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岁岁最终被烁景的美色所诱惑,糊里糊涂的就跟着善星柔和烁景离开了。
等到老医师又忙完后,再想起来烁景这个人,想去看望他一下时,却推开门,人却没了影。
老医师失望的看着早就已经空荡荡的床铺,没想到那个小子竟然真的执意离开了。
看着烁景早就已经折叠收拾好的被褥,他的眼眶有些发酸。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老医师感慨的说道。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门后扔着的一个布包。
“咦,这是什么?难不成那个小子除了犟之外,还喜欢丢三落四?”
老医师佝偻着背弯腰捡起被烁景特意放在门后的布包。
布包拿在手里的感觉有些粗糙,而且重量还轻飘飘的,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老医师将身子靠在在了门上,大声的呼唤着自己的一个药童。
正巧,药童刚忙完了自己手上的事,又听到了自己师傅急切的呼唤声。
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哪个病患出了什么事情,师傅需要自己搭把手呢。
没想到,等到他慌里慌张跑过去的时候,师傅却交给了他一个小包袱。
药童起初有些奇怪,后来还是师傅的话,给他解答了疑惑。
“这是刚才离开的公子的东西,他可能是忘在了这里。你跑快点,快去给他送去。指不定现在,还能追上他本人呢。”
面对老医师的话,小药童不敢耽误。虽然他的心里因为没有病患发生突发情况而失望,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包袱准备追人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这边人还没彻底走出门,就突然脚崴了一下。然后,他痛苦的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哀嚎声。
更不巧的是,他手里拿着的小包裹也被他甩了出去。里面装的满满的还没有处理的草药撒了一地。
小药童的脸色都变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的。
地上散落的药草有几样他也都认了出来,好像市面上价格还不便宜呢。
老医师见状恨铁不成钢,他这个徒弟由于年龄小,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他曾经不止一次教育过他了,也幸好他虽然毛手毛脚,但并没有做错什么大事。
可是,现在倒是好了,那包袱里面有数十种草药都算稀有。如今全被他那个不争气的徒弟给弄撒了,尽管不影响使用,但是有些讲究的医师会选择让他们赔偿。
恐怕,今天这钱不拿也得拿了。
想到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钱,老医师的脸色就有些发白。他行医这么多年,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至于为什么要收取费用呢,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还有就是有更多的条件可以医治更多的人。所以,他手里压根就没有多少存款。
而他的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呢,更不用提了。
要不是他家里早就已经揭不开锅了,也不会把他这样的一个青年小伙子送到他这里当药童的。
药童从来都是一个吃苦多,又学不到真正本事的工作。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如果真的想要孩子去学医的话,恐怕都会选择直接给孩子花钱拜个师傅。
这个师傅可和药童眼里的师傅不一样,这个师傅是能传授给他本事的人。
老医师的腰背更弯了,他痛苦的环视了一下祖上留下的这些房子。看来,他这辈子行医的举动只能走到这里了……
老医师的祖上其实也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只不过到了老医师这里的时候家道中落了。
如果不是有钱,老医师也根本就没有本事学得这一身的医术。
当老医师出师开始行医的时候,其实他的家里还算有些积蓄的。可是他当初涉世未深,想着来看病的一定就是穷苦之人,不应该收取诊金。
所以,本来能够支持着他过完余生的银钱就在短时间内叫他挥霍掉了一大半。
就这样一直持续他手里的钱马上就要用光了,老医师才幡然醒悟,即便自己家财万贯,也根本就救不了所有的人。所以,从那以后,他才开始收取的诊金。
虽然名义上是诊金,其实也不过是药材的成本费而已。和其他的药馆比起来,他这里的诊金低的不可思议。
就在老医师天人交战,准备将自己祖上留下的房子给卖掉,用来抵偿烁景的草药钱时,老医师毛手毛脚的徒弟却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师傅,你快过来看呀!这药材是我们的!”
年轻的小药童本来以为自己是大难临头了,正苦恼着自己该何去何从,这么多的药材,就算是把他卖了也换不来呀。
突然,就无意中看到了散落在药材中间的一张白纸。
当他捡起来后,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他简直欣喜若狂。原来,这些药材全部都是那位客人留给他们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头上的债务全部都清空了!
小药童将纸条拿到了老医师的面前一字一句的给老医师念了起来:
“先生,我们要离开了,得去很远的地方。
这一袋子药材,是我留给你们的礼物。
我知道先生是个身具大义的人,绝对看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所以,我就只能投其所好,将这些药材留给你们了。
你们不要想着归还了,可能,当你们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早就离开了。
请先生务必收下这些药材,并让其发光发热。
虽然,我自知我没有先生那样的情怀,就也跟着先生体验一把吧。
勿念,烁景。”
小药童一字一句的念得很认真,甚至连他马马虎虎的毛病都改了。
老医师也一字一句的听的很认真,他的心里暖暖的。烁景这个年轻人真的不错哎,就是那脾气也太犟了点……
……
另一边,烁景也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医师对于他的执意离开,那么费心的阻拦了。
本来烁景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开始他还能有体力采摘一些草药。可是,到了后面,他们走的路程一长,他的虚弱就显现了出来。
就比如现在,本来他正和善岁岁说说笑笑的,结果就一身冷汗冒了出来,腿越来越沉,干脆直接掉了队。
“姐姐,烁景哥哥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呀?”
善岁岁粘着善星柔追问道,善星柔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这一个挂名的徒弟,心思竟然这么细腻。为了满足她想要赶快赶路的心愿,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的恢复,就仓促的陪着她赶起路来。
善星柔的脚步一顿,面色苦恼。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她真的想要替烁景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呀。
就像有句老话说的一样,巧妇无米难炊。现在这个地步,善星柔就算真的有心,也没有办法。
可能是上天真的看不得烁景这么好的一个青年遭受摧残,就在他们这一行人左右为难之际,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人还未到,就只听见马声嘶嘶。
“吁。”
随即便是紧急拉马的声音。
为首的大汉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干什么呢,不想活了?!”
接着,他手里的马鞭就要冲着善岁岁的面门袭来。
原来,善岁岁本来就很担心烁景。现在,突然就听见了马的声音,情急之下就冲了出去,拦下了前进的马车。
就在马蹄即将踩住她时,硬生生的被人给拽住了。
见此情景,善岁岁大喜。她正要开口诉说缘由。可是,从头顶上却落下了一根马鞭。
“啊!”
善岁岁的瞳孔都放大了,她恐惧的尖叫了一声。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还什么话都没听她说呢,就要开始动手了。
善岁岁举起了自己的手臂试图阻止马鞭抽打到她的身上。甚至,她还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善星柔突然出手,一把拽过了善岁岁。
打空了的马鞭一下子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啪叽”声。
看马鞭的声音,善星柔的目光发冷。如果不是自己有能力救下善岁岁,现在善岁岁的脸上指不定会有多长的一道疤痕呢。这人,可真是一点余力都没留呀。
被救下来的善岁岁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不敢去直视那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握着鞭子的人。
骑在马上,为首的大汉,眼见自己的鞭子落空,就顺势将手里的鞭子收了起来。他目露正色,知道了善星柔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还请姑娘让一让,我们几个人还急着赶路呢!”
收起来鞭子的大汉,同时也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气势,朝着善星柔敬了一礼。
如果是换做别人,可能就会觉得,既然大汉都已经给他们找好了台阶了,那他们索性就让一让吧。毕竟,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别人,总是不好的。
更何况是,大汉的这一行人看起来数量也不少呢。最起码得有个4-50人。一般的人,还真的不愿意去招惹。实在是,得罪不起呀。
可是,善星柔又怎么会让善岁岁白白的受委屈呢。
虽然的确是善岁岁有错在先,可是,大汉也不应该直接上来就打打杀杀呀。
见善星柔没有理睬自己,大汉的脸色不善。看来,这次是遇到不怕死的了?
就在大汉准备重新掏出他的马鞭时,从他身后的队伍中走去了一个人,制止了大汉的行动。
“算了,主子让我们离开呢。”
只见那人径直穿过了队伍,跑到了大汉的跟前,拉了拉大汉手里的麻绳。对着大汉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汉见状,所有的不满全部都收敛了起来。他对着来人点了点头,就准备调转马头,绕过善星柔等人。
可是,他的马才刚刚被他调整好方向。那个之前就不怕死挡在他的马前的那个小女孩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马蹄前面。
如果他真的想要策马离开的话,恐怕是需要踩踏着那个女孩的尸体过去。
这一次大汉真的怒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小女孩为啥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过不去。
此时的善星柔也一脸惊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愣神了一秒,善岁岁那个小丫头却已经又站在了人家的马跟前。
“姐姐,不能让他们走!”
小小的善岁岁害怕的浑身发抖,但是,她依旧伸开了自己的双臂挡在了马前进的路上。
大汉简直是气笑了,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专门和他们过不去呢。竟然妄想用自己的双臂,抵挡住他身下的这头万里挑一的好马,简直是痴心妄想。
善星柔知道善岁岁的想法,可是她们又不能强迫着这个队伍带着他们。所以,她就想要将善岁岁给从马的跟前给拉开。
“乖,等回头我们再做别的马车。”
善星柔的声音温软,清澈动听。
突然,从队伍中传出来一阵同样好听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善星柔顺着源头看去,才发现,原来在队伍里的中间,竟然还抬着一顶不大的轿子。
很显然,声音就是这轿子中的人给发出来的。
听到了自家主子的问话,大汉也顾不得和善星柔他们扯皮了。于是,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将善星柔她们两姐妹的恶行全部给依依爆了出来。
听完了大汉的话,轿子里面穿来了一声轻笑。随即,如玉一样无暇的手表掀起了门帘。
紧接着,对于中最靠近轿子的一个人走了出来,牵住了轿子的主人的手。搀扶着这人一起下了轿子。
当月井第一次看到善星柔的时候,他惊呆了。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吗?
月井呆了,他看着善星柔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直到,大汉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出现在了善星柔的身旁后,才彻底打碎了月井美好的幻想,
“公子,就是他们三个人在捣乱。”
大汉的手一指,手指间从善星柔,善岁岁,以及烁景的身上。
大汉以为自家的主子之所以下马车,就是为了出面收拾这几个无足轻重的人。却没想到,自家的主子,见到了这人,竟然是沦陷了。
随即,他们便聊了一会儿。后来,他便邀请了他们三人一起同行。
“正好,我也是去晟安,不如,我载你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