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脚程极快。
很快便领了太医回来,凑巧今夜竟是刘畚当值。
故而苏培盛领回来的太医是刘畚。
沈眉庄见是刘畚,心中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这副样子落在皇上眼中,疑心更甚。
不怪皇上疑心,若非苏静白上一世亲眼见过沈眉庄被冤,今生见她如此只怕也是以为她假孕争宠的。
“微臣刘畚给皇上、皇后、众位娘娘请安。”刘畚恭恭敬敬行礼。
皇上手中转动着帝王绿翡翠珠串“起来吧,惠嫔受了惊吓,你快给她瞧瞧。”
刘畚得了皇上命令,自然不敢耽搁,连忙自箱子中取出脉诊放置在桌上。
沈眉庄忐忑不安将皓腕枕于脉诊之上。
刘畚隔着丝巾为她细细诊脉。
“回皇上,惠嫔娘娘只是受了些许惊吓,身子并无大碍。待臣开个方子细细调养,便可无虞。”
皇上狐疑道,“惠嫔腹中龙胎如何,可有动了胎气?”
提起龙胎,刘畚显然是惊了一下,身子瑟瑟发抖,片刻之后仿佛是强压住心中恐惧开口。
“回禀皇上,娘娘的龙胎安好,并未动胎气。”
苏静白险些笑出声,刘畚这副模样不就是昭告天下他心中有鬼么?
倘若真的很好,又何必做这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这般拙劣的演技,在场的都是人精,谁又看不透呢?
皇上面上染上一层怒意,“龙胎当真安好吗?”
刘畚两股战战,半晌才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回…回皇上,龙胎安好!”
皇上显然是被他这副模样气极,重重一拍桌子。
那桌上的茶盏应声倒地,碎成一片。
众人见状纷纷跪地。
一旁被御林军压制住的茯苓尖声道,“你胡说,惠嫔根本没有身孕,前两日月信才至,如何会有身孕?”
刘畚仿佛是被这句话压断了悬着的最后一根神经。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沈眉庄不明所以,冷眼瞧着刘畚这这副模样,心中惴惴不安。
采月见自家主子这副样子,忧心不已。
只好将身子尽量靠过去,让自家主子将身上的力量压在自个身上。
“朕再问你一遍,惠嫔的龙胎如何?”皇上神色越发冷凝。
刘畚抖若筛糠,“启禀皇上,惠嫔娘娘并无身孕啊!”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你说什么?惠嫔没有身孕?”皇后娘娘仿佛受了极大惊吓。
刘畚颤抖着说道,“是…是……”
“早前可是你亲自诊的脉,现如今却说惠嫔并未有孕,是何道理?”齐妃愤愤不平问。
当日在皇后娘娘的桃花坞,可是刘畚亲自诊的脉。
众人可都是瞧见的。
“是啊,当时惠嫔害喜呕吐不止,可做不得假!”华妃故意提起。
众人闻言心中自有计较,倘若怀孕是假的,佯装害喜有何难?
刘畚连磕几个响头,声嘶力竭道,“皇上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惠嫔娘娘指使,微臣是济州人士,全家老小可都还在济州,微臣不得不从啊。”
此话一出,众人可都听懂了。
惠嫔的父亲是济州协领,而这刘畚是济州人士,惠嫔也正是看中这一点,以刘畚全家老小威胁刘畚。
倘若刘畚不从,那惠嫔的父亲身为济州协领,要了刘畚全家老小的性命又有何难?
沈眉庄听他这般红口白牙污蔑,险些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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