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给的棉花球没用上,终于安稳的过了这一晚。
齐飞扶着他,他另一只手扶着拐杖。
“小心点”
他虽然不熟练,但勉强还能走。“来来来,齐飞,你先放开我。”
他左手吊着,拄着拐,拿着牙刷刷牙洗脸,这么费劲。
但是他必须得适应。
俞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看到两侧的铺都空了。
他把被子叠好,果真在医院睡得格外安稳,但是自己还是别在有机会来了。
看着厕所里未拆封的一次性牙刷和毛巾,洗漱完毕。
突然他意识到病房里,就剩他一个了。
那两个人去哪啦?就把他一个人留这里了,说好的兄弟情呢?他俩倒是兄弟了,亏得他昨天又是买猪蹄又是买鸡腿的。
齐飞推着轮椅,温渊谦坐在上面,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指尖停在轮椅的两侧,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眼睛微微眯了眯,才能适应外面刺眼的光线。
一个淡黄色的竹蜻蜓落在他脚边。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甜美的声音,和那顶帽子一同传入他的视线。
温渊谦弯腰,把那只竹蜻蜓递给她,“不要紧”
她盯着温渊谦打了石膏的腿,怔了一下,“哥哥,你的腿会很疼吗?”
“还好。”
她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那给你这个”
她把一颗糖果放在温渊谦略带薄茧的手心,“我疼的时候,妈妈就给我一颗糖。”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缓缓开口,“齐飞,你认识她吗?”
“小茜,才六岁,化疗已经两年了,她最多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
她的头发早就掉光了,所以才不得已带了一顶帽子。
“什么病?”
“癌”他轻飘飘吐出一个字,他愿意入警校的原因,一个是在于温渊谦,而是在于不愿看医院为人的生死离别,太……残忍。
有些人,就光活着,就已经是上帝的赏赐了。
俞亮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费了半天劲。
“喂,你们遛弯就不能叫我一声?”
“不是叫了你一声,而是好几声,连动都不动一下。”
齐飞补刀起来不比俞亮差。
温渊谦收拢手指,最后松开,唇边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把手里的糖反手放进俞亮手里,“我不喜欢吃糖。”
转着轮椅自己离开。
“什么情况?”俞亮差异的看着手里的糖果。
齐飞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三个人成行,往早餐店的方向走去,不对,温渊谦是坐着去的。
“老板,四屉包子,两根油条,一个糖糕,一碗豆浆,两碗云吞,一碗不放香菜。”
俞亮首当其冲的去点单,自己爱吃甜的,齐飞不喜欢吃香菜,但喜欢云吞,温渊谦布条,但是那家伙格外讨厌吃胡萝卜。
上次就因为他点了鱼香肉丝,就让他把所有的胡萝卜丝挑出来,魔鬼!!
温渊谦和齐飞吃相很好,相比之下俞亮就有那么一点点不入流,俞亮表示不服,想要单挑。
两人齐齐的翻了他个白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