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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写好聘书,许三见再无自己的事,别地儿还有搁置的活儿,便辞了二人,安心去了。

胥姜领着胡煦,将书肆里分置物品的情况详解了一遍,如书籍、字画、印章、文房四宝,其所属位置、类目、好坏程度、如何护养等琐碎事宜,也都一一讲明。

胡煦记性好,学得快,一日下来就熟悉得七七八八,甚至将胥姜遗漏的、混淆的一些书目给做了修正。

多一个人手,胥姜顿觉轻省不少,她将一应誊抄、修注等活计交于胡煦,任他自己随喜好安排,自己则腾出手来制两味香。

柏子香与松香。

柏子四处可见,胥姜院墙外便有一棵柏树,结的子有黄有绿,黄的老,绿的嫩。

老的柏子,香气浅淡,且因近日雨水多,总有一股潮气,容易败味,制成香后,气味杂且余韵短。

嫩的柏子,香气馥郁且富有蓬勃之气,成香后带着淡绿,气味色相俱佳,且韵味悠长,经久不散。

所以胥姜只捡绿的采。

松树,城里少见,要松油琴行里倒有,可胥姜询问过后,都不太如意,要么杂质太多,要么香气太淡。

还是胡煦知道后,指点她到一处木场,扒遍了堆积的松料,才找到几块颜色橙黄洁净,香气又浓郁的松油和一段干燥细腻的甘松皮。

“这可真是个福星。”

胥姜喜滋滋的揣着松油回坊,着手制香。胥姜制香走的是野路子,手法习于蜀地一个野观里的老道人,不同于《香道》中所记载那般精细、琐碎、齐全,十分粗犷、简单。

先将柏子加水煮沸,随后捞出晾干,再加入精酿密封七日,七日后捞出阴干,随后碾成粉末,再将粉末搓成香丸,柏子香便成了。

松香相较柏子香更简单一些,先把松油、松皮杂质摘尽,然后将松油隔火融化,以细纱过滤。再趁热滴入少许,到干松皮碾磨而成的细粉中,捏成香丸即可。

柏子香还需七日方成,而松香即刻便得。

胥姜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只小香炉。那香炉巴掌大小,铜绿色,四方形状,周身刻有梨花纹饰,耳上穿了四根细细的锁链,由一杆鸡翅木提手挑着,瞧着颇为古朴雅致。

胥姜填进香灰、香炭、隔片,将松香丸置于其中,细细抹平,隔火焚烧,不多时,一股细如白线的香烟便袅袅飘起。

胥姜深深的嗅了一口,那烟钻入口鼻,她立时被呛得一个喷嚏。

好不好闻另说,倒是颇具通气之效。

“香制成了?”胡煦闻香而至,闭眼轻嗅片刻,叹道:“好香,闻之使人如临松风。”

胡煦品香是真风雅,胥姜制香为的是附庸风雅。

这香是她为明日去楼宅裱褙所准备的,既然胡煦觉得好闻,那想必楼家老爷也不会觉得差。

胡煦问道:“东家这香能否卖我些许?钱从我工钱里扣。”

“喜欢便拿去用,又不是值钱东西,说什么卖不卖,平白生分了。”胥姜裁了一方纸,捡了大半包给他,想想又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适合另一味香。”

胡煦问:“什么香?”

“竹水香,采三月的嫩竹制成,制法出自戎州,香气淡雅,清新脱俗,与竹春二字十分相符。”胥姜一面收拾器具,一面说道:“待开春后,我去城外寻些嫩竹,制来送你。”

“好。”胡煦点头,红着耳朵上前帮忙。

第二日,胥姜将书肆交给胡煦照看,自己牵着驴早早便出门,往昭行坊去了。半道上正好碰见来接应的人,仍是那日来送帖子的小子,省了不少问路的功夫。

“这便是楼宅了。”小子替胥姜牵着驴,指着一处显眼的牌匾,让胥姜认门。

这楼宅好生阔气!

只见其门庭开阔,房山高耸,一对金柱撑天,两扇朱门接地,阶下还坐着两只白玉石狮子,端得是威风凛凛,富贵逼人。

两人绕过大门,去马棚拴了驴,然后背着裱褙器具,由巷子里的角门入宅。

一跨进园子,只见山石奇峻,疏林如画,黄花委地,白柳萋萋。

沿着青石路往里,曲径穿庭,头顶红叶翩翩,小桥拱溪,脚下清流潺潺。

纵观东南,近出游廊,结邻水之轩。横看西北,远入石洞,起依山之榭。

行至中庭,长着一棵柿子树,红红火火,尤为打眼。树下有一亭,亭下有一匾,上书‘明柿亭’三个字。

亭子里站着四五个人,胥姜一眼便认出了杜回。

杜回也远远就瞧见了她,回头同另外几人说了声,几人便齐刷刷往这边看来。

胥姜连忙上前拜见。

“小女胥姜,见过诸位先生。”

“快快起来。”杜回赶紧让她起身。

“这便是杜兄嘴里那位胥掌柜?”一名年岁与杜回相仿的男子笑问。

杜回指着她道:“可不就是她,鬼精得很,那套《子云四赋》真真是吊足了胃口,才肯出让给我。”

虽是埋怨之言,可语气却充满得意,将其余几人听得直翻白眼。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说道:“她吊你胃口,你就来吊咱们胃口,一进这园子,来来去去嚼在嘴边,也不说拿来让咱们开开眼。怎么,生怕给你抢了去?”

杜回笑骂:“还真就怕你这老东西眼馋手黑,要看改日去我府上看,不过谢绝借阅,此套集子休说出府,连出我书房的门都不可。”

笑完又见胥姜还站在远处,赶紧让她过来,替她一一介绍。

“这位便是楼宅的主家,楼敬。”便是那位年纪稍长的男子。

“楼先生好。”

“这位是袁祖之。”

“袁先生好。”

“这位是李统学”

“李先生好。”

胥姜挨个认了脸,又看了天色,见日暖瑄和,才对楼敬说道:“敢问先生再何处裱褙?”

“就在此处。”遂即,楼敬吩咐小厮抬来案桌、几椅,又传了些糕点、茶水,让几人入座。

随后又将裱褙的一应用具送来,让胥姜清点:“胥掌柜看还差什么,我让人送来。”

“基本齐全了。”即便有缺的,她也带着有。

楼敬请道:“那便开始吧。”

依旧是那一套手法,胥姜做来十分熟练。楼敬这幅画应是新得不久,墨迹、颜料都很新,无需修补,虽省去一道工序,但这副画远比杜回上次裱的那幅要大上许多,刷浆、托背要多费些功夫。

且不易晾干,容易起褶,需得用熨斗隔纸一点点熨干熨平整。

胥姜裱得专注,几人看得也专注,不多时,她脸上已起了一层薄汗。

最后便是上轴,杜回手痒,围上前来帮忙。

楼敬也迫不及待的走过来检阅,却见画面平整,颜色也没被化开。且熨烫距离也掌握得当,不落一点焦黄,木轴衔接处也没有一丝毛头、卷边。

他忍不住大赞,“不错,真是不错!老杜没有找错人!”

见状,其余几人也来围观,见实在裱得好,也不住嘴的夸赞。

“几位先生莫急,还没完呢。”

杜回知她还有道独有的工序,便将人都赶回座位上,且卖关子道:“你们可不知道,这胥掌柜裱褙最后有独到工序。”

众人皆十分好奇,“什么独到工序?说说看。”

“说了便没意思了。”可恶这人偏又不说,让人气恼。

好在胥姜没让他们等太久,只见她从篓子里翻出那顶小香炉,隔火焚香,然后提着它,绕着案桌远远地扑扇熏染。

“这是……松香。”杜回鼻子最灵,一闻便知。

胥姜答道:“正是。”

楼敬道:“闻着倒与寻常松香不同,似乎更为醇厚。”

“先生定是闻惯了名贵松香,一时嗅到儿这不要银子的,便觉稀奇了。”胥姜笑着解说:“寻常松香往往要以提醒醒脑的草药相佐,以达到清心安神之功效。儿这味香里,便只有松油、松皮,所以松香味儿更浓。”

“没有杂味反倒好。”李统学半眯着眼,细细品味,“外头卖那些个松香,一味图功效,反倒熏得人头顶发凉,口鼻遭殃,不如这个简朴好闻。”

“儿倒不好说别人是非,只是楼先生这副松鹤延年图,不合适繁杂之味,朴实一些更好。”

“真是好心思。”楼敬面带欣赏。

待染了三五个来回,胥姜才放下炉子,请几人过来检阅。

“先生们不如再验一验?”

几人围过去再看,四双眼睛,愣是挑不出一处错。

“不错不错!”楼大为满意,随即吩咐小厮将画抬去书房。

见他如此珍视这幅画,胥姜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此画乃何人所作?得先生如此看中?”

方才裱褙时她仔细辨认了落款与签章,并非什么名家圣手。

楼敬但笑不语,倒是杜回说了真相,“这是他儿子亲手画给他作寿礼的,可不得宝贝着么?”

胥姜了然,怪道说如此珍爱呢,倒真是父慈子孝。

袁祖之道:“说起来云春倒是许久不见了。”

杜回笑道:“忙着四处抓人呢,在这京城,如今谁人听了他楼云春的名字,不抖三抖?”

几人哈哈大笑,陈统学接道:“听说还得了个阎罗王的雅号?”

听他几人打趣,楼敬不住地摇头,“你们说,我楼家书香门第,怎就出了这么一个大老粗?”

大老粗?胥姜脑子里冒出一个虬髯大汉的模样,再一想到那副松鹤延年图,又觉得说不出的违和。

那副画虽说意境雄浑,落笔却细致入微,将松鹤刻画得惟妙惟肖,不像出自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之手。

她收了器具,想着事已了结,便要告辞。楼敬命人赐了银子,却没放她走,而是请她留下,参加下午的筵席,并命人拨了个丫鬟领着她游园。

胥姜没有拒绝,一来是想见识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筵席是何等场面,二来是想趁此在这些人面前混个脸熟,以便今后替书肆拉拢生意。

楼敬等人结伴往书房而去,胥姜见炉子里的松香还没燃尽,自己又有些疲乏,便在明柿亭歇了歇。

“娘子用盏茶吧。”

“多谢。”

胥姜喝了茶,抬头打量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庞圆润白皙,眼神清澈明亮,穿一身嫩绿衣裙,犹如刚抽芽的蒲笋,非常讨喜。

“敢问姑娘芳名?”

丫鬟抿嘴一笑,“娘子唤奴儿茵茵便可。”

“绿草茵茵的茵茵?”

“兴许是罢,奴儿不识得字,名儿是少爷取的。”

“也不会写?”

茵茵羞涩一笑,摇了摇头。

胥姜左右瞧了瞧,见方才小厮送来的器具中正好有一套文房四宝,便问茵茵,“研墨会吗?”

“会。”

“左右无事,我教你吧。”

茵茵欣然点头,连忙替她铺纸磨墨,胥姜走到案前,开笔蘸墨,稳稳落下“茵茵”二字。

随后拉过茵茵说道:“这便是你的名字了。”

茵茵伸手虚虚去描,笑道:“真好看。”

“你来试试。”

胥姜把毛笔塞在她手里,又教她如何握。

茵茵捉着笔,手直发抖,胥姜把住她,将笔画落在纸上。写完一遍又一遍,三四趟过后,茵茵已经写得有些模样了。

胥姜松开手,让她自己又写了一遍。

“倒是有些模样了,再多写几遍会更好。”

茵茵遂又多写了几张纸,末了,盯着写得最好那两个字跟看宝贝似的,欢喜道:“娘子,奴儿会写自己名字了!”

胥姜也替她高兴,“其它字不识得便罢,自己的名字还是要会写,日后若有落款画押的用处,总不能只画个圈罢。”

“嗯,奴儿定会时时练习。”茵茵眼神晶亮,将那写得最好的一张挑出来,吹干纸上的墨迹,小心叠揣进怀里,又上前执起胥姜的手,亲昵道:“多谢姐姐。”

小妮子撒娇卖痴最是可爱,胥姜没忍住,在她圆脸上掐了一把。

香熄了。

胥姜将香灰填埋在柿子树下,随后着手收整自己的器具,东西本就不多,又有茵茵搭手,很快便收拾好了。

“姐姐,这园子大,好玩儿的去处可多了,我带你去瞧。”

“好。”

两人手挽手亲热的走了。

一人自假山后出来,走到柿子树下,用脚踩了踩埋香之处,又进亭子里。

他走到案桌前,抽出胥姜写过那张仔细瞧了瞧,随后拿起未干的毛笔蘸了墨,在那挺秀的小楷旁,落下遒劲的‘茵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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