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谁也不曾料到茯苓会突然自尽。
众人受了惊吓倒也罢了,富察贵人惊吓过度昏厥过去皇上自然要吩咐宫人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
恰巧三位太医都在,便令章弥前去为富察贵人诊治一番。
如今茯苓以死状告华妃,华妃自是再无辩驳之力。
试问若是华妃无辜,茯苓作为一个小丫鬟,又何必这般陷害于她?
本来华妃还可以咬死不承认,左右刘畚已经熬不住仗刑死了,旁人也拿不出更多的证据。
茯苓不过是一个丫鬟,便是拿出了那一百两银锭子,又如何证明出自她手?
可如今茯苓自尽,即便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此事便是华妃所为,皇上心中存有疑虑便足够令华妃头疼了。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当真是不知情啊!”华妃急切道。
皇上只带着审视瞧着华妃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从前瞧着这张脸只觉得明艳不可方物,如今却越发觉得如何也看不透。
虽说没有更多证据证明是她所为,可皇上心中已然信了十足十。
皇后见状佯装求情,“皇上,华妃妹妹自潜邸便伺候您,一向十分谦卑恭顺,如何会做这样的事?”
华妃气急,皇后分明是落井下石。
什么谦卑恭顺,她自入雍王府便十分张扬,入宫之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谦卑恭顺”几个字落在皇上耳中,只怕更加笃定是她所为!
果不其然,原本还有一丝念及旧情的皇上,待听闻皇后所言,又想起平日里华妃嚣张跋扈的性子,心中越发不喜。
“华妃,自入宫以来便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委实辛苦,如今皇后身子好了,你便歇一歇吧!”皇上几番斟酌开口。
华妃闻言跌坐在原地,皇上这是要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
皇上显然是信了自己便是暗害沈眉庄之人,如今连协理六宫之权都夺取。
没了协理六宫之权,她便与端妃、敬妃等人无异,谁还会高看她一眼?
“皇上!!”华妃还欲再开口求情。
不等华妃说完,皇上接着道,“今夜你也累了,便回清凉殿好生歇息吧,无事也不必出来了。”
此言一出,华妃更是一阵心惊。
皇上这是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还不足,竟还要将她禁足!
禁足也就罢了,皇上并未说禁足多久,如此一来这禁足岂不是遥遥无期?
华妃心有不甘跪行上前,攥住皇上的袍角,“皇上,您这是要将世兰禁足么?”
皇上并不愿意多瞧她一眼,摆了摆手,“苏培盛!!”
苏培盛闻言连忙上前,“华妃娘娘,您请回吧!”
平日里华妃虽然嚣张跋扈,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她对皇上跟前贴身伺候的苏培盛格外尊重。
因此,如今她落难,苏培盛也不会为难于她。
并未唤人上前将她拉下去,而是恭敬劝她回去。
华妃身后的颂芝也晓得如今旨意以下,便是求情也无用。
“娘娘,咱们回去吧。”颂芝开口将华妃扶起。
华妃自知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便也只好行了一礼退出闲月阁。
饶是华妃一步三回头,眸中含泪,也不能让那气头之上的男子瞧她一眼。
……
……
“刘畚、茯苓虽以身死,可所犯之事令人发指,其尸首扔去乱葬岗,不得入土。”皇上神色极冷。
苏培盛得了皇上吩咐,连忙应下。
皇上继续说道,“至于二人家中亲眷……”
“皇上,既然二人已经身死,便请皇上网开一面,饶过其家眷吧。”皇后突然开口求情。
众妃嫔见状少不得要附和道,“皇后娘娘大度宽容,嫔妾自当追随。”
皇后自然是不在乎二人家眷如何,只是她最是晓得皇上并不是那等喜好杀戮之人。
身为皇后,此时开口既能博一个贤良大度的好名声,又可以给皇上一个台阶。
这样的好事,她何乐而不为?
果不其然,皇上闻言,便开口道“便依皇后所言吧!”
皇后含笑道,“皇上宽宏大量,实乃百姓之福。”
众妃嫔自然争相附和,“皇上宽宏大量,实乃百姓之福。”
……
……
如今真相大白,沈眉庄实在冤枉至极。
好好的怀了龙嗣,竟险些被人污蔑假孕争宠,还动了胎气。
沈眉庄如今怀有身孕,茯苓竟一头撞死在了闲月阁,如今自然是住不得了。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理应开口。
“皇上,这茯苓虽说是自食恶果,可惠嫔她到底有孕在身,这闲月阁怕是住不得了!”
皇上点了点头,看向皇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兰庭轩还空着,便让惠嫔搬过去吧。”皇上开口道。
皇后含笑,“兰庭轩是个好地方,离皇上的勤政殿也近,惠嫔搬过去养胎倒是极好的。”
众人自是羡慕不已,兰庭轩比起苏静白的听雨轩可是不遑多让啊!
可羡慕又如何,谁让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呢!
皇上让沈眉庄搬入兰庭轩,自然也有补偿她在这件事里头受了委屈之故。
此番过后,只怕安抚惠嫔的赏赐还会源源不断呢。
该安抚的安抚了,该惩治的也惩治了。
如此,今夜之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华妃吃了大亏,皇后心中还是颇为满意的。
只是不知这华妃到底是折在谁人手中。
沈眉庄瞧着也不想是这般有心机之人,便是有,只怕也断不会拿龙嗣冒险。
要知道,龙嗣可是后宫女子将来的倚仗。
不管如何,只要华妃倒霉,皇后便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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