怕盛风受影响,高幸安慰她说,“咱们不搭理他,别影响自己的状态。”
盛风后背靠在墙壁,曲着一条腿,正活动手指。
十根犹如玉雕的细指,柔软度很强地抻开又合拢,十指交叠向后翻转多次,她神色没多大变化,“嗯,放心。”
袁云越的嚣张也就持续了三分钟,电梯打开,里面并排走出五名穿着礼服的少男少女。
五人一出现,傲慢地扫过走廊,人流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人群中传来不小的议论:
“二高的艺术生来了,他们五个前几年早就把省赛的奖项拿个遍了,尤其是中间那个女生,是二高艺术班炙手可热的钢琴天才,二高校花,去年国赛第二,是二高重点培养的苗子,只要文化课没意外,她肯定会进央音。”
“二高艺术班的钢琴指导老师是央音退休教授,姜少婷家庭条件好,私底下还请了央音的老师补课,能不厉害吗。”
“学钢琴的哪一个没家底儿?能找到渠道请厉害的钢琴老师当私人家教才是本事。”
“二高这些人来全了,我们还比什么?天,能不能给条活路!”
就连袁云越都变了脸色,在那些人走到跟前的时候,不自在地放下茶杯。
二高五人里,三个男生,两个女生。
男生穿着黑色西装,其中一个比袁云越更嚣张,脚直接踢了脚他的椅子,袁云越差点跌过去。
“这不一高去年的落水狗吗,今年居然还敢来参加比赛啊?”他感慨,“一高真是没人了啊,我们二高刷下去的人,一高全接着了,你们干脆别叫一高了,直接更名叫艺术生难民收容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