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刘大人可知孙策今年年纪几何？刘大人觉得南疆是能脱离大庆还是他孙策能领兵十万攻上京城？”
“若不然怎么说他痴心妄想呢！楚国公，孙策造反已是事实，莫非你觉得是钦差大臣冤枉了他不成！”
“陛下，臣并非说孙策是无辜的，只是这事恐怕还有内情，需进一步查证！”
“陛下，奏折上说孙策和一些将领都表明起事是为了……二皇子，若是如此，此事不就能说通了吗？”站出来的是头发花白的老头，次辅容焕。
燕景越似乎没有感受到众人投来的隐晦目光。垂着眼皮既没有动怒，也没有急着反驳。
兵部尚书谢安站出来，看着次辅的眼神带着不善。“容大人，若是你要与皇子谋反，会在事成前就将背后的主子嚷嚷得天下皆知？二皇子有没有参与其中，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你在这信口雌黄！”
“陛下，指证二皇子的乃是孙策和南疆将领，并非老臣。二皇子既有嫌疑，那朝廷就不得不查！”
“逆贼说的话你也信？何太平他们不是在南疆查了孙策的来往信件吗？谋反没证明到，反倒看出二皇子对南疆的一片赤忱！”
建德帝见两人还要再吵，冷声道，“行了，老二，你自己说说这事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认同楚国公的看法，这事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儿臣收到消息，孙策早已病入膏肓，全靠南疆巫蛊之术才能撑着多活几日。他在这个时候意图谋反的确不合常理。至于儿臣身上的嫌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儿臣若要造反，南疆只会是拖累！若是要自立为王，儿臣又何需耍这些花招。”
“二皇子这话是说南疆本就是你囊中之物？”
“容大人的理解能力不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南疆自是大庆的南疆。本宫的意思是我若真有不臣之心，又何苦回京画地为牢？”
“孙策已伏诛，但军不可一日无主帅，尔等对南疆新的主帅人选可有想法？”建德帝也不知信没信燕景越的说辞，眸光无波，看向众人。
“陛下，微臣认为姜侯爷便是不错的人选！”
“陛下，次辅大人说得是，臣附议！”容焕和刑部刘尚书率先表达观点。
“陛下，臣认为不妥。姜侯爷虽说年轻有为，此番南疆之行也立下大功，但他资历尚浅，一来就担任主帅，恐会引将士不服。臣倒觉得这个李彦有勇有谋，又得将士信服，是个不错的人选！”
“李彦军中斩帅，既平息了一场兵乱，又收服了军心，此等大功，的确值得嘉奖！”
“李彦是不错，但他官职太小，这一下跨了好几阶是不是不太合规矩！要我说，还是姜侯爷合适些！”
……
两拨人就李彦和姜勋谁任主帅争执不下。燕景越在一旁不动声色，但心里满是冷笑。
“陛下，臣以为二皇子才是最佳人选！”楚天清实在不想看那些人演戏，明明都是一个目的，偏要演一出互掐的戏码。
“楚国公可是在开玩笑？二皇子身上的嫌疑还未洗清，怎可受此重任？”
“次辅大人可是忘了，二皇子本就在南疆担任要职，这些年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生，都离不开二皇子的努力，由他升任主帅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首辅大人这事怎么看？”建德帝看向一直没开口的秦首辅。
“回陛下，老臣认为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姜侯爷和李彦此番立功，朝廷理应该赏，二皇子这些年在南疆的功劳也是有目共睹，朝廷同样该赏！”
容焕有些迷惑的瞅了眼身前的首辅，有些看不懂他这闹得哪一出。“那按秦首辅所言，这统帅一职该由谁来当？”
“作为臣子我们提出自己的建议，但最终结果自是由陛下说了算！”
这是把球给朕踢回来了！建德帝同样不明白这老狐狸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干脆把目光又投向自己跑来的三皇子。
“老三，既然来了，也说说你的想法。”
“回父皇，儿臣觉得秦首辅说得在理。儿臣也相信二皇兄绝非糊涂之人，南疆交给他，儿臣是信服的！”
燕景冉此话一出，不仅是其他人有些看不懂，就连拥护他的人也有些看不懂了。三皇子你确定不是在演兄友弟恭，博取陛下宠信？
建德帝看着下面这些朝中重臣，一时也有些无法决断。按他的意思，他是不太想让老二回南疆的。自古功高盖主便是大忌，南疆百姓和将士无人歌颂他这个皇帝，反倒将老二高高捧起……他眯了眯眼，正要开口……
“陛下，大理寺正容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他一个小小寺正，有何要事？”建德帝正有些心烦，闻言便不耐的挥了挥手，不打算召见。
“陛下，容寺正乃是次辅大人家的晚辈，应该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不如宣进来问问何事？”说话的是秦首辅。
“陛下，容寺正可能是为前夜京中失火一案而来！”宋清远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失火案？”
“回陛下，前夜京中两处民宅失火，其中一处乃是曾经的禁军上将程绪程老将军家中。老将军与他唯一的孙子，如今同样在禁军中任职的程城被烧死在大火中。”
“不是意外？”
“按老将军家中老仆所说，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且与二十年前，程老将军奉先帝之命到荆州剿匪一事有关。”
二十年前荆州剿匪？建德帝心中一凛，他想到前几日影卫收到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宣进来！”
容易进殿，余光瞟到那道不善的目光，他心中冷笑，面上带着恭敬之色，跪下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起来回话！”
“谢陛下！微臣此番进宫，乃是因为京中失火一案，可能关系到正在南疆办案的钦差大人。因而不敢懈怠，这才打扰了陛下议事。”
“你是说失火一案与钦差大人有关？是谁？”
“回陛下，这是微臣这两日的调查结果，请过目！”
建德帝忍着心慌，将奏折看了一遍，他极力忍着心中的震惊和愤怒，但脸色依旧黑得可怕！
“容易留下，其他人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