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灵用一只手艰难地爬上岸，另一只手才拖着江渊的衣领将人也提到了岸上。
一离开水，江渊又是一条好汉了。
他一蹦而起，跟被屁嘣着了似的。
江渊见陈玄灵多有病，陈玄灵见江渊也应如是。
陈玄灵默默移开了目光。
江渊抽了抽鼻子，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这么浓的血腥味，失血定然不少，他下意识朝周围看去，就看到了地上的两滩血。
他瞳孔一缩，看向陈玄灵。
他不会脑子抽到以为这血是江涁的，陈玄灵还没本事让江涁受伤。
陈玄灵左胸的衣服有小小的破洞，一看就是剑刺出来的。
“你没事吧”这几个字到了嘴边，又被江渊咽了下去，陈玄灵好好站在这里，肯定就是没事了，但当时呢，那时的她必然不知道自己会没事，他不知道陈玄灵是怎么活下来的，但这份以命相护的恩情，他记下了。
江渊推了陈玄灵一把，“还有土精，你要吗？”
陈玄灵心有余悸地说：“江涁还在这里不，他要在，我们还是先走吧。”
江渊摇头，“他不在。”
江涁熟悉江渊的气息，江渊也熟悉江涁的气息，都是补天阁阁主的传承功法，他学得比江涁还久，老远就能感应到。
陈玄灵小心问：“哎，你的那个神隐术法，江涁学了吗？”
江渊冷哼，“假的就是假的，如何都成不了真的。他偷学得了一招半式，难不成还能学得了所有的招式？”
陈玄灵放心了。
这就是说江涁没可能隐匿气息到连江渊也察觉不到的地步了。
她笑眯眯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我们拿土精去，出发！”
江渊被陈玄灵烦着烦着，竟有些羡慕起这个人来，这人无论受到了什么挫折，难过伤心情绪低落好像都只是短暂的，给她几个呼吸时间，她就能调整好情绪，继续热情高涨地做其他事情。
陈玄灵手里有了江渊复制给她的地图，她也能走在前面带路了。
她头也没回地说：“那口水晶棺……”
江渊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道：“你想都别想。”他清清嗓子，刚才的语气有些生硬了，他找补道，“我可以用别的东西补偿你。”
陈玄灵好奇，“比如……”
江渊顿住脚，埋头从储物袋里拿出几个袋子，几个陈玄灵相当眼熟的袋子。
陈玄灵怒了，“你也好意思！你拿我的东西跟我做交换，你真的是……”她词穷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形容江渊这种行为。
这人小时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竟然觉得几袋糖就是宝贝了，就能跟一口木精凝聚出的水晶棺相比了。
她故意道：“这些糖，我照着给你再买十份，你把水晶棺还给我。”
言罢，她从江渊眼睛里看到了深刻地纠结，如果不是江渊当真需要水晶棺以备不时之需，可能真的就换了。
这孩子真可怜。
她忽然就心软了。
然后她就听到……
“十份还是不大够，十万份还差不多。”
这特么的，是想让姐承包他一辈子的糖啊！
陈玄灵转头，“不要！你喜欢糖，我可不喜欢。你赶紧的，想想拿什么东西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