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这正是一只体型健硕,龇牙咧嘴的大黑狗。
侍卫堪堪翻了个身,方才躲过大黑狗满是恶臭的一张嘴,不过那最后一口馒头,却是落入大黑狗的口中。
侍卫当即怒从心来,劈头盖脸的攻击落在大黑狗的身上。
沈域站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狗之间的战争,眉间微蹙。
清梧寺乃僧人修行之地,客行往来,怎么会有如此凶悍的黑狗出没?
未等他想清楚其中缘由,侍卫起身一脚落在大黑狗身上,大黑狗顿时摔在地上,嗷嗷哀叫两声,顶着一身伤痕,撒爪子跑了。
瞧着那团黑影消失在夜色中,侍卫松了口气:“这狗倒是凶猛。”
方才险些让这畜生撕下他手臂上的两块儿肉来。
沈域没说话,示意侍卫赶紧回去。
……
竖日清晨,谢明玺起了大早,
随行的除了铀兰和侍卫,还有两个伺候洗漱干活的丫鬟,二人照着她往日里的习惯备好了蜡烛带着。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祈福,为了在已故在天上的孝毓皇后,谢明玺的母后祈福。她特意穿上了素白的衣衫,未施粉黛,不比平日里衣裳的颜色明媚,自有一股清隽雅韵之态,
住持按照她往日的习惯,在另开辟的祈福殿安排了接引。
从踏入这殿内开始,她上了香便开始诵起功德经,她身侧有两排僧人在敲着木鱼,口中念着生涩难懂的经文。
这一跪,便是半日。
直到日上中天,寺庙里的钟声响起,谢明玺适才领着一群僧人起来。
只是跪的太久,膝盖险些受不住。
“殿下,歇歇吧,斋饭已经送到禅房了。”搀扶着谢明玺,铀兰于心不忍。
这世上,能见殿下甘心忍受这份罪的也只有逝世的皇后娘娘了。
膝盖疼的厉害,腿还有些酥麻感没有退下去,她便老老实实的往禅房走。
禅院门口,却是一群人探着脑袋往院子里看,还捂着鼻子,人群聒噪,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侍卫护着谢明玺出现,好事者们立刻散在两边,一脸恭敬模样。
“发生了何事?”
几人逗留在院子门口,铀兰走上前,拽着一个僧捧着碎裂布状的僧人询问。
僧人双手合十,道了一句佛祖保佑,这才道:“禅院出了些意外,不知为何,满院子散发着恶人臭味,住持正带着人搜查,还请殿下在此稍等片刻。”
铀兰将话转述给谢明玺。
她眉头一皱:“突发臭味?”
清梧寺可是高僧大德之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殿下,方才我探着鼻子去闻,果真令人作呕。”铀兰颇为嫌弃的塌下脸来,方才那感觉,简直让她终生难忘。
揉了揉腿,她往院子看过去,“有些古怪。”
铀兰摇头:“没说原因,不过屋里的帐幔被扯破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撕咬过一般。”
“撕咬过?”谢明玺陷入疑惑之中,旋即吩咐铀兰:“找两个侍卫去屋里查看一番,且看看有没有不对劲。”
应了吩咐,铀兰立刻带着人去盘查。
住持又给谢明玺安排了新的住处。
想来是怕那禅院味道传的远,便安排在了距离较远的普通禅院。
待两个婢女收拾好禅房,铀兰带着人回来。
侍卫恭敬施礼,随后其中一人拿着一块儿帕子打开:“这是属下在被撕裂的帐幔旁找到的。”
白净的帕子上躺着几根黑棕色的毛发。
“奴婢问了住持,这寺庙之中也不曾养有牲畜,倒是后山里,常有野猫出没。”
这是住持的原话。
可若说是后山里的野猫,为何会无缘无故踏入寺庙之中撕扯床帐,还惹出一屋子臭味。
谢明玺仔细端详着帕子上的毛发,却没看出是什么牲畜。
“那屋子里的恶臭味,可找到源头了?”
侍卫摇头:“属下愚钝,并未查出。”
谢明玺挥手让侍卫出去,低头不语。
她身边的侍卫并非是皇帝钦赐,而是外祖送给她的,十五个人战场上铁骨铮铮打出来的,又经过严酷的训练,按理来说,不过查这样的小事,当是手到擒来。
“要不奴婢再去问问住持?”
“不必了。”
倘若住持知道,一开始就该说了。
若是知而不报,再问也没有结果。
这两者之间,谢明玺更倾向于前者。
“叫人去查,即便是牲畜,也总归会有人听见动静。”
人尚且做不出毫无破绽,何况动物。
铀兰的动作很快,带着侍卫在禅院里头挨门挨户的盘查。
半个时辰后,铀兰从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男子口中探到了几句有用的消息。
“殿下,说是昨日夜里,东南巷子那儿有恶犬的吼声。”
东南巷子那儿左右都是客房,平日里也只有来上香吃斋的客人会短时间停留。
身边的侍卫早已经在寺庙上下搜寻过,并无什么野猫恶犬出没。
“殿下,还有一事。”铀兰抬头看了少女一眼,气愤道:“寺庙里不知哪个嘴碎的传,是殿下您暴戾恣睢,仗势欺人,佛祖看不下去,方才……”
丫鬟气的心头盛怒,忍不住骂上两句。
“报应么。”
她端起茶水浅尝,眉目间情绪毫无起伏。
“殿下,这事儿,怕是不简单。”气愤归气愤,身为公主的大丫鬟,铀兰自是不傻。
这其中,定有人作祟!
清风缓缓,茶盏里倒映着少女逐渐凝起的神态,那双好看的眼眸分外冷厉。
她心中有了决定。
“既然如此,那便封了这寺庙,传话给宫里,叫人来查。”
她可以确定,这件看似诡异无踪的事情,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宫里的人来的很快,蔺元帝派遣了刑部陈侍郎前来,很快就将寺庙上下团团围住。
至于这突然带兵封庙的由头么,倒也简单。
“公主殿下在清梧寺内受了惊吓,疑似有刺客,皇上有旨,事件未查清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寺庙,违者,便是抗旨不遵。”
听了这话,原本还在为封庙不满的人顿时没了议论声。
抗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眼扫过静默的人群,陈侍郎暗暗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那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