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倒还好说,安乐郡主可不是自己这样的人能够招惹的。
他赶紧示意自己身后的夫人,把之前准备的东西都撤下去,饭菜什么可能来不及,但是可以换一个相对好一点的位置。
左相夫人心中有些不满意,但是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至于左相,他笑脸迎了上去。
“阿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过来呢。”
“没有,我在接到你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在准备着这件事情,期待着能和你们再次见面。”
楚新月脸上的表情十分期待,但是只有她身后的两个人明白,楚新月此时心里想法是完全不同的。
白沧看着楚新月的模样,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心里肯定是别扭的,为了让她不这样别扭,她决定站了出来。
“小女子白沧,见过左相大人,家父是右相,曾经和我提起过大人的,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左相在看到白沧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我和你父亲共同在朝堂上共事,平时稍稍有一些摩擦,难得你还会到我左相府。”
他平日里和右相总是意见不和,毕竟身为皇上的左膀右臂,而且还代表着朝堂之上的两个党派,党派之间的争斗是永远不可能有休止的。
但是两个人在表面上还是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外面的人并不太知道两个人之间近乎仇敌的关系。
白沧作为右相府的女儿,不可能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这句话也只不过是一句场面话而已,左相完全没有当真。
况且,她说的只是听自己家的大人提起过,但是说的是好事坏事,谁都不知道。
左相欢迎几人进屋,大堂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几个小菜。
看上去十分丰富,但是只要知道这些菜的价值,就明白这些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罢了。
“这就是左相府招待客人吃的菜吗?怎么这么穷酸?”
安乐郡主看到这菜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他们在故意为难楚新月。
还好自己和白沧两个人一起跟过来了,不然这些人真的会把楚新月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早忘了楚新月是一个商界大佬,而且本人绝对不会吃亏的,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会加倍的讨回来。
但是现在的她看楚新月只觉得这人十分可怜。
倒是白沧在听到安乐郡主说的话以后,先开了口,“郡主,你有所不知,左相大人在朝堂上,一直是节俭的代名词,朝堂上的官员对于这件事情都是十分称赞,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说着她还朝着左相的方向鞠了一躬,“我对于左相大人这种言出必行的人,也是十分佩服,想必这就是左相大人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的原因吧。”
左相知道这人每词每句都在恭维自己,但是听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觉得不高兴。
“那这家具看起来都十分精致,想必也是价格不菲,难道这就是勤俭节约吗?”
“安乐郡主有所不知,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皇上赏赐的,左相大人,你说是吗?”
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左相挖了一个大坑。
他如果说这东西是御赐的,那他就是说谎,如果说不是,那他之前在众人面前提出的勤俭节约只不过是一句空谈,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或许不会说些什么,但终究会让皇上对自己起疑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收受了贿赂。
另外这白沧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也着实是十分阴险。
她不就是在炫耀自己的父亲,多次受到皇上的赏赐,家中有许多摆件都是皇上赏赐的,摆放出来也是十分的精致有面子,相比之下,自己家中这些东西就显得差了一个档次。
这怎么可能让左相觉得心中舒爽,连带着看着这家具都觉得有些揪心,直接把人请到另一个房间去,然后让人把这个房间里的家具都撤掉。
下人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并不明白,这好好的家具怎么就想要扔了,但是左相既然吩咐了,作为下属就应该去办好。
等到几个人坐下来以后,左相又让人把一些好的菜拿上来。
“这菜怎么和刚才的菜有些不一样啊,我记得之前这可是没有肉的,都是一些蔬菜。”
安乐郡主又一次询问左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左相不愧是在朝堂上有过多年经验的人,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
“之前只是以为楚新月一个人回来,就只是准备了一些家常菜,刚才看到郡主和白沧小姐一起过来,就吩咐我手底下的人,重新去做了。”
左相心中觉得一阵肉疼,怎么说这顿饭都是自己付出的,但是若是不这么做,有右相府和安乐郡主帮着把这件事情宣传出去,那自己这个位置也就坐不稳了。
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些都是楚新月想出来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
只是他看着楚新月的表情,实在是不像,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几个人在宴会上聊了许久,中间只要左相想要和楚新月说一句话,安乐郡主和白沧两个人就会把他拦住,并且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引开话题,搞得左相这一晚上都没能说出几句话。
楚新月知道两个好友都是为了自己才这个样子,心中十分感激,所以也十分配合,只顾着吃饭,半点不言语。
等到左相把那两个人送走以后,已经是深夜了。
其实安乐郡主和白沧本来也是打算留下来的,但是她们看到楚新月的眼神示意她们离开,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留下来,而是直接离开了。
左相把两个人送走以后,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立马严肃的许多。
他今天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来想好好收拾楚新月一顿,偏偏还过来两个捣乱的。
现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应该没有人会打扰,他也能继续按照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