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乐正家族的大小姐，乐正舍伊是不会求人的，她的骄傲不允许。
可是此刻陷入恐惧之中的她，什么骄傲，什么尊严，都比不上她的眼睛来得重要。
几乎是白九姝话音落下的瞬间，乐正舍伊就开口祈求，“求你，求你放了我。”
这一刻，她都感觉不到尊严被践踏的屈辱，她只想保住眼睛。
她求人求得太爽快，白九姝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放下了发簪，“乐正家族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乐正舍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才察觉额头凉阴阴的，她竟是冒出了冷汗。
“说吧，你们对宗玹昱做了什么，最好老实交代。若是不说实话，我……”白九姝嗜血一笑，冷冷地盯着乐正舍伊，“本座不要你的命，本座要你……生不如死，别觉得本座是开玩笑。”
乐正舍伊自然知道白九姝不是玩笑，她是真的可能要她的命，可是让她说出一切……她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若是一切功亏一篑，叫她如何甘心？
“白，白四小姐，我，我不知道……”察觉白九姝的眼神变得狠厉，乐正舍伊心尖一颤，焦急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乐正家族虽然有巫师，可是我不是，我不会巫术，更不懂如何控制人心。”
白九姝冷冷地盯着乐正舍伊，“你是真的想死吗？”
“不是，我……我没说谎，我不会巫术，我对天发誓，我真不会。”
“本座没说你会，本座问的是，你到底对宗玹昱做了些什么？或者说，你的姑姑对宗玹昱做了什么？最好老实交代！本小姐除了脾气不太好，还没耐性！”
乐正舍伊没想到白九姝会提到她姑姑，不得不承认，白九姝真的很聪明，猜测到了很多事，只是不知道细节而已。
“快说！”白九姝手中的发簪抵在乐正舍伊的脖子上。
乐正舍伊畏惧，“我，我说，是我姑姑做的，她给表哥下了巫师的符咒，那种符咒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白九姝皱眉，符咒？
“你姑姑什么时候下的符咒？”
“有段时间了，那个时候二表哥还没有成亲，我姑姑来找表哥，趁他不注意就下了符咒。”
白九姝眉头紧拧，陷入了沉思，在她的认知里，想要给人下符咒，要么是贴在人的身上，要么就是化成水，给对方喝下去。
当然，这都是古书上记载的。
毕竟现实中，还真没听说过符咒可以控制人的。
如果符咒真的这么厉害，鹤阳那个死道士也不用苦苦与她打斗了，直接对她下咒就行了。
毕竟鹤阳说她是妖孽嘛，对付妖孽，可不得就的用符咒。
可事实上，前世她与鹤阳斗了那么久，鹤阳还真从未对她使用过符咒。
正儿八经的道士不会用符咒，乐正家族的人竟然会，这事儿还真是玄乎。
“什么样的符咒？你姑姑是如何趁宗玹昱不注意，给他下咒的？”白九姝询问。
乐正舍伊有短暂的迟疑，在白九姝的目光逼视下，说道，“具体的我也不了解，符咒我也没见过，是姑姑跟我说她给表哥下了符咒，我才知道的。”
白九姝心中冷笑，她算是听明白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乐正舍伊依旧不想说实话。
这所谓的符咒，还不知道真假呢。
“乐正小姐每天往圣王府跑，就算不知道圣王被下了什么样的符咒，也应该知道这符咒的功效才对。麻烦乐正小姐解释一下，符咒的功效，还有你到圣王府的目的。”
白九姝越问越详细，乐正舍伊心慌，垂下了眼眸，“符咒的功效是……让表哥对我产生好感，不那么讨厌我。”
“只是这样？”
乐正舍伊知道，以白九姝的聪明，她若是全都说假话，她肯定不会相信，心里略微斟酌，“还有慢慢地爱上我，然后讨厌你。”
白九姝眸中闪过些什么，“是只会爱上你，还是能够爱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女人？”
“只，只有我。”
“为什么只有你？”
“符咒控制人的心智，被下咒的人自然要听从施咒人的指示，姑姑要的就是表哥爱上我。”
白九姝勾唇，收回了抵在乐正舍伊脖间的发簪，在乐正舍伊松了口气的瞬间，一个手刀砍在了乐正舍伊的脖子上。
乐正舍伊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九姝轻嗤一声，挪动了下位置，到了昏迷的宗惜琼跟前，手用力拍着宗惜琼的脸，“醒醒！”
连着拍了几下，只把宗惜琼的脸都拍红了，宗惜琼才悠悠转醒。
醒来一见白九姝的脸，就忍不住畏惧，身子瑟缩。
白九姝笑着，扶着宗惜琼坐好，扯去她嘴里的布，笑得像个大尾巴狼，“别怕，你好歹是宗玹昱的妹妹呀，本座就是吓唬你，不会真挖你眼睛的。”
宗惜琼根本不相信，瞥见旁边晕倒的乐正舍伊，乐正舍伊被鲜血染红的半边脸让她心惊，害怕恐惧，“你，你对我表姐做了什么？”
“放心，没死，她不太听话，我只是小小的惩罚她一下。”白九姝笑着道。
知道乐正舍伊没死，宗惜琼稍微松了口气，可对白九姝依旧充满畏惧，“你要对我做什么？”
白九姝勾唇，笑得漫不经心，手中的发簪抵在宗惜琼的脸上，“妹妹呀，若是你乖乖听话呢，嫂嫂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宗惜琼不敢乱动，吓得快哭了，她不想毁容。
“妹妹，嫂嫂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乖乖回答，一切都好说。”
“……嗯。”宗惜琼嗓音带着哭腔。
“真乖。”白九姝满意一笑，“我问你呀，你娘对宗玹昱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宗玹昱对乐正舍伊改变了态度？”
宗惜琼没想到白九姝会知道她娘对她哥做了手脚，心里慌乱，目光闪烁，不敢看白九姝，犹豫了半天，迟迟开不了口。
“别着急，想清楚了再回答，别想着骗我，骗我的下场……”
白九姝笑着，话没有说完，威胁恐吓的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