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狄青以为外面出了什么问题,可当他发现动静来自识海之中的混沌海时,他精神一绷,紧张关注起混沌海的变化。
只见混沌海的中央,那朵象征着虚无越衡的灰色光团突然爆发出愈来愈强的光芒,光芒照耀整片混沌海,光芒所到之处,混沌之气纷纷聚拢一处,化作一朵朵混沌之云,随着混沌之云的出现,整个混沌海道景仿佛从图画变成了真实,其余三十五种道景元素也随着虚无越衡的光芒明灭呼吸起来。
这一刻,狄青感觉这混沌海好像活了过来,不再是之前那副虚化的影子,而是化作真实的存在。
虚无越衡的光影随着呼吸越发耀眼,狄青脑后不由自主的升起道轮,一片混沌之海镶嵌其中,阵阵沉浮的混沌之云,使之愈发神秘起来。
待狄青脑后道轮光华亮到极致,混沌海中的混沌之气全部化作混沌之云,无尽的光华随之开始收敛,光芒逐渐黯淡下来,狄青脑后的道轮也随之消失无踪。
当混沌海重新归位之时,狄青只觉整个元神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他能明显感觉到元神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注入,使之迅速发生暴涨,识海之中的元神疯狂膨胀起来,狄青甚至感觉听到了竹节爆开的响声,那是来自于他元神生长的声音。
这种元神暴涨的感觉虽然是件好事,但过程却如此痛苦,狄青的元神像是被灌水的气球一般,越来越大,元神也因此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不知过了有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狄青整个人都有点神志不清,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沾衣,发丝末端也凝结出一滴滴汗珠。
“结束了吗?”
狄青头脑昏昏沉沉,还不太适应陡然暴涨的元神,他神识扫过周围,发现如今自己的神识变得异常强韧,而且还有种举重若轻的力量,他感觉自己如今光凭神识就能捏碎一块石头!
这也不是他的错觉,当他取出一枚下品灵石,试着将其以神识碾碎,一息过后,下品灵石在空中碎成粉末随风飘飞,狄青脸皮不由抽动两下,暗自震惊道:“神识能将实物碾碎,这不是筑基境巅峰才能做到的吗?混沌海道景只是凝结出虚无越衡就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有些恐怖。”
狄青能感觉到,单纯以神识来说,他的神识还要超过那些非仙门弟子的筑基境后期修士。
“这么说来,黄庭三景,我便是成功了一景了?”
一共耗时一百六十七天,接近半年的时间就将虚无越衡完全凝结出实质。
半年时间,对于狄青来说,还在他意料之外,他开始觉得这件事会非常困难,没想到整个过程竟然如同顺水推舟一般,并未遇到很大的困难就迈了过去。
事后回想起来,狄青认为之所以能这么顺利,一是太玄珠已经为他指明方向,使他无需走那些弯路。二是他基础本就十分扎实,使本该出现的最难的门槛也能轻松跨过去。三是大乘境天阶心法直接为他指明了三十六种道景元素,只需他照本宣科就能领悟出来,否则若是靠自己去悟,恐怕千年万年也未必能全领悟出来。
三个原因使这本来几乎不可能事情,变成了可能,最终完成了虚无越衡的显化实质。
有了这一次经验,狄青对其余两景的参悟更有信心。
狄青动身离开碧游宫圣境,并未前往移星宫,而是前往三仙岛的天梭驿站。
“请问有前往庐州永夜城的天阶舱票吗?”
“请稍等……最近的一班前往庐州永夜城的天梭在明天上午辰时,由于上客率不足两成,会在中途多处驿站停靠,因此需要十九时间才能到达,您看您需要吗?”
狄青眉头皱起,问道:“有直达的吗?”
“抱歉,除非庐州有比较重要的大典,或是其余重要的事情,一般很难有客满的情况,中途停靠是肯定存在的,这一班次中途只停六处驿站,已经算是最快的了。”
“那好吧,来一个天阶舱。”
“承惠十六枚上品灵石。”
龙州和庐州之间还隔着一座中州,因此天梭的票价也翻了一倍,如今狄青每个月都要数万上品灵石入账,自然也不在乎这一点,直接付了灵石,领取了天阶舱票。
离开天梭驿站之后,狄青并未返回碧游宫圣境,而是选择留在三仙岛上,听说在三仙岛上看到的星星格外清晰,于是他在三仙岛的琼霄峰上待了一夜,躺在一块光滑的山石上看了一夜,只是这星星看久了当真是越看越困,狄青看到后半夜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很香,并没有做什么梦,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狄青被阵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一只红绿大鹦鹉就在他不远处梳洗羽毛,见狄青坐起来突然吓了一抖,立刻从原地飞起,临走时不忘在狄青上空拉了泡屎,狄青自然不会让鸟屎淋头,神识一动,飞溅而来的鸟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飞,落在旁边的草地之中。
狄青也不与这只鸟一般见识,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赶往天梭驿站,临起飞前他还通过驿站向青州的孔又道长发去了一封信,上面告诉他自己将前往永夜城,大概十九天后到达。
之后狄青跟随驿站侍从的引导登上了天梭,进入自己天阶舱中,由于天梭还未飞上九天,因此无法接引日月星辰之力,狄青就在天阶舱中四处转了转。
上次他一心沉浸在天阶舱的修炼室中,对于天阶舱的其他房间没怎么去体验,这次他四处认真看了看,发现练剑室中还有一次性的试剑石,试剑石像是一个竖起的石磨,厚有三尺,石色黝黑,上面还印有许多繁复的符文禁制。
对此狄青来了兴趣,先是以青云剑气刺出一剑,可谁知试剑石上连一道白印都没有出现,显然他的青云剑气威力还不入流。
狄青认真起来,使出青云剑意刺向试剑石,这一次剑意打入试剑石深约一指的剑洞。
青云剑意的威力算是狄青目前最强的一招,竟然只打出一指的剑洞,这让狄青有些尴尬。
为了挽回一些颜面,狄青酝酿了一会儿,打出一招斩仙剑,玄青剑光劈在试剑石上,劈开一道长有三尺,深有半指的剑印。
狄青尴尬的挠了挠头,自语道:“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