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的眼里,说庄小强不是陈正虎的好朋友,也许都没有人会相信。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了,小强一点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还一边吃,一边赞美味。
陈正虎看到小强这个样子,两条眉毛不断地跳动着,目光充满了愤怒的神色。
这一刻,他是想把庄小强给弄死的。
估计其他人站在他这个角度上,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强的筷子对着陈正虎比划了一下:“陈总,事情要谈,饭也要吃,一直以来我都是秉承这个理念的,我们边吃边聊。”
陈正虎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和你还没有熟到可以同台吃饭的地步。”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饿了,吃饱了,我才有力气和你们做敌人,要不然的话,就单单饿,也可以把我给饿死了。”
说完后,他大口扒了两口饭,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每一样菜肴都试了一遍,每吃一样菜,都赞不绝口。
之后,他还对陈正虎说道:“陈总,你真的会挑地方,上次喝茶是一个好地方,这次吃饭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这里的菜肴,简直就是京城一绝了,我来北京这么多年,说真的,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肴,估计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吃饭的。”
陈正虎忍无可忍,伸手用力在桌面一拍。
“啪”一声巨响,桌面上的碗碟向上跳动了一下,发出了瓷器碰撞的脆耳声响。
“好了,你耍够了没有?”他双目含怒,厉喝了起来。
小强的嘴里面还在咀嚼着饭菜,看着他的样子,手里的筷子,依旧在往自己的嘴里面扒饭。
他皱起了眉头,慢慢地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然后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一无所惧地和陈正虎对视着。
如果目光是刀剑的话,那他们此刻已经过招几十回合了。
小强咽下了自己嘴里面最后一口饭菜,然后抽出旁边的纸巾,慢慢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放下纸巾之后,小强才开口沉声说道:“陈正虎,你心里面现在是不是很害怕?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知道曦文艺术品公司?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你们之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正虎咬牙:“我奉劝你,最好今天你把这一切交代清楚,否则,你是不是还能够活到后天,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放心,我可以保证我自己一定会活到后天的,而且,陈总你也不会将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别人的,除非你现在想要和我之前一样,去体会一下铁门铁窗的感觉了。”
小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对陈正虎说道:“你自己认真去想一想,从始至终,虞少琴、杨克霄、廖文光他们,有哪个人是站在台前的?唯独你一个,香港曦文艺术品展览拍卖公司,是你全资的一家公司,你们通过这家公司所做的一切事情,你觉得和他们有关吗?我说你是他们的傀儡,难道我说错了?”
“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陈正虎寒脸问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已经知道你们通过曦文艺术品公司做过什么就行了,加上我十多年前在某个地方得到的一些关于天河资本的资料,哦!还有,广州那几家对外贸易公司,我也有相关的账本,这些东西如果一结合的话,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
“庄小强,你今天说出这些话了,其实就是你自己迈开步伐走向地狱的,你应该知道,你所说的事情,没有人会希望有第三者知道的。”
“那你难道就不认真思考一下我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你......哼!你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说了,你还嫩着点。”
“我也说了,我不需要去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和他们相处得怎么样,你自己心里面非常清楚,你在上海那个烂尾项目为什么兜售不出去,难道你自己心中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吗?”
陈正虎越听越是感到震惊不已,这小子就好像神机妙算一样,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了,他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针对着自己的问题和麻烦说出来的,让自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他的拳头紧握,甚至都发出关节的脆响声了。
他刚才盛怒的表情,此刻已经变得有点惨白了。
曦文艺术品公司是怎么成立,为什么要成立,为什么是自己做控制人......这些问题他心里面太明白不过了,在林锦堂夫妇两人的严总,自己和杨克霄、廖文光三人之中,最没有实力的一个人,就是自己,所以,他们最后强制自己去承担了这个风险,这一干,就是十多年的时间,这个问题,即便闲时突然想起,也能够让他感到后背发凉。
至于上海烂尾项目转让不出去的原因,他更加清楚了,一样是因为自己的实力问题,从始至终被林锦堂这对夫妇死死地压在头上,完全动弹不得,自己好像就是一只待宰羔羊一样,等待着他们手起刀落。
表面上,他们是拍档,是合伙人,而实际上,他和杨克霄、廖文光三人,不过是林锦堂夫妇的马前卒罢了。
所以小强说他们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他心里很清楚是没错的。
那些“拍档、合伙人、朋友”等等的字眼,不过是他们自己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实际上,林锦堂两夫妇,又在什么时候把他们真正当成是“拍档、合伙人和朋友”呢?
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他们三人加入林锦堂夫妇的阵营,确实是赚了不少钱,可是和林锦堂两夫妇所赚到的钱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庄小强今天在自己面前将这些所有的不堪挑明了说,已经让他内心深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了。
连一个外人,一个敌人、对手,都能够将他们的关系看得那么透彻了,可想而知,他们的虚与委蛇有多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