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姝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太妃，“若是我脸上没有面具呢？”
“不可能！”老太妃语气坚定。
白九姝轻嗤，在屋子里找了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全都绑起来，然后走向宗玹昱，在男人跟前站定。
“请王爷验证一下，我脸上是否有人皮面具。”
宗玹昱注视着她，对上她清明坦然的眸，“本王相信你。”
白九姝勾唇，拉着男人的大掌，附上自己的脸，“感受一下，这温度，这触感，再四处摸索一下，看看有没有易容的痕迹。”
宗玹昱无奈，“说了相信你。”
“不行！”白九姝面色严肃，“你得好生看看！看清楚！难道你希望你家老祖母来检查？万一她不安好心，趁机给我毁容怎么办？”
宗玹昱眸色微暗，他怎么可能让祖母亲自检查呢？大掌随意在白九姝脸上摸索了一下，“嗯，没有易容。”
白九姝笑盈盈地注视着男人，眨巴着明眸大眼，“我美吗？这么近距离的看我，有没有扑倒我的想法？”
宗玹昱：……
“不可能的，一定有易容。”老太妃死死地盯着白九姝的脸。
乐正舍伊也是，盯着白九姝的脸研究。
白九姝瞥了她们一眼，走向月夕和秋棠，“你们两个确认一下，我有没有易容。”
两个丫头恭敬颔首，盯着白九姝的脸研究，肌肤平整细腻，连毛孔都能清晰看见，看不出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不确定的话，可以上手摸一下。”白九姝说道。
两个丫头惶恐，“奴婢不敢冒犯娘娘。”
“可以冒犯！让你们摸你们就摸！这是为你家王爷负责！也是为小殿下负责！”
月夕壮着胆子，摸向白九姝的脸，四处都摸了下，摇头，“没有易容！”
秋棠是大夫，要谨慎一些，手在白九姝脸上细细摸索，然后耳垂背后也摸了下，脖子周围也看了仔细，摇头，“娘娘没有易容！”
白九姝唇角勾起一抹冷弧，冰冷的眼神看向老太妃和乐正舍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不可能！”乐正舍伊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老太妃脸色难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柴染染真的这么命大？那种情况下跌入悬崖都死不了？
可也不应该，那个道士跟着下了悬崖，柴染染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白九姝冷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我遇害，有幸遇到了陆神医，得以活命！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知道，当年的事，一定有人故意害我。
今时今日，那些害我的人，不仅故技重施想置我于死地，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
而今天，我也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白九姝面无表情，盯着老太妃和乐正舍伊良久，玩味一笑，“王爷，您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来人！将乐正舍伊和宗惜琼重打三十军棍，遣送回神凰国，永不可踏入圣王府！至于老太妃，既然往日喜欢诵经念佛，那就囚于祖祠，永不可踏出半步！”宗玹昱冷冷道。
老太妃难以置信，“我是你的祖母！”
宗玹昱目光森寒，“本王还不够仁至义尽？还是说，祖母希望本王大义灭亲？”
“你……”老太妃指着宗玹昱，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乐正舍伊及时将她扶住。
“宗玹昱！你真的要以下犯上吗？”老太妃眼神严厉，红了眼眶，“你父王和你祖父不在，你就是这么对我一个老人的吗？
你父王早逝，母亲改嫁，别忘了是我将你养育成人！
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养育你的祖母？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身为北疆圣王，囚禁祖母，是为不孝！会被天下人唾骂的！”
宗玹昱俊脸冷硬阴沉，迈步走近老太妃，浑身充满骇人的威压，气势凌人，幽深冰寒的眸冷冷地盯着老太妃，眼底聚满阴郁。
“母妃为什么改嫁，祖母比本王更清楚！若不是为了你的野心，本王不会失去父亲之后又没了母亲！更不会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曾经本王不知道因由，所以敬着你，但是现在，你有什么脸面在本王面前摆你长辈的架子？
别把本王的容忍当成你肆意妄为的资本！
本王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祖母要么安生的待在祖祠，要么滚出圣王府！”
老太妃气血上涌，气的不轻，厉声道，“我那都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我一步步为你铺路，到头来……”
“本王不需要！你所谓的铺路，不过是你自己的野心！是你这么多年的不甘心！别口口声声都是替本王着想，本王承受不起！”
“你，你……你好，好得很！”老太妃满脸痛心，“失去宗家的庇护，老身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舍伊，我们走！”
乐正舍伊扶着老太妃离开。
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宗惜琼，也跟着离开。
宗玹昱的脸色始终难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白九姝感觉自己知道太多了，原来宗玹昱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原来宗惜琼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原来他跟神凰国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知道这么多，会不会被灭口呀？
“你们，不关心一下你们的儿子吗？”陆随风幽幽开口，他好像知道太多了，得转移视线。
宗玹昱敛了怒气，看向床上沉睡的宗怀朴，“陆神医，不管想什么办法，请务必保证本王孩儿的安危。”
“本神医尽力。”
“宗惜琼和傅云汐下毒的事，你就不追究了吗？”白九姝问道。
宗玹昱看向她，神色复杂，“为何本王闻不到云汐和琼儿身上的香味？是真的闻不到。”
“这还用问？肯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陆随风轻笑，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宗玹昱，“闻一闻，帮你的鼻子通通气。”
宗玹昱狐疑，拇指拨开瓷瓶的盖子，一股刺鼻的臭味窜入鼻尖，相当难闻，却不让人有作呕的感觉，脑子反倒是一下子清爽了，特别精神。
“你可以去见你妹妹，或者在外殿走走，可能还能闻到一点香味。”陆随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