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他来干什么?... ...吴迪有些疑惑。
随着结婚,楚方就像那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来吴迪公司次数寥寥无几。
怀揣着疑惑,吴迪进入办公室,便见到楚方坐在办公位,点着鼠标。
“你怎么来了?都不给我说一声。”吴迪坐在对面。
楚方抬起眼皮:“我不来个突击造访,怎么能发现你所做的事情呢。”
他瞥了眼旁边的秘书‘姬芳’,说道:“我俩之间聊天,你站在这里干嘛?咋地?显得你很有存在感吗?”
“楚总,我... ...”
吴迪打断秘书的话,说道:“姬芳,我俩谈事情,你下去吧。”
姬芳踏着高跟鞋离开办公室,关上了门。
她缓缓松了一口气。
虽说楚方只来吴迪公司寥寥几次,但她对楚方印象蛮好的,长得成熟帅气,人又大方,其资产更是超越吴迪无数倍。
她每次都礼貌相待,而楚方也是笑着回应,完全没有富豪那种趾高气昂的气质。
但是今天楚方却是一改面貌,冷脸相待。
刚才楚方说得那几句话,一下子给姬芳震住了,就仿佛雷霆劈在心口,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
办公室里。
“姬芳惹到你吗?火气这么大?”吴迪倒了杯白水给楚方,“我代表她向你赔罪。”
“咋地?心疼了?”楚方斜视一眼。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人话!”
楚方直接开门见山:“姬芳恐怕不止是你工作的秘书,还是你床上的秘书吧?”
此话一出,吴迪怔了不到一秒钟,一口喝掉杯中的水,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说话呀,哑巴了?”楚方声音提高几分,“有胆子做没胆子认是吧?”
“你对得起家里的何怡吗?你对得起吴彦吗?你对得起你岳父岳母吗?你对得起你俩结婚时的誓言吗?”
“当初你们结婚说如果出轨就天打雷劈,老天不长眼,怎么没劈死你这个王八蛋。”
办公室里安静得仿佛都能听到心跳声。
吴迪沉默起码有半分钟,渐渐呼出一口气,说道:“抱歉。”
“你对我说个寄吧抱歉啊?你有病是吧?”
“我想说的是,我没和姬芳上床。”吴迪说,“我对不起何怡,我承认,可是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控制不了你下半身吗?”楚方脸上露出愤怒,“既然你控制不了大头,那就干脆把小头割了!”
“其实不是欲望。”
“那是什么?”
“是常态。”吴迪双手抱住脑袋,“常态化的工作,常态化的生活,常态化的房事,常态化的饭菜,常态化的何怡。”
“从我一踏进回家的电梯开始,我就知道何怡在做什么,穿着长裤,t恤,t恤中间有一串英文,踏着拖鞋,头发披在身后,身上有件碎花围裙,她在厨房做饭。”
“做的是土豆腊肉焖饭,土豆是很小,圆滚滚的,腊肉有些咸,而焖饭下面有层锅巴,有些焦糊。”
“她还要炒几个菜,一个青菜,一个汤,一个肉菜... ...”
“这些东西我全能预料得到,百分之百正确。”
“一开始,我并不觉得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我突然发觉,这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感觉好难受。”
“我试着去改变,做一些有趣的事填补常态化的日子,但是我没有做到,我只能将这些东西放在心里,任由为之。”
话说完,楚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查过吴迪的日常生活,没有和人开房过,也没有各种Yp记录,日常就是上下班,节假日带吴彦玩耍。
而唯一独处的时间就是每晚回家之前,要在车子里待许久许久,直到夜深才慢慢回家。
楚方踢了脚桌子泄愤:“你吗!”
他明白吴迪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就是所谓的‘夫妻七年之痒’,二人在一起久了之后,日子就会变得很平淡,寡淡无味。
这件事情不存在所谓的欲望,仅仅是灵魂的孤寂。前者仅仅是一哆嗦的事情,哆嗦完了,便会知道还是自家媳妇更加适合自己,这也是很多男人的本性。
而后者是一种难以解决的困惑,似乎找不到任何方法去帮助吴迪解决此事。
吴迪抱着脑袋:“我对不起何怡,我辜负了我俩之间的承诺。”
楚方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两个人恋爱容易,只需要眼缘、金钱,哪怕一丝的生理刺激,二人便会恋爱,但是要长久走下去,一年,五年,十年,乃至五十年,这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
楚方双手揣兜:“我走了。”
“你不要告诉何怡。”吴迪抬起头,“我俩发生破裂,这个家庭就完了,我俩父母都会伤心,孩子也是难以接受。”
楚方回过头问道;“你所有人都考虑到了,你有考虑到何怡吗?这公平吗?”
“我不会出轨,和任何女生上床。”
“但你已经不爱何怡了,她有权利知道这一点。”
说完,楚方径直离开,留下吴迪抱着脑袋,沉默不语。
... ...
楚方离开办公室,公司众多员工下属纷纷收回目光。
方才他们听到办公室传来的吵闹声,虽然听不清什么吵的什么,但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直到楚方走了,公司众多员工才缓缓松了口气。
“你说楚总和吴总在吵什么?”
“我们哪里知道?”
“这二位吵架归吵架,千万别因为这事伤了朋友感情,否则我们也不好受。”
“关我们啥事?”
“就是。”
“你们格局太小了,楚总是什么人?那可是大人物,万一和吴总闹翻了,要整我们公司怎么办?只要一出手,我们公司便会轰然倒塌,什么都不剩,而我们也会失去工作。”
“有道理,现在这世道找个工作多难。”
“我们在第一层,你已经在第五层,厉害!”
... ...
楚方走出高楼大厦,忍不住连声骂道:“艹艹艹!”
他不是在骂吴迪,也不是骂何怡,甚至不是在骂任何人,只是单纯的骂而已。
就好像在网络上骂妈,那不是真的在骂妈,此妈非彼妈,仅仅是一种否定的态度。
他就是如此。
在这件事里面,没有正确和错误之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为难以接受。
... ...
夕阳西下,钟庭月悠悠回家。
刚停好车,楚瑾打开车门,微微鞠躬:“公主请下车。”
钟庭月说道:“楚瑾你想干嘛?”
她了解自家闺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娘,嘿嘿... ...”楚瑾脸上带着笑容,“我看上一个洋娃娃,你能不能给我卖。”
“多少钱?”
“十五万。”
钟庭月抽身离去:“咱俩不熟。”
一个洋娃娃要十五万,那和正大光明地抢有什么区别?
钟庭月进入别墅,没见到楚方踪影,问阿姨,阿姨说楚方在菜园里。
她上楼换上一身休闲服装,随后来到菜园,见到丈夫正蹲在地上,扯着水管浇水,而水已经淹没那种子。
“楚先生你这种子都要死了。”
听闻这话,楚方回过神来,赶紧关闭水管。
“楚先生你在想什么?”
“出轨的可行性和必然性。”
钟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